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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仰天一嘆,端了碗酒,道:“諸位,我二弟深陷獄中,不得不發(fā)魚令聚請諸好漢一同時得個謀策,搭救我兄弟則個。徐方,在此先行謝過。”說罷,深深一揖到底。 劉青皺眉,道:“二當家出事,我們自是不會袖手旁觀,只是,二當家如何會被官府擒住。徐二的武功在棲州萬里挑一,傷他易,抓他不易,此番似有蹊蹺。 ” 徐方不擅口舌,付忱道:“劉大當……” “付三當家?!眲⑶嗯e起一只手,攔道,“此事,我只愿聽大當家開口?!?/br> 齊管事怒道:“劉大當家這是何意?” 劉青怪笑一下,道:“我與云水寨打交道時,唯有大當家和二當家,三當家那時還在富貴堆中,我不慣與三當家交道?!?/br> 徐方忙打圓場道:“自家人怎好生氣?!彼行木S護付忱,將事掐頭去尾,略去好些。 劉青聽后,道:“與我所知倒有些出入。” 齊管事怒道:“不是我姓齊的份量輕,還要多嘴多舌,官府如今到處抓我們兄弟,動不動就砍了頭挑在岸邊,我們云水寨本意也是為探官府的深淺,不料著了狗官的道,官府顯是有心要對付我們,云水寨不過其一?!?/br> 劉青道:“這話倒是不假?!?/br> 徐方道:“劉大當家,不若我們兄弟齊心,先火燒脂田,再劫牢獄。” 劉青雙眸顫抖,徐方怕不是瘋了。 “石脂朝中統(tǒng)管,里頭還摻著一個皇子,且有重兵把守??v我們僥幸越過重兵得了手,朝哪會不聞不問,到時哪有我們的活路?” 徐方閉了閉眼道:“若不能聲東擊西,便只能強行劫獄?!?/br> 劉青一時不語。 另一水寨寨主受過徐泗的恩惠,道:“兄弟情義價千金,徐大當家,你只管開口,我老霍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齊管事忍不了,看了劉青一眼,道:“寨主往常與我們二當家稱兄道弟好不親熱,眼下這是?” 劉青擲了酒碗,怒道:“你算老幾,也配在那嘰嘰歪歪。你們想求徐二情理當中,難道要我的兄弟送命?送命也就罷了,半點好處也不給?” 想賣了這些水賊換自己堂弟一命的劉方本來聲短氣虛,劉青此話一出,他把內(nèi)疚之心去了五成,不悅道:“劉寨主難道還要分我寨中的買賣?” 劉青道:“這難道不該嗎?我等愿為救徐泗劫獄,這是生死的買賣,沒道理讓兄弟白死?” 徐方沉著臉:“好,劉兄有理?!?/br> 付忱叫人上酒,起身敬了一碗,道:“眾好漢愿應(yīng)令而來,便是給我們云水寨的臉面,愿搭手救我二哥一把,我們心中不勝感激,不愿我們也無怨無尤。一碗薄酒,敬天敬地敬道義。” 諸賊一心計較著搭不搭手的得失,也不曾設(shè)有防心,一道舉碗吃了這碗道義酒。 劉青卻是一個有心計的,一碗酒入肚后,起了疑心,云水寨動用了聚義令,自是為救徐泗破釜沉舟,可言語卻又失了急迫之意。將酒碗放下,給同來的謀士使了眼色,那謀士借口尿急,出了聚義堂在外頭轉(zhuǎn)悠,想看看有何不妥之處。 這個江心島隱蔽于外,于內(nèi)卻也不知外面景況。如果聚義堂有僚望高臺,這個謀士定會發(fā)現(xiàn) ,十數(shù)條船只已將島團團圍住。 . 樓淮祀搭箭,朝著沖過船橋欲往里面通風報信的一個水匪射去一箭,架式擺得很開,箭如流星趕月,一頭扎進水中,牛叔嘴角抽了一下,忙補上一箭。 那水匪卻是堅忍之輩,忍著劇痛咬牙飛奔。 “牛叔。” 牛叔又是一箭過去,這一箭正中腿彎處,那水匪踉蹌一下,跌入了水中。魯犇關(guān)余等人早將諸匪乘坐而來的船只控守下來,將守船的水匪擒獲,不老實的砍翻水中,老實的四五湊一堆拿麻繩綁了,粽子似得綁了好幾串。 樓淮祀勾勾唇角,看梅萼清站一邊,摸著胡子,一副jian相,不由道:“ 老梅,這片水域你也熟?” “熟也不熟?!泵份嗲宓?,“遠遠見過,只沒想過上來看看,沒想到竟藏著一個賊窩?!?/br> “云水的水道你也熟知?”樓淮祀嘆道。 “那是自然。”梅萼清道,“為訪棲州的可種之物,老朽著實跑了不少地方?!?/br> 牛叔跳到船橋上,看了看水面,回來道:“郎君,先才中箭的水匪還活著?!?/br> 樓淮祀道:“送信就送信,這些賊匪知道了又如何?煮熟的鴨子還想拍翅膀不成?” 牛叔見他示意,當下領(lǐng)會,留下人守看船,其余登島擒賊。 . 付忱看著堂中諸人,目露悲凄。 劉青已起了疑心,無心酒rou,在座中等謀士歸來,正發(fā)急間,就見門口喧囂,他的謀士攙著一個濕淋淋的壯漢跌跌撞撞進來。 “大堂家,大事不好,外頭有官兵圍了島?!敝屑乃瞬活櫴軅?,聲嘶力竭地痛喊一聲。 付忱問心有愧,立在上頭,竟無回話。 劉青所掌水寨不過略輸云水,見徐方與付忱二人神色不對,怒喝道:“你們兄弟二人通了官府?!?/br> 此言一出,整個聚義堂頓時嘩然,眾賊大驚失色,七嘴八舌質(zhì)問:“徐老大,付老三,劉寨主可有冤了你們?!?/br> 劉青暴跳如雷,道:“官兵都來了,你們還問個甚。”他狂怒之下,抽刀就要將付忱對半砍刀,這個提刀運氣,卻是腿如鉛灌,臂如棉塞,往日趁手的大刀,似有幾千斤重,哐當?shù)粼诘厣?,“你們下毒?!?/br> “不是我們,是我下毒?!备冻赖?,“劉寨主說得對,我是富貴堆中長大,與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談叛字?!?/br> 劉青拄著刀,死死瞪著付忱,卻聽門口有人油腔滑調(diào)地一笑:“付郎君說得甚對,他是富家子弟,前途無量,而你們卻是一灘死rou,小命都快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5 01:15:43~2020-09-16 23:28: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天邊晴雨 20瓶;千千齋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69、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樓淮祀領(lǐng)著一眾兵士, 一腳踏進聚義堂,如入無人之境般穿過一幫草莽好漢,一屁股坐在堂中的頭把交椅上,傲慢地掃了眾人一眼。 饒是牛叔等人, 一慣奉樓淮祀為主, 看了此情此景, 都生出一種自家小郎主的架式, 真是每一腳都踩在人心和自尊上, 連臉面帶尊嚴一并踩成了泥。 付忱事到臨頭,他九十九步路都走了, 也不差這一步,反手將正躊躇的徐方一擊擊倒,再撩衣跪倒, 道:“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