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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愿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上那個長相樸實的青年男農(nóng)民滿面笑容地向電視臺記者介紹自家長相同樣樸實的媳婦,說起兩人間的甜蜜相遇與美好未來…… 她啪地一下關(guān)了電視。 安靜了。 她一個人在黑暗里坐了一會兒,飛回臥室,在他枕頭上睡了。枕頭是柔軟的,依稀有氣息。 但睡得不太好。 他不在的時候?qū)嵲谑呛軣o聊。 - 程楚歌是星期三深夜回來的。 那時候三個物靈正在家里無法無天地當(dāng)山大王,一個在客廳陽臺朝天上數(shù)星星,一個在茶幾上整理自己封面上的絨毛,一個正對著電視美食節(jié)目里的火鍋特寫流口水。 靜夜里,門外的腳步聲聽得清楚。那聲音不疾不緩,是屋主人無疑。 眾物靈手忙腳亂地關(guān)了電視,沖回臥房里該在的位置上躺好。 鑰匙聲。 開門聲。 三天未歸的人一面跟人打電話一面走進來,這么晚了也不顯疲意,聲音平穩(wěn),思路清晰,講著的是古籍失竊案的事。 手臂上仍纏著紗布,但,至少已經(jīng)沒帶著血了。 他沒立馬進臥房,而是在客廳陽臺上找了掃地機器人、拖地機器人等大大小小的玩意,讓它們有條不紊地打掃起衛(wèi)生來。 機器們按著程序乖乖地在各個房間里打掃,嗡鳴聲很低很有規(guī)律。 他點了一支煙,開了電腦,繼續(xù)跟人打著電話,偶爾依著對方說話的內(nèi)容在鍵盤上敲兩下。 在這令人安心的聲音里,臥房眼鏡盒的靈魂睡著了。終于是睡得很沉。 - 周四。 坐在椅子上的刑若薇再次隨手接了電話,按了免提,那邊仍是沒個人聲,只有怪異的滋滋聲響。 她仍是懶得理會,該干什么干什么。 電話自討沒趣地掛了。 九點,她的小助手踩著點到了,看上去心情很好。兩個人笑瞇瞇互相問了早安,然后各做各的事。 刑若薇很照顧這個小助手,事情安排得不多,很清閑。 這是一個美好的周四上午——假如“上午”二字的定義僅僅是從九點到九點一刻的話。 九點一刻。 咚咚咚。半掩著的辦公室門被敲響了,繼而是柳小明的聲音。“開組會了?!?/br> 刑若薇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一僵。她厭惡開會?!啊裉觳皇侵芩膯??” “是啊?!?/br> “組會不是周五嗎?” “特殊情況,”柳小明推開門進來了,“好像是周一時候我老大提取到的那個指紋找到匹配者了,說是指紋庫一大早上發(fā)來的消息。” 然而他微微皺著眉頭。 刑若薇疑道,“新線索是好事,你怎么這幅表情?” 柳小明也露出一副很是不解的神色,茫然抬手揉了揉他自己的長頭發(fā)?!耙驗槲铱磩偛徘卮箨牭谋砬椋孟袂闆r……不太樂觀?!?/br> 確實很不樂觀。 組會仍是在517室,等所有人都到了,上次主持會議的那個馬尾辮女警員走過去把門關(guān)了個嚴(yán)實。 燈開得很暗,沒人說話。 她開了投影儀。 會議室正前方的屏幕上出現(xiàn)兩張圖片,一張是指紋放大圖,另一張是一個女孩的生活照,騎在馬背上,個頭很高,有些高傲的樣子。 女警員道,“指紋庫那邊反復(fù)查了很多次,每一次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與青山園閣樓剪刀上發(fā)現(xiàn)的新近指紋相契合的女孩叫洛文佳。再強調(diào)一次,指紋是新近的,不超過三個月。但……” 她頓了頓,聲音很低很緩慢。 “照片上這個叫洛文佳的女孩……是五年前A大女生宿舍樓電梯墜落事故中的死者?!?/br> 第30章 五年前的A大電梯墜落事故是一樁轟動一時的大事。出事的是全國一等學(xué)府,慘死的是些芳華正茂的女孩,而且,又是在新生報到日這樣熱鬧的時候。 據(jù)說那天天氣很好,平素寧靜的大學(xué)校園里難得熙攘,到處是拖著行李的新生和杵在校園復(fù)雜地圖前琢磨的新生家長。 出事的宿舍樓有十二層高,是個龐然大物,前一年新建好的,校方斥資極高,設(shè)施條件很好,被戲稱做“公主樓”。內(nèi)里,每層十二間大屋,四人一個大屋,每間大屋里有公用的休息室、衛(wèi)生間和浴室,而各人獨住的小房間是獨立的,單人間,寬床高柜和陽臺一應(yīng)俱全,還給配了穿衣鏡。 新生入住前,大樓里的消防、安保設(shè)施是專人一再檢查過的,電梯更是檢查中的重點項目,從暑假到開學(xué)查了好幾次,每次都說是沒有問題。 然而就在九月一號最熱鬧的時候,一樓門廳里尚還站滿了等著坐電梯上樓入住的新生,嘰嘰喳喳地互相介紹著自己的來歷和專業(yè),倏地便聽見一陣刺耳的金屬聲,繼而是關(guān)起來的尖叫和一聲巨響,載滿了人的大電梯從十一樓直墜入負二層。 速度之快,遠超正常墜物。 九個女孩,全是大一新生,無一幸存。恰逢年少,又是考入高等學(xué)府的佼佼者,她們本該有一片光明的前途。 救援人員趕到負二層時,地下燈光昏暗,緊閉的電梯寂靜無聲,唯有殷紅的血從門縫里緩緩流淌出來。門被消防員撬開,里面堆在一起的人死狀慘烈。 事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電梯上面的承重鋼絲繩是被齊齊割斷,斷面平整如鏡,而底部的緩沖器則呈燒毀狀,然而幾分米之外的墻壁卻完好無損,沒有高溫痕跡。 詭異極了。 學(xué)校管理部門和大樓施工單位的高層被全數(shù)撤職,然而歷時幾個月的多方調(diào)查全無成果,除了施工過程中有個小包工頭得了兩天感冒然后偽造病歷本在社保局多報銷了兩百塊錢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別的什么也沒查到。 到了十二月,社會輿論關(guān)注度始終居高不下,調(diào)查方只得對外宣稱是某個螺絲釘沒釘好,相關(guān)人員已經(jīng)問責(zé)云云。草草了事了。 沒過多久,得了“解釋”的公眾便淡忘了這件事。 但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這仍是一件記錄在冊的懸案。 …… 坐了不少人的517會議室里沒開燈,窗簾關(guān)著,大門鎖著,投影屏上的幻燈片緩緩放著當(dāng)年的案件照片。 滿是鮮血的電梯,血rou模糊的尸體,悲哀欲絕的家長。 空氣里很靜,只有主持臺上扎馬尾辮的女警員低沉的聲音。 “遇難的九個女孩來自全國各地,只有洛文佳和一個姓許的女孩是A市本地人。九個人在家庭背景、學(xué)科專業(yè)方面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洛文佳畢業(yè)于本市一所相當(dāng)昂貴的私立高中,因父親投資失敗,家中一時資金困難,無法按原計劃赴英國留學(xué),退而求其次參加高考,以藝術(shù)特長生的身份考入A大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