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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边@糟老頭說得好聽,把謝夫人葬在半山腰,果然還是為了看謝家笑話。 衛(wèi)放哭夠,抹眼擤鼻子地牽著謝罪跟在兩人身后,抽抽鼻子叮囑道:“阿罪,以后你只許給夫人燒紙,千萬不要去姓謝的墳頭。” 樓淮祀笑起來:“你跟他說,他知道什么,還不是由你牽到哪算到哪。” 衛(wèi)放一想果然如此,破涕而笑,道:“阿罪,逢年過節(jié)的,我們給你夫人燒個十幾百吊的紙錢寒衣,讓她在地底穿金戴銀,氣死姓謝的?!?/br> 樓淮祀天馬行空,搭著衛(wèi)放道:“衛(wèi)兄,你成親后納上十個八個小妾,多生幾個兒女,我看謝知清搞三捻四全是因他不行之故?!?/br> “此話怎講?”衛(wèi)放虛心求教。 樓淮祀胡亂扯道:“民間勞作不歇,除卻身上衣口中食,總要給兒女留個仨瓜兩棗,你看謝知清,無有為繼,為著一個虛名耗光家產(chǎn)在所不惜,這與我們混吃等死有異曲同工之妙。他要是有兒有女,怎的也要漏出半點來嫁女娶媳,不似眼下不管不顧,可勁揮霍。” 衛(wèi)放沉吟良久:“我三叔別說十個八個小妾,十八個都有,可我見他好似不太闊綽,有些拮據(jù)。去歲守歲,竟拿一方硯臺打發(fā)我。再說了,拿著銀錢娶什么妻納什么妾啊,寶馬、美酒豈不更美哉?養(yǎng)兒養(yǎng)女也無趣得狠,養(yǎng)子倒好,養(yǎng)女成人,萬一遇人不淑,豈不嘔血數(shù)升。”想了想,驚惶道,“我家中還有大jiejie和meimei……我得求了祖母,全養(yǎng)在家中才好,嫁出去,就是推她們?nèi)牖鹂印!?/br> 樓淮祀呆了呆,怒道:“你怎知就是火坑,天下間難道沒有好男子?” 衛(wèi)放正色:“焉知好不好,還是在家中放心些,我衛(wèi)家養(yǎng)得起女兒,我衛(wèi)放養(yǎng)得起jiejiemeimei?!?/br> 樓淮祀急了:“你如今無官無職,兩手一攤還領(lǐng)著家中月銀,你拿什么養(yǎng)妹子?” 衛(wèi)放笑著道:“樓兄說得有理,這不是有了賈先先,幾時咱們仿畫仿字,一畫萬兩,一字千金,那些書呆子呆得狠,騙一個是一個,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樓淮祀拉長著臉:“賈老頭是我的人,與你什么相干?” 衛(wèi)放吃驚:“我與樓兄兄弟相稱,竟還要分彼此?” 樓淮祀氣苦,你肯嫁妹子才不會彼此,不嫁妹子,涇渭分明。拿眼斜著衛(wèi)放,衛(wèi)大傻子呆子一個,哪有人要留妹子在家中養(yǎng)著,簡直天下無出其右。 賈先生鼠眼一倒,頓知樓小祖宗的心思,笑道:“大郎君,天下神仙眷侶不知凡幾,怎能因噎廢食?民間有話: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反成仇。小的打眼一相衛(wèi)二娘子,滿月臉,水杏眼,脂白唇紅,一等一的好相貌,最有福氣不過,將來定有一段好姻緣?!?/br> 樓淮祀聽得滿意,艷麗的唇角微翹,大為舒暢。 衛(wèi)放卻道:“繁繁還小呢,我家大jiejie都不曾許人家?!?/br> 樓淮祀恨不得一腳踹死了衛(wèi)放,沒好氣道:“你大jiejie不應該許給她表兄嗎?親上加親。她都在她外祖家住熟了?!?/br> 衛(wèi)放整個蹦了起來,怒道:“許誰也不許姓謝的,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謝知清不是什么好人,那個謝家也不是好去處?!?