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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頭連帶一封書信送去給了當(dāng)?shù)乜h衙。 當(dāng)?shù)乜h令剛從小妾的溫柔鄉(xiāng)里爬出來,吃罷早膳,逗逗相思鳥,差役洞衙門,就見正正中一個(gè)不成形的人頭,嚇得屁股尿流。縣令鳥也不逗,匆匆跑出來,這人頭稀巴爛,哪還辨得是誰,直待看了書信才知是卜仁一伙。 縣令收過卜仁的好處,后背頸起了寸高的汗毛,又不敢信又不得不信,點(diǎn)了人手去水寨查看究竟,一路過去,魂只差沒飛,沿岸人頭開道,或開著眼,或吐著舌……等到水寨前,大火未歇,大門前齊齊整整一排竹竿,頂端挑著一個(gè)人頭,當(dāng)中一個(gè)差役認(rèn)出于三來。 一行人抖著腿來,軟著腿去,水寨這些年不知劫了多少船,一夕間被人滅了寨,不知黑吃黑還是遭了報(bào)復(fù),越想越令人坐立難安。縣令回去后只感以往收來的孝敬燙手,一閉眼,眼前人頭亂飛,生怕自己睡在床上丟了腦袋,忍著心痛將會銀錢拿出來鋪了路,又算算任期,竟做了一些時(shí)日的好官。 . 樓淮祀此一役所獲極豐,一群人載歌載舞歡慶不已,拖了一箱白銀出來一箱銅錢出為論功行賞,無論老少男女一律賞銀五兩,另一個(gè)人頭二十兩白銀。江石那邊也沒落下,樓淮祀塞了一小箱碎銀銅錢給人,讓江石自去分。江石抱著錢箱,殺、燒、掠、分銀……樓淮祀這個(gè)官越發(fā)像賊頭了,他又有一般堪比厲鬼的賊手下,等到棲州了這個(gè)賊盜做窩的地方。 連俞子離與梅萼清都各得了五兩,樓淮祀大方人,鉸的銀子只有多的沒有少的。 梅萼清拿手掂了掂,笑呵呵:“嘿,還富余?!?/br> 俞子離將銀錠扔在一邊,啟窗看外面群魔亂舞,低聲問道:“ 明府,看阿祀行事,可還當(dāng)他是棲州的變數(shù)?如此手段毒辣無有余地。” 梅萼清看樓淮祀又添一分滿意,道:“俞郎,棲州久病,無重藥不可醫(yī)。棲州惡地,善不存,以惡方能止惡。樓知州有此煞性,好事啊?!?/br> 俞子離看著自己潔白的十指:“聽說殺一人寢食難安,殺百人則泰然高臥?!?/br> 梅萼清笑道:“俞郎問倒老朽了,老朽不曾殺過人,更不曾殺過百人,無從知之?!?/br> “那……”俞子離問道,“梅明府可曾見他人殺過百人。” 梅萼清撫須而笑,一指窗外:“俞郎與老朽昨晚雖未曾親見,卻與親見有何分別?樓知州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這些水賊手上累累命案,全不無辜?!?/br> 俞子離的目光落在人群里邊分發(fā)銀兩邊與人吃酒的樓淮祀,這些事樓長危也干過,厚待下手,與同袍同樂,然,樓長危行此事令人心頭振奮,樓淮祀行此事時(shí)卻令人心頭惴惴不安。 “官行匪事,非是正道。”俞子離皺眉。 梅萼清輕笑:“非常之時(shí)行非常之事,莫可奈何?!?/br> 俞子離長睫微垂,掩去眸中驚疑細(xì)思,道:“明府愛民如子,為民之生計(jì)殫精竭慮,明府既道阿祀行事可取,許是我憂心過慮。”亦不擇手段啊。 梅萼清笑起來:“聞之不如見之,等俞郎到了棲州便知棲州有樓知州是件幸事。”他見外頭打成一片,邀道,“俞郎一道出去同樂?” 俞子離擺手拒了,道:“明府自去?!?/br> 梅萼清也不強(qiáng)求,出門揚(yáng)聲道:“樓小友,與老朽也同吃一杯。”樓淮祀在那招手 :“老梅,來來,快來,不醉不歸啊?!?/br> 俞子離眸中憂慮更深幾分,朱眉在他身后忽然出聲道:“梅明府與小郎同道人?!?/br> 俞子離有些詫異,笑問道:“何出此言?” 朱眉生得好秀眉,眉頭微蹙,答道:“說不來,道不明,只知他們看著投契?!?