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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丫頭拿斗篷,道:“伯母,我也要跟著二jiejie去。” 許氏笑瞇瞇點頭:“都去都去,冬日也要去外頭透透氣,素素也一道去,你們玩兒罷,就去國夫人院里,晚上一塊用晚膳?!?/br> 衛(wèi)紫脆聲聲應下,朝親娘親弟弟扮個鬼臉,追在衛(wèi)繁后頭走了。 衛(wèi)素卻沒有跟上,扶著許氏,貼心道:“我陪母親和阿姨一道兒?!?/br> 于氏正拿手巾擦拭著衛(wèi)斂的小臉,轉(zhuǎn)過頭,笑著夸道:“我看她們姐妹幾個啊,素素最最貼心,又斯文又文靜,看我們家阿紫,這般大了,還和弟弟嗆聲,真是氣得我心肝疼?!?/br> 甄氏低垂眉眼,謙道:“哪里當?shù)媚镒涌滟?,素素性子悶,又怕冷,入冬跟貓兒似得只往屋里悶著?!?/br> 許氏笑道:“素素和繁繁的性子,各摻一半才最好,靜也要靜,鬧也要鬧,唉,繁繁就知憨吃憨玩的,蒙蒙嘛也嫌安靜了些?!?/br> 許氏明明說著嫌棄的話,甄氏抿著嘴卻從心里輕笑開來:“夫人說得是呢,奴婢也煩惱,只扭不過來性子?!?/br> 許氏道:“天生的脾性,哪里輕易就扭得過來,世上哪有十相完全的,略有不足還是福氣,何苦在那硬拗。素素不喜外出,就斯文著,繁繁好吃,那更是福氣,咱們家還嬌養(yǎng)不起女兒家?” 于氏扯扯嘴角:“嫂嫂的話,細思量,倒也確實這個理?!辈A一眼小妾,“meimei也要記得為家中開枝散葉,這人多,家里才興旺?!?/br> 小妾用力眨眨眼,更加氣苦,生個蛋,她倒想生,跟誰生去?她敢生衛(wèi)家敢認嗎? 許氏攜了于氏的手,道:“弟妹晚些也一道去老夫人屋里用飯,天冷,我們說說笑笑,也熱鬧,不怕積了食在腹中。” 于氏的笑頓僵在臉上,這世上比二重婆婆還要糟心的事,就是三重婆婆,國夫人是衛(wèi)笠的嫡母,就算隔房隔肚皮,也算她婆婆。這嫡母、嗣母、生母的,真不知道應該重著哪一個,順了姑情失了嫂意,于氏一思量就頭皮發(fā)麻。 她心里不痛快,就想抬杠,湊過來問許氏:“嫂嫂,年里也沒多少時日了,咱們家大娘子幾時歸家?總不能在謝家過年吧?!?/br> 衛(wèi)簡與謝氏身故后,失怙失恃的衛(wèi)絮就顯得尤為可憐,謝家心疼外孫女,時不時接了她去小住。衛(wèi)絮親近外家,小住成長住,長住變不回,外頭難免就有了風言風語。 許氏圓潤的臉都失了水頭,添上了一筆煩惱,她發(fā)愁道:“過年哪里能在外家過?!闭娌换?,衛(wèi)家非得臉面掃地不可,雖然衛(wèi)家沒什么名聲,但也不想臭上加臭。想了會,沒有什么主意,遂道,“晚膳時跟老夫人提一提這事?!?/br> 言下之意,這事,她不管不問,推給國夫人做主。 于氏心里真是恨得慌??纯丛S氏這些年,心寬體胖,豐腴嬌美,眼角連根皺紋都不生,晃眼好似雙十年華,想也知道過得舒心。再看看自己,纖腰瘦,衣帶寬,cao心cao得下巴尖。 真是氣死個人。 5、第二章 第二章: 衛(wèi)繁牽著衛(wèi)攸與衛(wèi)紫說說笑笑一路到了衛(wèi)放住的舒棲園。 衛(wèi)放最好玩鬧,養(yǎng)的幾個小廝一個叫池閑,一個叫合子,另兩個叫萬福、樂進,合一塊便是吃喝玩樂。 這四人都擅旁門左道,蹴鞠踢得好的,陀螺抽得妙的,戲法變得奇的……換別家,這些不學無術帶歪家中小兒郎的下人仆役早被發(fā)賣了,也就衛(wèi)家,非但縱容著,衛(wèi)箏還夸兒子的小廝有趣! 