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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了一下,又嚴肅著臉問道:“那兒臣是跟誰學的呢?”“跟朕,跟朕學的成了吧?!?/br>帝王威儀震懾凡人,陛下來的這兩天,也符合他們對皇帝的幻想。沒想到在兒子面前,威壓甚重的皇帝也會像個尋常父親那邊平易近人。隨侍官員們不得不在心里感嘆一句,陛下實在寵愛十三殿下。討好了十三殿下,說不準在皇帝發(fā)怒時求來一線生機。可惜他們不是京中的官員,地方官平時都見不到皇帝,想這么多有什么用呢?白家村的村民全都搬離,只剩下被水淹沒的房屋。木頭支起來的屋子被水淹了許多天,已經(jīng)變黑腐爛。在官員們緊張的心情下,陛下終于止住腳步,停在高出沒有下坡去。他問道:“還有人沒搬出來?”旗縣縣令看了一眼,“應該是村里的老賴,又窮又懶,就算搬走也沒地方住,其他人都走了,挑挑揀揀還能斂不少東西?!?/br>“嗯?!北菹曼c頭。蘇韶看了一會兒,覺得百姓過的很辛苦。陛下問身邊的兒子,“你們以為該當如何?”前面說了,陛下是個守成之君,沒有做過太大貢獻。他維持著先皇的政令,沒有讓國家走向頹廢。就算有一些細微的改動,也是官員提出后,由皇帝來決定要不要實施。他對于人事看的通透,制衡大臣掌控朝堂做的不錯,其他方面卻差了些。根據(jù)系統(tǒng)給出的提議,蘇韶一點都不信他有好辦法。所以這個題目不是政治題,只是普通的看景說話。蘇韶張望了一下周圍,動作幅度有點大。蘇越正要開口,陛下忽然問他,“你在看什么,穩(wěn)重些!”蘇韶張了張嘴,心虛地指了指自己,“父皇,‘你們’指的是我和五哥嗎?”陛下也發(fā)覺不太對,他問衛(wèi)獻,“老二呢?”衛(wèi)獻道:“回稟陛下,二殿下在縣衙時就已經(jīng)離開了,說是奉了陛下口諭?!?/br>皇帝頭疼的扶額,也顧不上考校兒子了,直接冷下臉,下命令道,“派人去把他抓回來!這個逆子,還把不把朕放在眼里!”“是?!毙l(wèi)獻指派手下去抓二殿下。陛下冷笑,道:“把淑妃給朕看好了,千萬別讓人跑了?!?/br>蘇韶覺得他二哥要搞大動作了,皇帝爸爸應該知道想做什么,正好借著出宮給了他機會,看他是否真的無可救藥?,F(xiàn)在看來,二殿下無路可走,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覺得陛下這步棋走的不好?,F(xiàn)代有一句話叫做“千萬不要考驗人性”,本來啥事沒有,可以相安無事度過好久,一旦這樣搞,兩邊肯定都心里不舒服。陛下匆忙帶著幾人回了縣衙,給受災的幾個村子撥了錢糧,派人留下來修建河道和堤壩。弄好之后匆忙帶著兒子妃子回京。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時候陛下可不敢再作死了。回京的排場比出宮時小很多,陛下沉痛地看著蘇韶,告訴他,其實當年殺死蘇琳的人是蘇集派來的。手心手背都是rou,可是蘇琳存在感低的像是手指甲。要不是替蘇韶擋了災,陛下未必會給蘇集降這么多好感度。蘇韶聽著覺得心涼,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只要皇帝點頭,無論什么過錯都能一筆揭過。怪不得人人都爭搶上面的位置。受人崇敬萬人敬仰,掌管全天下的生殺大權(quán),對于男人的吸引力非同凡響。尤其是,只差一步就能坐上那個位子的皇子們。第147章10.10來時的寬敞大馬車小了不少。蘇韶生無可戀地跟一男一女坐在小小的封閉空間里。對面是五殿下蘇越,還有他從路上拉的來歷不明的啞女杏兒。少了陛下和二哥,蘇越像是完全放飛自我,一點都不矜持。蘇韶不敢想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樣糟糕的形象,反正蘇越在自己眼里是很煩的。雖然說這里不是公共場合,可是他不要面子的啊!他也需要尊重啊!為了減小目標,陛下選擇跟兩個兒子分開走。他那邊帶著淑妃娘娘,如果遇到刺殺還能扯過來當人質(zhì)。蘇韶就像只對外面世界一無所知的小獸,全程迷惘地任人擺布,然后就被塞到了蘇越這里。蘇韶覺得很尷尬,主動閉上眼睛不去看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但是那邊的聲音卻不受任何阻攔輕松傳到他耳邊。恍惚間又回到了幾年之前,在蘇越皇子所的宮殿里,少年跟那位妃子,隔著屏風做茍合之事。蘇越應該是繼承了陛下喜愛作死的特點,不住地尋找刺激,試探底線,每一次的僥幸成功都會給他莫大的愉悅感。身邊的杏兒不知深淺,極有可能是別人下的套,蘇越活了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但他依然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帶在了身邊,作為最親近的人,毫不設防。哥哥沒有底線就苦了裝瘋賣傻的蘇韶。他忍了半天,終于想明白,如果這次不反抗,未來的許多天都要這樣度過。蘇韶得提醒蘇越收斂一點。蘇越還沒過分到和杏兒在馬車上做那種事。他們只是膩在一起,調(diào)調(diào)情。動動手腳罷了。杏兒滿臉通紅。時不時地看向蘇韶。這樣的反應,極大程度取悅了蘇越。他貼著杏兒的耳旁低沉情深:“沒關(guān)系,他還小著呢,能懂什么?美人不必害羞,和本王在一起,還想著別的男人。本王可是會不高興的。”蘇韶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他倏忽睜開眼睛,裝作剛醒來一般,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眼角。發(fā)出幾聲細小的鼻音,而后才注意到。車里的另外兩人。“好吵啊……”蘇韶裝作困倦的樣子,慢吞吞道,“杏兒不舒服嗎?為什么臉這么紅?”杏兒當然是不會說話的。蘇韶道:“五哥,你不要欺負女孩子。杏兒不想又何必為難人家?!?/br>蘇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究竟是懂還是不懂呢?”他沒有說太多,蘇韶卻聽出了話里的深意。故作愚鈍必定有所圖謀,偽裝這么多年,所求不少啊。蘇韶傻乎乎地開口,“什么懂不懂的?”“沒什么?!?/br>蘇越看向蘇韶目光中的意味完全發(fā)生了改變。不過那又如何呢?正因為是親兄弟,才站在利益對立面。裝傻充愣只是一時之計,其他幾個哥哥被收拾妥帖,早晚會輪到他的。一路低調(diào)平安回宮,出乎想象的平靜。蘇韶知道,蘇集不會放他們回去的。如果他的人沒能出現(xiàn)在在他和蘇越這邊,有八成可能是對陛下動手了。皇城戒嚴,士兵們排成幾隊來回巡邏。城墻上方的守城士兵比離開時至少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