/br> “你言下之意,我?guī)熤杜c我不大相和?”俞子離盯著他。 朱眉不閃不避,回視道:“不,郎君是好人。” 俞子離品了品,雖似夸贊,入耳卻生出別的滋味,夾苦帶酸,絕不是什么好味道,當(dāng)下意興索然,道:“你也去與他們吃酒吧。” 朱眉搖頭:“我不飲酒?!?/br> 俞子離便道:“那與我一道飲茶?” 朱眉又道:“家道中落,未曾習(xí)得雅好,吃不出茶的好壞,怕是要讓郎君失望?!?/br> “無妨,你解渴,我品茗,你我自得其樂?!?/br> . 樓淮祀與老牛等人斗酒相慶,直吃得面色酡紅,才推說不勝酒力回了船艙。綠萼等人見他回來,知趣避出去煮醒酒茶湯。 衛(wèi)繁還沉沉睡在面,不知做了什么夢,唇邊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樓淮祀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又湊過來親了一口,品了品,覺得不夠,又親了一口。合衣躺下將衛(wèi)繁擁進(jìn)懷中,鼻端嗅到細(xì)細(xì)清香,似衛(wèi)繁一頭秀發(fā)在暖陽曬得淡淡午后的馨寧。血腥殺戮褪色遠(yuǎn)去,唯他臂彎中柔軟的溫燙靜倚著他的心口。 “衛(wèi)meimei?!?nbsp;樓淮祀合上雙目,安然入睡。 衛(wèi)繁慢慢睜開眼,往后移了移,好叫樓淮祀躺得舒適一些,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睡到后頭,人醒不過來,意識卻有幾分清醒,模糊之間也知得船招劫,死了不少人,樓淮祀忙了一夜,定是累了。 她輕嘆一口氣,只感心頭生疼,樓哥哥也沒多大,卻要遠(yuǎn)離父母還要遠(yuǎn)地當(dāng)官,半途還遇到劫船的,想想就知此中艱辛。散開樓淮祀的發(fā),拿手細(xì)細(xì)梳著,輕聲道:“樓哥哥,我都陪著你呢?!钡晚戳嗽S久,捏了捏樓淮祀的鼻子,老實(shí)躺在他懷里陪他享一室安寧靜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1 00:46:50~2020-04-01 23:4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風(fēng)羽、潛水的、石不害 1個(gè);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石不害 14瓶;平凡 10瓶;紅紅火火 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2、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樓淮祀與衛(wèi)繁心寬似大江,相偎在那睡得又香又甜, 只可憐綠萼等人。 這幾個(gè)丫頭俱是衛(wèi)府家生子, 從小伴著衛(wèi)繁長大, 雖干著伺侯人的活計(jì),卻比尋常人家的小娘子還要嬌養(yǎng),跟著衛(wèi)繁在侯府深閨, 幾時(shí)見過刀光劍影。 綠俏爹娘本就信生死輪回,沒少給她說神鬼奇說, 晚間躺在那聽江水滔滔, 活跟鬼哭似得, 哪里睡得著?半夜爬起來,一個(gè)人又不敢, 將綠萼強(qiáng)拉了起來, 二人揣了幾籃子的香燭紙錢, 屋里點(diǎn)爐香,江里撒點(diǎn)錢。 綠萼雖聽了一天一夜的哭喊慘叫, 到底未曾親見,雖心里發(fā)著毛,倒也不曾如何驚怕, 再兼船上人多, 人多膽壯,比之綠俏又好一些。誰知陪著綠俏撒紙錢,聽綠俏在那念念有詞,又是冤魂半路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