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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冶立在書案前看著俞子離畫的水利分布圖,見問,終是答道:“阿祀,我現(xiàn)在不是稚童,也想為阿父好好辦事,撈點功勞?!?/br> “誒?”樓淮祀拉弦似得拉著調(diào),笑道,“想立功,便是想要好處,阿冶,父子手足也講究個有來有往,攤開手要是理所當(dāng)然,卻也不能次次兩手一攤。看來,阿冶想要的好處還不小?!?/br> 姬冶說得稀疏平常:“我想娶衛(wèi)氏為妻?!?/br> “咯噔”樓淮祀一驚之下,下巴打滑,再一揚頭撞在窗欞上:“衛(wèi)氏?衛(wèi)絮?” 姬冶怒道:“你怎能直呼閨名,有家有業(yè),半點都不懂避諱 ?!?/br> “你不是要效五舅去海中看鯤鵬訪蓬萊,臉一翻就想娶妻生子,還想跟我當(dāng)連襟?!睒腔挫肴嘀X袋,“你一男兒郎,還是木芙蓉投生的,一日三變色的?” 姬冶面上一紅,又硬梆梆道:“你懂什么?……衛(wèi)氏很不錯,我見不得她嫁與別家,自是要求娶?!?/br> “我家大姨子品貌雙全,惜乎失怙失恃,配你這個三皇子嘛身份體面有些不夠。” 姬冶道:“我雖貴為皇子,卻無寸功,拿什么跟阿父提及心中所求?我既有心求娶,怎能讓廝守之人受委屈?!?/br> 樓淮祀擠擠眉眼,懷疑姬冶與衛(wèi)絮一路同行時暗通款曲…… “依我之見,舅舅在親事是難得開明,倒是外祖父苛刻些。” 姬冶不知想到什么,道:“倒也不盡然。話又說回來,棲州、石脂事關(guān)重大,不可慢待,我再無法無天,也不敢應(yīng)付了事?!?/br> 樓淮祀輕嗤幾聲。 姬冶鄭重問道:“阿祀,你私下己見,圍湖造田,化夷地為糧米之鄉(xiāng)有幾分可行?” 樓淮祀不甚在意道:“可不可行,試過方知,紙上談兵、推演成敗全是空想。話,從來有好有壞、有正有反,只拿嘴說,引經(jīng)據(jù)典、論古訴今,同一件事都能說出兩樣結(jié)局。 ”他攬著姬冶的肩,笑起來,“阿冶,舅舅這次遣了你來,八成石脂事便會交與你,縱使屆時還會另外遣人襄助,要么直接明里以你為主,要么暗里以你為主。你我兄弟,彼此協(xié)同也便宜,對了,你記得多帶些好兵來,一來嘛,石脂的沼田人手看管,二來嘛,這棲州不大太平,我要是建好榷場,客商也引了過來,水道上全是打劫那還辦什么事?趁早回被窩睡大頭覺?!?/br> “今歲你就要辦榷場?”姬冶吃驚。梅萼清的紅米還是秧苗呢。 “今歲先賣石脂和流仙釵,流仙釵等娘子那邊打造幾支精美的,我再敲鑼打鼓送進(jìn)京中。不過,既辦事就要往大里辦,我先拿石脂的名頭辦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姬冶生怕他胡作非為,追問。 樓淮祀剛要張嘴,一轉(zhuǎn)念又閉上了口舌,道:“誒,你先快點回京,讓舅舅對于石脂的去留下一道明旨,許我買賣,我這才施為。不然朝中決定全采回去做火器,我再多的念頭也是白搭?!?/br> 姬冶深知此話理,將歸程又提快了幾日。衛(wèi)絮聽他這么快就要回禹京,微有些不自在,拂琴一曲送別。 姬冶與李太監(jiān)來得隱秘,宋光那還是得知棲州有禹京來客,就是沒搞明白來者何人,在那探頭探腦打探了好幾天也沒打探出所以然來,直急得晚間睡在那抓心撓肝。宋光請的狗頭軍師提議:暗箭不如明刀,郎君背地猜疑,不如親身上門動問。 宋光一聽有理,抬了一壇子酒便跑來找樓淮祀。 樓淮祀極為大方:“宋兄想知道禹京來了什么人?