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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韶在屋里看著門窗上他的影子動來動去,終于忍不住推開門,對他道,“褚盟主有事?”褚昭干笑兩聲,小心問道:“不生氣了?”蘇韶輕嘆一聲,“我還沒那么小氣。天寒地凍的,褚盟主還是進(jìn)來說話吧。”褚昭開心地跟著蘇韶進(jìn)屋,把東西放下。他剛要開口,門外又有動靜。裴英爾得了允許之后進(jìn)來,俯耳對褚昭低語幾句,褚昭神色漸漸變得凝重。“怎么了?”蘇韶問道。“隕星塢出事了?!瘪艺训溃叭儆嗳?,無一幸免,手法與天元宗如出一轍。”第70章6.5裴英爾帶來的消息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蘇韶的清白,接下來只要把矛頭指向魔教即可。“什么時候的事?”褚昭問道。如今剛過了晌午,離太陽西落還有幾個時辰。天元宗滅門是在晚上,夜深人靜無人往來,門窗皆閉,不到天亮自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可現(xiàn)在是白日里,人來人往,這一天已經(jīng)過了一多半,自然不可能是夜里作案。裴英爾給出的時間很準(zhǔn)確,“正午。”“如何得知?可是留下了線索或是證人?”蘇韶問道。裴英爾見褚昭沒有瞞著他的意思,直言道:“隕星塢派人前來天元宗悼唁不過兩日,那位弟子死亡時間與其他人并無差別。他在城中行為高調(diào),眾目睽睽之下,去了何處,做下何事一問便知。就在今天上午,這位弟子還曾在花樓中出現(xiàn),卯時三刻回到門派,彼時尚有人員往來,午時剛過,便有商販出入,發(fā)現(xiàn)滿門尸體。”褚昭道,“也就是說,兇手作案不超過兩個時辰,且悄無聲息,外界毫無察覺?!?/br>裴英爾:“不錯?!?/br>蘇韶問道,“隕星塢實(shí)力如何?可有仇家?”褚昭道:“若是子修不介意,邊走邊說?”“自是可以?!?/br>裴英爾像往常一樣站在褚昭身后,看著褚昭禮讓蘇韶先行走出屋門。隨后兩人并肩而行,單看背影,倒是有些相像。蘇韶溫柔和煦,帶人接物親切自然,與褚昭站在一起,一點(diǎn)都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正如裴英爾當(dāng)初也未看出來,蘇韶與信王關(guān)系并不親厚。“隕星塢乃是江湖一流門派,亦是六派結(jié)盟之一。此門擅長機(jī)關(guān)數(shù)術(shù),對醫(yī)毒兩法也頗有研究。在這些方面花的功夫多了,武功自然落了下乘,兩個時辰,對上江湖一流的好手,足夠令他們滅門,并非難事?!瘪艺涯托慕o蘇韶解釋,倒不是他信任蘇韶,只是想要從對方那里獲得消息,首先得讓他看到自己的誠意。蘇韶問道,“機(jī)關(guān)做的好,隕星塢門第難道沒有禁制?”“這正是我奇怪的?!瘪艺训溃叭舴菍Ψ叫钪\已久,暗中破壞門派中的機(jī)關(guān),對此道精通到一點(diǎn)都不被人察覺,便是門派中有內(nèi)鬼?!?/br>慵懶的青年神色不便,瞇了瞇眼睛,倒顯出幾分冷靜犀利。他想起來天元宗剛出事時陸書言的反應(yīng),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褚昭對裴英爾道,“你說,此事陸書言是否知曉?”裴英爾思量片刻,答道:“知道?!?/br>褚昭嘆了口氣,對蘇韶道,“看來兇手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如今還是進(jìn)快趕去隕星塢,看看能找到什么線索。動作越多,破綻越大,總有一日能查清真相,水落石出!”“褚盟主說的是。”蘇韶道,“不知隕星塢據(jù)此距離幾何?多久才能趕到?”褚昭停下來,看到青年同樣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自己。他目光溫潤清然,就像是完全無害的小動物,讓人無法忌憚。褚昭自認(rèn)為閱歷算不得太少,是真性情還是偽裝,一眼便能看出。如果蘇韶頂著這樣一副面容還能做得出壞事,那才可怕至極。“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想來信王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王爺身份尊貴,隕星塢距離此地雖不算太遠(yuǎn),卻也不近,褚某手下長鞭莫及,不能及時護(hù)得王爺安危?!瘪艺褯]忍住摸了摸蘇韶的頭,在青年愕然的目光下若無其事收回手,淡淡道,“子修,王爺最親近你,此事還是你來與他說吧?!?/br>蘇韶眼中的愕然更加明顯,他動了動嘴唇,半晌才道,“可我與王爺相識不久,信王年輕氣盛,恐怕不能勸動他……”“確實(shí)是件難事。”褚昭沉吟片刻,道:“信王先前曾講,你與魏王要好,若是將魏王搬出來,此事可能成?”“魏王……”蘇韶低頭思考,“我試試。”“好!信王那邊就勞煩子修照看,褚某既然繼任六派盟主,手下門派出了如此大事不能不管,就先請你多費(fèi)些心思,若是信王不滿,只管推到我的身上。我快去快回,安撫好幾個門派,不日歸來!”褚昭豪邁地拍了一下蘇韶的肩膀,手下清瘦的觸感讓他不敢用太大力道,生怕把這位清雋書生給拍散架了。他緊接著對裴英爾道,“英爾,我離開的日子,信王與子修便勞煩你來照顧了。”裴英爾淺笑稱是。褚昭難得雷厲風(fēng)行一次,托付好事物便朝隕星塢趕去。蘇韶望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所有的反駁與疑惑都放回了肚子里,他好脾氣地嘆了口氣,對裴英爾笑了一下,“如此便有勞英爾兄?!?/br>“是在下的本分,楚公子不必多禮。”裴英爾道,“在下姓裴,跟在褚盟主身邊已有近十年,大小瑣事皆由在下處理。既然盟主吩咐,不敢不從?!?/br>蘇韶察覺到他的疏遠(yuǎn),沒往心里去。兩人本身就不熟悉,若是人人都像信王一樣態(tài)度親切,反而讓人多想。信王位高權(quán)重,又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貴,為君者,即便有所要求,臣下也不能拒絕。“子修這便去尋信王,裴兄大可放心?!碧K韶與裴英爾告別,朝著信王的住所走去。這里與信王的宅院相隔不遠(yuǎn),褚昭帶他們過來,恰巧順路。蘇韶走遠(yuǎn)了些,確定無人跟隨,自腰封之下拿出炭筆與紙,寫下幾個字后卷成細(xì)條,又拿出啞哨一吹,不一會兒便有只通體潔白的隼從遠(yuǎn)處飛來。它腦袋翅膀上帶著雪花,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蘇韶摸了摸它的腦袋,將紙條塞到它的羽毛之下,“好鳥兒,去找栗鸮吧,路上小心?!?/br>聽到吩咐后,隼未做多余停留,直接飛走,不多時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他搓了搓凍得微微發(fā)紅的手,來到信王別院,侍衛(wèi)通報之后才進(jìn)入。信王房里溫暖極了,李長治坐在軟榻上,對面是一桌豐盛的菜肴還有燙好的美酒。“子修怎么過來了?本王還以為你更想獨(dú)自呆著,沒想到你這等人也會耐不住寂寞,主動來尋,真是叫人驚喜。來的正是時候,給楚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