/br> 賈先生不知衛(wèi)放怎家兩個謝家扯一處,道:“唉約大郎君,謝知清故籍沂州,謝家卻是京中士族,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處,這兩個謝字如何一筆寫就?” 衛(wèi)放氣呼呼道:“往上數(shù)八百年就是同一祖宗的,姓謝的都不好。我大jiejie外祖家酸里酸氣的,臭規(guī)矩又多,我聽聞他們用膳針落可聞,一日要換好幾遍衣裳?!?/br> 賈先生贊道:“大家行事啊?!?/br> 衛(wèi)放瞪圓眼:“做作,我家怎無這些規(guī)矩?” 賈先生不吭氣,肚里卻在腹誹,你家什么出身?你家老祖宗滿身銅臭的商賈,你高祖父當了國公還鉆荒墳里掏蛐蛐呢。你家有屁個規(guī)矩??! 樓淮祀倒是心有戚戚,樓家是新貴,他家還是根旁枝。樓家本家別說規(guī)矩了,荒唐之事層出不窮,樁樁件件說出來都嫌臟了嘴。他爹一怒之下,另寫族譜,另設祠堂,另置祭田,分得干干凈凈的,聽聞樓家老族長怒急攻心之下,氣成了偏癱。 “衛(wèi)兄所慮也不無道理,謝家確實臭規(guī)矩多?!睒腔挫牒吐暤溃安贿^,你大jiejie的婚事,你又做不得主?!?/br> 衛(wèi)放不以為然:“縱我做不得主,我祖母定不會讓大jiejie進龍?zhí)痘ue的,我祖母可好了?樓兄,你祖母為人如何?” “我沒出生她就沒了,我都沒見過她。不過,我外祖母又慈祥又明理,待我又好?!?/br> 衛(wèi)放琢磨了一下,他樓兄的外祖母好似是皇太后,皇太后這身份,一聽就莫名兇殘,衛(wèi)放小心肝抖了抖,樓兄說好就好。 可憐賈先生全不懂這倆為何又說到一處去了,打開手中的傘擱在謝罪頭上,摸摸他一頭白發(fā),心道:所幸你耳閉目塞,不然,留你在他們身畔,都不知被帶壞成什么模樣。 謝罪沉默撫著腕間的玉石,無從得知他在想什么,亦無從得知他心中可知外祖母已經(jīng)去世,這世上再無一人如謝夫人這般念他如斯,恨他如斯。 . 衛(wèi)繁抱著小肥狗,這狗跟了她短短時日又圓了好些,油光水滑,連剪掉的毛都長出好些。還狗膽包天地學會了狗仗人勢,見著樓淮祀,勾起舊仇,沖著樓淮祀就是一通亂吠,眼見樓淮祀變了臉,夾著尾巴一溜跑到衛(wèi)繁腳邊,再掉轉(zhuǎn)狗頭沖著樓淮祀狂叫。 衛(wèi)繁悶笑不已,她帶著小肥狗是拿來看謝罪的,想著謝罪不與人說話,說不定跟狗投緣。沒想到,小肥狗無心討謝罪,一味著樓淮祀報昔日之仇。 “衛(wèi)meimei,這狗蠢笨,我跟外祖母討一只雪貂給你養(yǎng)如何?!睒腔挫胍а狼旋X笑道,“那雪貂皮毛流光,還能爬在你肩上與你嬉戲,比肥犬更有趣更好玩?!?/br> 衛(wèi)繁撓撓小肥狗的下巴,道:“我看肥肥也有趣好玩得緊?!彼矒岷昧诵》嗜?,又指著它去謝罪腳邊搖尾巴。 小肥犬得了一口吃的,聽話地跑到謝罪身邊,嗚嗚地叫幾聲,歡快地扭著肥圓的屁/股。 謝罪坐那怔怔地看著天邊血色的晚霞,長長的睫毛如同收攏的一雙翅膀,他無色無垢的心不知停在哪處。 衛(wèi)繁擔心道:“樓哥哥,阿罪在外面坐了好久?!?/br> 樓淮祀安慰:“他既有呆癥,自不與常人同?!?/br> 衛(wèi)繁專心看著謝罪,忽道:“樓哥哥,我覺得阿罪在難過。” 樓淮祀拎起無功而返的小肥犬,道:“他不與人通,怎會難過?” 衛(wèi)繁嘆口氣,又問:“樓哥哥,你說阿罪是知道難過好,還是不知道難過好?” 樓淮祀道:“不知才好。” 衛(wèi)繁猶不死心,湊過去溫聲問道:“阿罪,天晚,我們該進屋了,你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