事無不可對人言,來得是三皇子與上皇身邊的李太監(jiān)?!?/br> 宋光圓圓臉呯得快攤成了餅,咬著舌:“那那那……人……人……” “剛走沒多久,宋兄要是快馬加鞭還能在城外碼頭折柳相送?!睒腔挫氲?。 宋光直著兩眼,捶捶胸口,幽怨纏綿地看了樓淮祀好幾眼,凄凄婉婉地滾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2 23:57:57~2020-06-13 23:3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石不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清瑤家的大團(tuán)子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37、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姬冶跟李太監(jiān)來得匆匆,去得匆匆。 樓淮祀摩拳擦掌, 催著衛(wèi)繁打流仙釵, 大肆收購蟲殼。衛(wèi)繁拉著衛(wèi)絮, 姐妹二人點了人手去村落收蟲子,人手不夠,家中的婆子都派了出去。只是, 出師不捷,話語不通。棲州城附近還好些, 連猜帶蒙的彼此都能聽懂大概, 再走遠(yuǎn)點, 就是雞同鴨講。 那些婆子滿懷壯志,抬頭挺胸到村中, 嘩啦, 被圍個水泄不通。這些村落一年也見不到一個異鄉(xiāng)人, 忽得來了一個穿得體面、cao著外地語的婆子,立馬呼朋喚友過來看稀奇。你說的, 我聽不懂,我說的,你也聽不懂, 大家七嘴八舌嘮半天, 都嫌對方說得的是鳥語。 等得又比又畫,一頭霧水又籠煙云,以為聽懂的,聽岔的, 還是半點沒懂的,大家湊一塊誰也說服不了誰,婆子被圍在中間出了一身臭汗,一個頭兩個大。 賈先生跟著跑了幾個村,老命都快去了半條,衛(wèi)繁心生不忍,一把年紀(jì)了,不好再東奔西跑。 衛(wèi)絮出主意道:“不如在城中張布告,招募會官話又通一二土語的學(xué)子書生?!?/br> 衛(wèi)繁一聽有理,反正她不差錢,又道:“大jiejie,都說入鄉(xiāng)隨俗,你我要不要學(xué)些棲州話?!?/br> 樓淮祀將下巴一揚,拿著下眼瞼看人,趾高氣揚道:“還叫我們遷就他們?叫他們學(xué)官家話。” 衛(wèi)繁道:“就怕他們不愿學(xué)?!?/br> 樓淮祀道:“在府外長街空出一個院子里來作學(xué)館,招募來的學(xué)子書生分幾個來當(dāng)老師,月俸三兩銀。愿來學(xué)的學(xué)生不要學(xué)資,還供茶飯,小有所成能說得家常用話,便能一份短工,日俸三十文?!?/br> 衛(wèi)絮兩眼一亮,笑道:“這是好事,勉強(qiáng)也算得開民智。” 衛(wèi)繁吹捧:“夫君想得最周到了。” 原本只想要勞力的樓淮祀半點不心虛地接下了夸贊。 這種學(xué)館要的先生又不需多大的學(xué)問,打油詩不會一首都不要緊,只要識得字,土語也不必說得如何盡善盡美,彼此能通,無誤就好。 布告一張出去,立時來了好些半桶水的書生學(xué)子,這些人考科舉夠嗆,純浪費路資,去私塾教書也是誤人子弟,平日也就只能靠著替人寫寫書信糊糊口,半饑半飽面黃肌瘦。 在這半拉調(diào)子的學(xué)館當(dāng)個不像不樣的先生一月能得三兩銀,這與天上掉餡餅無異,十幾個書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