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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使這樣,他依然念著自己,并沒有一絲一毫怪罪的意思。這個人,永遠救自己于水火,之前是,現(xiàn)在也是。她是多么幸運。“別哭,你現(xiàn)在在哪兒?”李星冉很想描述自己的所在,卻找不到任何參照物,急的眼淚直掉。“你來找我好嗎?”李星冉“嗯”了一聲,猛點頭。“你抬頭看,月亮的右半邊亮,是上弦月,現(xiàn)在是上半夜,所以月亮的亮邊是西邊,你往西邊走?!?/br>如果宋忱此時在,會發(fā)現(xiàn)楚淮現(xiàn)在說的話和他之前同自己說的一字不差!李星冉牢牢記著,不住地點頭。“我等你?!背吹穆曇裟菢訙厝帷?/br>那是他對靳天逸說的話。電話掛了。李星冉攥緊手機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并未注意到,手機里根本就沒有通話記錄。她擦干了眼淚往外走。楚淮一定能帶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不想再一個人了。有他在,一定行的,她從來沒懷疑過。只要她找到他…………七點半。李星冉不敢拿手機照明,她脫了累贅的高跟鞋,光著腳在漆黑的夜里悄無聲息地走著。能見度太低,她被絆著摔了好幾跤,膝蓋慘不忍睹。她的腳心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割破,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跡。她沒有再哭,因為她有信念。楚淮就在西邊不遠處等她。她艱難地走著,前方的屋子后卻突然竄出一個矮小人影!那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李星冉瞳孔陡然放大,下意識就要尖叫,黑暗中,她終于看清那人的面孔。那是張清秀的臉。竟然是鄭瑤,她大學(xué)同班同學(xué)。鄭瑤好像學(xué)習(xí)挺認真,也是考研大軍中的一員。她和鄭瑤不怎么熟,只能算得上點頭之交。鄭瑤一只手背在身后:“星冉,對不起,我嚇到你了?!?/br>“我就躲在這間屋子里,從窗戶里看到你經(jīng)過,真的是太激動了,抱歉啊?!?/br>她滿臉喜悅。李星冉也稍安下心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更何況這個人她還認識。鄭瑤:“你要去哪兒?”李星冉不說話,只是繼續(xù)往前走,鄭瑤在她身后眸光微閃。“星冉,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我一個人好怕?!?/br>“可以?!?/br>……楚淮三人在屋子里呆了半個小時了。小男孩一開始趴在楚淮腿上,后來楚淮發(fā)現(xiàn)他不動了,擔(dān)憂地去叫他,卻發(fā)現(xiàn)他睡著了,哈喇子都流到了自己的裙子上。婁銘坐在柜子上,一邊注意窗外一邊看楚淮,突然笑了。楚淮壓低嗓音:“笑什么?”“換你你睡得著?”他挑眉問。對孩子的適應(yīng)能力和接受能力,他感到羨慕。婁銘攤手:“趴你腿上我肯定睡得著?!?/br>楚淮:“……”“還有二十分鐘不到血月就結(jié)束了。”婁銘說。楚淮應(yīng)了聲。看樣子,他們成功地躲過了這第一輪的殺戮。婁銘正要和楚淮說話,卻在遠處看到兩個纖細的人影。他瞳孔猛地一縮。“有人!”楚淮一驚,將熟睡的男孩放下,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脊背貼緊墻壁。斜著望去,他什么也沒看到。“你視力那么好?”楚淮問。“維A吃得多?!眾溷懷陲椀?。半分鐘后,在十幾米開外,楚淮終于見到了婁銘先前說的人。走在前面的那人身形莫名有些熟悉。兩個女人?是新人?楚淮蹙眉。鬼陣營屠殺時間,她們還敢在道路上走動,是真的不怕死嗎?楚淮想到什么,眸光陡然一凝。這兩個人,真的是人嗎?或者說,都是人嗎?前頭那個女人此時已經(jīng)走到離他們屋子五米左右的地方,楚淮終于看清了她的臉。星冉。楚淮瞪大了眼睛。李星冉背后還跟著個長相文靜的女生。那女生戴著個厚厚的眼鏡,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她的手背在身后。楚淮心中登時劃過不祥的預(yù)感。婁銘將自己隱藏在窗簾后。楚淮看了眼睡的正香的男孩,生怕他這時醒了,弄出點動靜。李星冉在朝他們所在的房子靠近,就好像知道房子里有人一般。他要不要提點李星冉,邀她進來?畢竟外面很危險。可血月時刻,還在外面游蕩的,真的是人嗎?他該怎么做?就在李星冉要與他們所在的房屋擦肩而過時,她的手機熒幕又亮了。她此時就站在楚淮三人所在的屋子門口。周圍靜悄悄的。透過窗戶,楚淮看到李星冉接起了電話。她的神情那樣激動。“我在你附近?!甭曇魪碾娫捘穷^傳來,清晰可聞。楚淮一瞬間忘記了呼吸。那明明是……他的聲音。“真的?”李星冉的手在顫抖,眼里有淚花。“你在哪兒?”她迫不及待地問。電話里,“楚淮”突然笑了,聲線極溫柔:“我在……你背后。”“我……找到你了。”電話的最后,那人的聲音終于變了,冰冷而陰森。手機突然黑屏。李星冉立即回頭,喜悅凝固在臉上。她機械地低下頭,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一把菜刀,捅進了她的腹部,貫穿了她的身體。楚淮目眥欲裂。鄭瑤怕她逃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竟把她的臉……按到了窗戶上。冷不丁地,楚淮和李星冉竟只有一窗的距離。時隔三年,李星冉終于又看到了楚淮。在死前最后一刻。哪怕他變化頗大,她仍是一眼就能認出來。鄭瑤手勁極大,李星冉美麗的臉被擠壓的扭曲,她guntang的淚水沿著布滿灰塵的玻璃窗滑落,在窗戶上留下兩條干凈的痕跡。淚滴滑到窗戶底,也變得骯臟起來。李星冉的頭皮都被撕掉一塊,毛發(fā)粘在上面,血流不止。臨死前,她終于想明白。那個給她打電話的,根本不是楚淮,是鬼。而如果不是自己有愧于楚淮,也不會被鬼利用,死在鄭瑤手上。她朝楚淮微微搖了搖頭,讓他隱藏好,不要出來。她嘴唇翕張:“對不起?!?/br>這三個字她一直想說,卻一直不敢,越逃避,這三個字的分量越重。她知道楚淮看得懂唇語。其實,以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