變戲法的那個尤其好,冬日能變出鮮桃來,偶爾擺宴,他還跟兒子借小廝去宴中變桃子悅客。 “呯”得一團白煙,眉清目秀的小廝,一身彩衣,拿著連枝帶葉的鮮桃兒,上面的桃兒一個一個拳頭大,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白,揪一個來,咬一口,誒,汁水四溢,甜爛可口。眾人嘖嘖稱奇,衛(wèi)箏撫須得意暢笑,面上倍兒光堂。 幾個小廝年歲也不大,跟著衛(wèi)放這種小郎君,貪玩愛耍,喜愛起哄熱鬧。見家中小娘子要他們抽陀螺,一個小廝兒忙取了描紋帶彩的陀螺出來,揖個禮,正抽、反抽,閉眼抽,金雞獨立著抽,還能叫陀螺走欄桿…… 衛(wèi)攸走來時就忘了哭這一茬,這下看得出神,使勁拍著小手,兩臉頰樂得通紅通紅的,又是笑又是叫,小廝得意抽得更來勁了,把陀螺整個抽出花來。 衛(wèi)放的幾個大丫頭,搬椅子搬輕榻,倒茶拿果點,里頭寫春歲數(shù)最大,穩(wěn)重一些,不忘叮嚀:“小娘子、小郎君略遠一些,鞭子要是劈人身上,那還得了?!?/br> 衛(wèi)繁將衛(wèi)攸往后拉了拉,衛(wèi)紫膽大,壓根不怕,心癢手癢,還笑道:“小合子,你讓開,我來抽著玩?!?/br> 她嫌身上的斗篷累贅,就想脫了下去,丫頭倚蘭死活不讓,求道:“小娘子還是穿著罷,萬一凍著怎么辦?!?/br> 衛(wèi)紫笑道:“穿著怎么抽陀螺?我還想抽個反手的?!?/br> 寫春想了想,另拿了一條長巾,將衛(wèi)紫的斗篷往后攏了攏,攔腰系好。 衛(wèi)繁小口小口吃著一塊松糕,呷一口熱茶,偶爾喂一塊給衛(wèi)攸,她好吃不好玩,安安生生坐一邊拍拍手叫叫好,喚過寫春,軟聲問:“哥哥可有說幾時回來?” 寫春搖搖頭,道:“不曾說,不過,聽書夏說郎君出去時氣咻咻的,還說要報仇,許是與什么人生氣,要找補回來?!?/br> 衛(wèi)繁不再多問,托著腮嘟囔一句:“也不知跟誰生氣”又憂愁地擔心,“別讓人給欺負了。” 她哥衛(wèi)放胡鬧歸胡鬧,但是膽子小,闖得那點禍也就迸點小火星,連煙都冒不起來。無非跟一幫紈绔子弟吵吵嘴斗斗氣,指使小廝打打群架,自己還怕疼,不敢上,躲后頭搖旗吶喊,輸了就灰溜溜地歸家,贏了就趾高氣、揮金如土犒勞左右,順帶再在街上買點好玩好吃的帶給家中弟妹。 他們兄妹親密無間,衛(wèi)放對meimei有求必應,衛(wèi)繁也疼惜兄長,兒時衛(wèi)放挨了國夫人的打,他還沒嚎呢,meimei衛(wèi)繁反倒哭得抽了過去。兄妹二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可憐非常,襯得發(fā)沒白、腰沒彎的國夫人窮兇惡極。 他們祖父衛(wèi)詢神仙似得坐一邊幸災樂禍,斜眼看看老妻:嘖嘖,真是母夜叉執(zhí)杖,河東獅子怒吼啊。 孫兒孫女抱頭痛哭,丈夫哈哈哈看戲,國夫人還能訓責不孝子孫?口一松,手一軟,一對孫兒孫女齊齊過來偎在膝前賣好,天大的氣都煙消云散。 . 院子當中衛(wèi)紫興高采烈地接過小廝奉上的鞭子,掂了掂,頗為趁手,凌空一甩,劈啪作響,一揚眉,一鞭子抽向陀螺,真是氣吞山河,有如伍子胥鞭尸。離得近點的小廝嚇得渾身一哆嗦,慌忙抱頭后退,娘咧!這一鞭子劈在身上,還不得皮開rou綻。 離得遠點的衛(wèi)繁都不禁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