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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大義凜然:“那我也得為他們搖旗吶喊, 縱是狐朋狗友,也要一道吃酒作樂,我不與他們一道,以后哪有臉面一塊戲耍?!毙l(wèi)放哼嘰幾聲, “你不去,我讓我meimei不理你。” 樓淮祀抖著腿,攤著手:“哼,你看meimei理不理我?” 衛(wèi)放氣得跳腳,他這妹夫厚顏無恥,當下不管不顧扯了樓淮祀就走。 樓淮祀無奈,自己的舅兄,嘴上占占便宜也就算了,面子和里子還要替衛(wèi)放給糊上,只不大甘心:“有我?guī)熓遄婺亍!?/br> “師叔祖他老人家一把年紀,胡子都花白了,哪里能勸架?!毙l(wèi)放道。 “那也還有我?guī)熓?。?/br> 衛(wèi)放這回子很是尊師重道,恨恨道:“你只管勞累我老師,我老師天仙化人,為了你都曬成黑泥鰍了,你也忍心。不許將我老師當老黃牛使喚?!?/br> 樓淮祀只覺自己其冤無比,他幾時支使俞子離了?還不是俞子離自己勁兒勁兒地要和梅萼清一起去刨泥,這怎得賴到了他的身上。 衛(wèi)放自忖開了竅,倒著眼,道:“哼,院長說了,我老師和梅縣令費死勁造了田,泰半功勞還要算你頭上。你萬事不管,就分了一半的好處呢?!?/br> 樓淮祀也怒了:“我怎萬事不管?云水寨的賊臟去了哪去?” 衛(wèi)放道:“左右你也沒證據(jù),許是那些賊人沉水底去了。” “舅兄,你好好說,你是不是手心向往,只管偏著師叔和師叔祖,我才是你親戚,妹夫,嫡嫡親的。” 衛(wèi)放咧嘴笑:“妹夫,衛(wèi)兄,老師是我先生,跟我爹差不多,你再是妹夫親戚,也抵不過我半個爹?!?/br> 樓淮祀拿衛(wèi)放這個渾人沒法子,一到書院門口,他便嗅到前方似有敵情,大有不妙之感,當下扭身要走。衛(wèi)放死活不放,雙手合攏,往地上一坐,死死抱著樓淮祀的腿,道:“妹夫忍心,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br> 踏個屁?真踏了,他衛(wèi)meimei真要翻臉成仇人了。 俞子離跟未卜先知一般,早早打發(fā)了仆役侯在門口,笑嘻嘻道:“小人拜見知州,我家先生與院長恭候多時?!?/br> 樓淮祀氣得直翻白眼,揪著衛(wèi)放道:“舅兄,他們定要算計于我?!?/br> 衛(wèi)放端得天真爛漫:“一個是你師叔祖,一個是你師叔,都是自己人,算計了就算計了,一家人不怕算計。” 青丘生和俞子離看到樓淮祀,雙雙露出狐貍似得笑。 衛(wèi)繁卻是大急,頻頻給樓淮祀使眼色,示意他快點遁逃。 衛(wèi)放看meimei半撩著面紗,水杏眼擠成了桃干,詫異:“meimei,要是沙子迷了眼?叫丫頭吹吹。” 衛(wèi)繁氣得朝兄長一呶嘴。 俞子離笑道:“阿祀過來坐,正有幾樁官司要你明辨是非。” 兩邊仆役十分有眼色地搬來椅子,放在正當中,還貼心地放上一個軟墊:“樓知州請就座。 ” 俞子離又笑:“再給知州看盞茶,事不少,免得知州口渴。 ” 衛(wèi)繁唉了一聲,她樓哥哥好生可憐。 這破官司有什么好理的?柳三郎和楊家妾那點子口角,說開便能了。柳三也不曾生得學身鐵骨,眾目睽睽之下,又有些自慚自己跟一個女子互相對罵,實是有失體面,何況這個女子還是老師的妾室,當下賠了禮致了歉,豪氣地送上一斛珠子做賠禮,還道:“不管是穿了插戴,還是碾了細粉敷臉,都可使得?!?