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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法學(xué)院的新生,跟財金學(xué)院這一片角落里的畫面毫無關(guān)系。 剛才被采訪的那個漂亮姑娘仍在這里,面容模糊看不清,但從她的肢體動作來看,她正跟什么人說著話,因為她方才用來擋太陽的地圖這時候展開了,她一手拿著地圖,一手在圖上指,像是在告訴什么人某個地方該怎么去。 但是—— 她說話的那個方向,沒有人。 但她絕不是在自言自語。 她說著說著,也許是什么地方說的不明白,揉了揉頭發(fā),大概是有些傷腦筋的樣子。于是前面那個之前試圖邀請她出去玩的男生也轉(zhuǎn)過身來,朝她說話的那個方向說了些什么,幫她作補充。 視頻上,他們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幾分鐘后,也許是說完了,男生轉(zhuǎn)過身去,漂亮姑娘繼續(xù)用折起來的地圖擋太陽。但財政金融學(xué)院前的幾條長隊忽然依次讓開一個一人寬的通道,像是什么人從中走過,朝著視頻邊緣走過去了。 但是,沒有人。 視頻結(jié)束了。 畫面定格在最后一秒,財政金融學(xué)院前的幾條長隊讓出通路,卻看不見是什么人從中走過。 會議室里靜極了。 扎馬尾的女警員望著屏幕上那個無人走過的通道微微張著嘴,活像是白日里見了鬼。 說不定真是鬼。 “程顧問……”她半天回不過神來,“是怎么看見這里有異常的?” 這是原視頻畫面里很小很小的一個部分,若不是專盯著這里看、看得很認真,哪里會發(fā)現(xiàn)有人對著空氣說話的異樣場景? 他沒有回答。 他當然會一直看。 站在這不起眼角落里那個拿地圖擋太陽、剛才跟學(xué)生主持說了半天A大附近好吃好玩去處的、對著空氣說個不停的,是他愛的姑娘。 剛才的視頻大概是她在世上留下的最后的影像。 - 散會后,程楚歌走得很快,不知是去了哪里。 許愿跟在皺著眉頭的刑若薇身后往辦公室走的時候,路上聽見有人低聲議論他。 “程顧問今天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當然的吧,誰想得到青山園這個案子會莫名其妙和五年前A大的事扯上關(guān)系。聽說他家里人已經(jīng)移居德國,去年獨自受邀回國,跟秦大隊提的一個條件就是要查A大電梯事故的內(nèi)部資料?!?/br> “為什么?” “好像去世的學(xué)生里有他認識的人,說不定是表妹?” 才不是表妹呢,許愿心想,是他女朋友——被他甩了的那種。 她開始回想報到那天她在廣場上究竟是在跟什么人說話,怎么視頻上看上去她像個對著空氣指手畫腳的傻子。 記不太清了。 再想了想,那時候貌似是有人問路。 ——個子很高。 ——一個女孩。 ——拖著一大堆行李,沒人在身邊搭把手,很辛苦的樣子。 ——背上還背了個畫板,可能是美院的。 ……后來還見過一次,好像是在電梯里,那女孩行李太多了,占了很大一塊位置,很醒目。 許愿背上一涼,驀地腳步一頓。 ——洛文佳。 第31章 “如果今天上午A大迎新視頻上那個看不見的人是洛文佳,那么她和青山園鏡子殺人案受害者秦時的‘老朋友’顏七山有一個共同點……” 這是柳小明的聲音。 他接著道,“他們都無法被攝像頭捕捉到?!?/br> “怎么說?” 這是刑若薇的聲音。 柳小明道,“你記不記得顏七山寫給秦時的某封信里提到過監(jiān)獄的一次拔河比賽?” 刑若薇想了想?!坝浀?。好像是那年勞動節(jié)的時候,監(jiān)獄長放他們休息,辦了一次運動會。然后,好像是說秦時和顏七山他們那隊贏了?” “對,”柳小明道,“而且顏七山還回憶說他跟秦時站得很近,齊心協(xié)力什么的?!?/br> “然后呢?” “然后,那場拔河比賽有錄像,老大把那段錄像從靜山監(jiān)獄拷出來以后,我們至少看了三遍,照著名單一一核對了視頻上的人?!?/br> 刑若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暗巧厦鏇]有顏七山?” “沒有,”柳小明道,“錄像上的每一個人都能在當年的名冊上找到,而且,秦時附近確實有一個位置顯得很空,像是本來應(yīng)該有一個人在那里。” 刑若薇道,“有意思?!?/br> 這是一場線上小型討論會議,許愿也在場。不過既然程楚歌說過顏七山的事止步在程柳刑三個人間,顯然小助手“天蘭仙”是不可能在的。 因此在場的是一副誰也沒太在意的金絲眼鏡,乖嚕嚕地待在床頭柜上,一動不動,一面偷聽,一面做出個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這是晚上,程楚歌在家里,電腦開了視頻,視頻另一端是坐在刑偵局宿舍樓某單間的沙發(fā)上的柳刑二人。 畫面上,柳小明坐得端端正正,手里還拿著筆記本記筆記,而刑若薇沒個正行兒地翹著腿,舒舒服服地靠著沙發(fā)背。 視頻這一端,程楚歌獨自倚在陽臺上,剛從浴室出來,頭發(fā)上還在滴水,手里拿了一根煙。夜色為隱,他沒有開燈,屋里只有電腦屏幕的光亮。攝像頭也照不著他,柳刑兩個人只隱約看得見這邊黑乎乎的一面墻。 他抽著煙,一言不發(fā),屋里只有電腦里傳來的柳刑兩個人的聲音。 柳小明道,“有意思在哪里?” 刑若薇道,“有意思在,說不定他們真的是鬼?!?/br> 柳小明微微抬高了聲音。“這叫恐怖,不叫有意思!” “有意思跟恐怖并不互相排斥,”刑若薇道,“這件事又恐怖又有意思?!?/br> 柳小明沒聲音,大概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刑若薇一眼。 刑若薇道,“不過,她跟顏七山仍然有一個不同點?!?/br> 柳小明大概點了頭,“對。洛文佳有親人有朋友有人記得她,而顏七山卻像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消失以后,就誰也不記得這么一個人了?!?/br> 視頻那一端,住在宿舍樓隔壁間的兩個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一陣,這一端卻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程楚歌在陽臺上抽煙。 身形掩在夜色里,煙霧半遮了表情,指間煙頭是紅燙的一個點。他的屋子一向是干干凈凈的,此時,腳下卻凌亂著散了好幾個煙頭,風(fēng)小,連煙灰也吹不散。 手里煙頭陡然變亮,尼古丁入喉,也入肺,身體里繞了一圈,什么也沒化開。 連指尖都在疼。 又一根燃到了盡頭的香煙落在地上,沒聲響,他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子,可能是沒拿穩(wěn),也可能是它有點滑,盒子掉下去,嗒的一聲,在地上低低揚起一陣煙塵。 倚著陽臺的年輕人沒俯身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