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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發(fā)現(xiàn)眼鏡腿斷了。于是廖教授把眼鏡放了回去,緊緊地抿著蒼白的嘴唇。楚銳顯然只對讓人失去行動能力感興趣,而對虐殺沒興趣。他只是以同樣簡單的方式掰斷了對方的另只手腕,然后把手銬拷了上去。男人身上的香氣越發(fā)迷人。年輕人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汗,不停地淌下來,順著下頜直淌到衣服里。他的手動不了,但嘴沒有閑著,他忍著痛呼,仍然笑嘻嘻地說:“原來楚先生喜歡這樣?!彼嫔虾敛辉谝?,心卻是波浪滔天。探索者使用后失敗的機(jī)率極高,幾萬人里才有可能活下來個人,而且還不知道腦子會變成什么樣,沒有穩(wěn)定性。可還是有無數(shù)人對此趨之若鶩。因為力量,因為仿佛無所不能的力量。肢體被開發(fā)到極致之后,人總會覺得自己是神,他也不例外。但是楚銳的出現(xiàn)對年輕人來說絕對是稱得上滅頂?shù)拇驌?,楚元帥連呼吸都沒有亂,他卻已經(jīng)被掰斷了雙手。可為什么?!他之前判定楚銳是個正常人,且是個警惕性不高的正常人,但楚銳這種反應(yīng)讓他本能地產(chǎn)生了恐懼。楚銳可以面無表情又輕易地掰斷他兩根骨頭,也可以漫不經(jīng)心地掰斷他全身的骨頭。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楚銳的手落在他被褲子遮蓋住的腳踝上。“不……”他還未來得及出聲。骨頭斷掉的聲音比他的聲音大多了,但是馬上,這樣的聲音就被慘叫取代了。楚銳隨意地扯下段窗簾,蹲在他面前問:“你是第二代的進(jìn)化者,還是第三代?”“什么?”他疼的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我不想再擰斷你的脖子,雖然它不好看,”楚銳雖然對廖謹(jǐn)沒有感情上的占有欲,但是這樣的稱呼總不會給人什么非常好的感受,他居然有點慶幸那個時候廖謹(jǐn)緊張了,這樣他大概率能不記得細(xì)節(jié),忘了這種出自陌生人之口,褻玩樣的叫法,“回答我的問題?!?/br>年輕人顫顫巍巍地吸了口氣,“第,第三代?!?/br>楚銳似乎嗤笑了聲,“剛才那些人也是你殺的,對嗎?”“對……”楚銳點頭,年輕人甚至懷疑他下秒就會捏斷自己的脖子,不過事實上沒有。楚銳微微笑,“那么,藥,是誰給你的?”“我,我……”楚銳低下頭,有頭發(fā)垂了下來,他整理好,然后問:“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骨頭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楚銳靜靜地看著他的脖子。年輕人確信,如果他不配合,楚銳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他所能提供的信息并不值錢,楚銳只是為了方便而已。如果他沒有用,楚銳會找下個的。“是金先生?!?/br>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楚銳有些不耐煩地按了按眉心。金先生又是誰?“是金先生給我的。”他忙不迭地補(bǔ)充道:“是金先生,那些人也是金先生找來的,他們都注射了探索者,但是他們是第二代。”“為什么要殺他們?”楚銳問。年輕人沒說話,但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楚銳的臉色。楚銳已經(jīng)明白了。注射了探索者之后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么,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他問。年輕人努力想找個理由讓這件事聽起來沒那么荒謬,但是注意到楚銳越來越沉,幾乎凝成了片鐵灰的眸色,他縮了縮,道:“是,為了奶酪?!?/br>“什么?”“奶酪。”年輕人重復(fù)道。“沒有了?”“沒有了。”他道:“這是金先生說的,我真的沒有騙您,我沒有……”楚銳注視著那既不漂亮也不纖細(xì)的脖子,道:“我知道了。”年輕人條件反射般地縮了縮脖子。他把沾著血的窗簾塞到了年輕人嘴里,哪怕他覺得沒有必要,對方看就是不會自殺的人。“不要亂說話?!背J輕輕地說,他是指之后。年輕人拼命地點頭。這個人可能對那種用來誘惑人的信息素的控制還不太好,越是害怕,味道越是濃郁。廖謹(jǐn)本來就對楚銳身體的現(xiàn)狀擔(dān)憂無比,現(xiàn)在聞到這股味道簡直想過去直接殺了對方。他點了點眉心。“晚上好,閣下,系統(tǒng)九為您服務(wù)?!苯K端管理柔和的聲音響起。廖謹(jǐn)聲音冷淡地說:“我覺得變異活體對于解決探索者帶來的危機(jī)是個好思路?!?/br>終端管理笑了起來,全然不在意廖謹(jǐn)?shù)睦涞蛘哒f她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冷淡,“但是我們目前沒有活體。”“馬上會有的。”廖謹(jǐn)說。“我明白了?!苯K端管理道:“您還有別的需要嗎?”“沒有。”“好的,那么,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閣下。”“謝謝?!绷沃?jǐn)?shù)馈?/br>楚銳伸手,他沒有很長的指甲,但是他又不愿意借助別人的幫助,比如地上的那位。拿手抓開真的需要點勇氣。楚銳拿手在喉嚨偏下點的地方比劃了好幾下,然后在年輕人震驚的眼神抓了下去。他抓的點都不深,只是傷口猙獰無比。然后楚銳拿對方的衣服擦干凈了他手指上的血跡。年輕人根本不懂楚銳這么干的訴求是什么,顯得自己贏的艱難嗎?楚銳用輕輕扯了幾下自己的襯衣,直到那件原本好好的襯衣被弄壞了好幾處。他扯下條,綁住了那塊不停流血的傷口。他最后把自己的頭發(fā)弄亂,深深地吸了口氣。年輕人今天晚上受到了無數(shù)沖擊,已經(jīng)不差這次了。他最后咳嗽了聲,聲音沙啞地說:“沒事了,教授?!?/br>廖謹(jǐn)幾乎是沖進(jìn)來的,楚銳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失態(tài),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這房間內(nèi)的血腥味太濃,又有剛才年輕人放出的信息素掩蓋,廖謹(jǐn)在外面時并沒有聞到楚銳血液里信息素的味道,他進(jìn)來才意識到楚銳受傷了。廖謹(jǐn)?shù)难凵窈退氲牟粯?,對方可能眼眶通紅,既又劫后余生的喜悅,又有對他的擔(dān)憂。但是廖謹(jǐn)沒有,他看到楚銳脖子上的傷口之后眼神就變了。楚銳剛才用力眨了好幾次眼睛,眼睛里面全是紅血絲了灰色才散干凈。對于危險起反應(yīng)是人的本能,楚銳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防備廖謹(jǐn)。防備什么?防備廖謹(jǐn)……防備廖謹(jǐn)突然撲上來先狠狠咬斷他的頸骨,然后片片地把他的rou吃干凈,最后再嚼碎森森的白骨架,吃得點都不剩嗎?廖謹(jǐn)?shù)难劬μ每戳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