/br> 楊家妾自思得了公道,楊妻又一再要她息事寧人,當下纖腰一擺,福一禮:“也是奴無禮了?!?/br> 樓淮祀忙道:“行了,這官司就算了了,大家散了吧,念書的念書,做棺材的做棺材……” 俞子離道:“還有一樁官司呢?!?/br> “什么官司?” “這書院辟的蹴場偏了些,一個不慎,球過院墻飛入人家,萬一砸了人,要生事端。”俞子離道。 青丘生長嘆:“是老夫思慮不周啊,知州看看如何責罰?” “換個地方辟作蹴場?”樓淮祀試探著問,他認了,只當陪這兩狐貍作戲。 “唉,書院占地不廣,擁擠窄狹,實在無有別的地方辟蹴場?!鼻嗲鹕鸀殡y。 “那要不捊了蹴場,書院嘛還是以書為本,多念書,少踢蹴鞠?!睒腔挫霙]好氣地說。 這下圍觀的紈绔子們不干了,將手中拿來打架的家伙什敲得梆梆響,嘴中發(fā)出噫吁聲,再有棲州當?shù)氐膶W子,迷上了蹴鞠,更是不愿就此沒了蹴場,三兩下爬到屋檐上,跟著一起發(fā)出呼聲。 青丘生見此,道:“不可,念書也當勞逸結合,再者,蹴鞠能強身健體,亦長氣勢,軍中崇尚此風,我等豈可落后于他人?” 樓淮祀無奈:“師叔祖的意思?” 青丘生的目光真是慈愛柔軟:“老夫只等知州指點迷津。”頓了頓,“書院在鬧市之中總是有所不便,民擾書院,書院亦擾民?!?/br> 俞子離很快拿出一張輿圖:“知州你看,哪處合宜搬遷?” 這是又要坑他的銀錢?樓淮祀深感來了棲州后,金山銀山都消耗不起,賺得仨瓜倆棗的,立馬有千百雙眼睛盯著,沒捂熱就要花費出去。 衛(wèi)繁比樓淮祀這種小氣鬼大方多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書院似乎小了些?!痹仍诶锩鎸W手藝的學生小貓兩三只,不顯小,這回幾批學生一進來,處處掣肘,轉個身好似都能踩著人。 俞子離似真似假抱怨:“我阿父的藏書陸續(xù)送了過來,我本想稟請院長劃出一處藏書樓,除此之外,有獻書書院的,自也收錄其中,或外頭尋買的,都可以藏在樓中以供學子借閱?!蹦估锱俪鰜淼臍埦砉牌彩且?。“阿祀,藏書樓若成勢,慕名前來者必然絡繹不絕?!?/br> 樓淮祀吸口氣:“師叔挑個風清水秀、不遠不近的。”他只管把地劃出去還不成? 俞子離當場指了東北角一塊地,這里地勢略高,原先有個臭泥塘,棲州老街偶爾清一次排水溝,那些爛污泥沒個傾倒處,全被居民偷懶倒去那處泥塘,搞得臭飄萬里。樓淮祀和衛(wèi)繁買了短街后,隱隱還能嗅到了臭味,只得使錢填了臭泥塘,衛(wèi)繁還狠狠地種了好些散發(fā)濃香的花木。 “行,那就把這處重建個書院?!狈凑麄兝速M的銀錢多了去,不差這處臭泥塘,再說,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確實也沒用處。 青丘生見他應下,招手:“半秋子最擅園子,書院自也使得,畫張圖紙來?!?/br> 半秋子是號,姓管名真,朝青丘生一禮:“不敢辭院長的吩咐,一日后便可得?!?/br> 放……樓淮祀差點就罵了娘,半秋子他知道,京中有處湯水名園便是半秋子的手筆,可特娘再拿手哪有一日就能畫出圖紙來的?怕不是這些人早嫌半知書院的院舍寒磣,早早就想重建,就等找個由頭發(fā)作。 衛(wèi)繁還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