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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對中國文化可能存在誤解。” 燒紙哪里會通靈?若是會,怎么年年清明和七月半,家家戶戶燒紙,卻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熟人撞過鬼? 胡扯。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柳小明說,“說不定其實每次只要有人燒紙就會有鬼出現(xiàn),只不過大家全都視而不見,或者當成是錯覺放過去了?!?/br> 邢若薇不置可否,只是頗為惋惜地看了看方才燃燒石陣的位置。三個通靈儀式里,那個本該是最靠譜的一個。 柳小明把包裹中的黃紙細心分成三摞,又取出壓在底下的幾根香,一人分了一些。 邢若薇聳聳肩,不太正經,嘴里念念有詞?!疤祆`靈,地靈靈……” 柳小明不悅打斷道,“所謂通靈,是要與另一個世界交流,所以,一定要‘誠’?!?/br> 說著,他手里拿著香,朝著月亮的方向拜了三拜。 圓月無言。 柳小明又虔誠道,“手執(zhí)信香,心念故人,煙火一起,光中異世。” 古怪的咒。 信香插在地上,他把一疊黃紙三張三張地疊好,擺成一座圓形小火堆的樣子,然后,打火機點燃,火燒了起來。 是靜靜的火。 柳小明道,“其實燒紙通靈這個想法也是有道理的。” 邢若薇道,“哈?” “只要燒紙,就會有火?!?/br> “哈?!?/br> “你看著火。你有沒有想過,火是什么東西?” “哈?” “世上的東西大多有三種形態(tài),固態(tài)、液態(tài)和氣態(tài),但火是例外,火不是固體、不是液體,也不是氣體。仿佛它與尋常東西在根本上就不相同,它不是人間之物——但是,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人也好,樹也好,蟲子也好,都能在火里燒起來,成為火的一部分?!?/br> “哈?” 她不買賬,但柳小明煞有介事,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是在講鬼故事?!耙簿褪钦f,所有的生命都暗含著火?;鹗钦嬲氖澜珈`魂。所以,火才是那個擁有穿梭于不同位面世界強大能力的東西。只要往火里一走,一定能通往異世?!?/br> “那可不是嗎,”邢若薇終于不哈了,“畢竟是燒死了嘛。” “……” 黃紙往里一疊一疊地扔進去,火光靜靜,四周似是無聲。 也許,黃紙通靈,也不過是迷信而已,那個頗為博知的外國教授是搞錯了。 將近十點。 忽然,烏云蔽月,四周一黑,火光更加灼目。 火光將不遠處的廢屋照出個隱隱約約的影子,半融進黑暗里。 那影子陡然變了。 一瞬間,又從一座廢棄無人的小屋,成了個富麗堂皇的大別墅,燈火明亮,窗影中有古怪的身影。 看得見,摸不著。影子的世界。 但,火焰燃燒中,一陣不知來處的夜風吹過來,將火焰下半燒盡的黃紙堆徐徐往前吹開,竟是——鋪成了一條路。 一條紙錢灰燼之路。 緩緩通往影子里的華屋。 方才還半開玩笑的邢若薇愣了,柳小明也張大了嘴?!啊皇前伞!?/br> 雖也不是毫無準備,但當這種詭異事件就這么出現(xiàn)了——還是,挺嚇人的。 緩緩延伸的灰燼之路在廢棄小屋門前停了。 地上一陣窸窣,龐大的豪宅黑影緩緩地、緩緩地,立了起來。 第63章 踏上灰燼鋪成的小路, 一步,兩步,周圍慢慢模糊, 前方黑影漸漸成形。 三人于小路盡頭停步時,原先朦朦朧朧的一團豪宅黑影已成了一座真正的豪宅, 兩層高, 廊柱林立, 鑲金嵌玉,可謂是華麗十足——至于算不算好看,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房子里燈火通明, 但,沒有人。 三人謹慎從正門走進去。 這房子外面看著華麗, 里面也是不遑多讓。走進來, 腳下是柔軟厚重的雪白地毯, 天花頂上垂吊著華而不實的巨大水晶燈, 墻上有花里胡哨、不合時宜的裝飾物,還有一座各國錢幣堆成的精致別墅小模型。 屋子的主人顯然很有錢, 也顯然很沒有品位。 寂靜里, 隱隱飄著一陣古怪的呼嚕聲。從二樓。 三人緩緩地往里走。 地毯柔軟,落地無聲。 柳小明無意中一回頭, 一下子跳了起來, 死死抓住了程楚歌的胳膊?!袄洗蟆?/br> “嗯?!?/br> “我們、我們沒有……” “沒有影子?!?/br> “我們沒有影子!” “嗯?!?/br> “……你好淡定?!?/br> 一旁的邢若薇瞥過來, 道,“是你太一驚一乍?!?/br> 此地畢竟是古怪的異世界,沒有影子,不過是小事情。 柳小明訕訕放開程楚歌的手臂。然而,手指松下來, 立馬又握緊了,抓了上去。他死死盯著程楚歌臉上那副金絲眼鏡。 “老大——” “嗯。” “這這、這個東西——欸?” 柳小明一怔。 程楚歌道,“怎么了?” 柳小明微微皺著眉頭把那副眼鏡打量一陣,開口時有幾分不確定?!拔覄偛藕孟裨谀愕溺R片上看見一張人臉……” “人臉?” “現(xiàn)在不見了?!?/br> “是么。” 程楚歌把眼鏡摘下來,審視著。 也對。鏡子能殺人,顏料能作畫,電話會襲擊……誰說眼鏡不能也是活的呢? 這副眼鏡…… 這副眼鏡在他手里一動不動。裝死。 他捏了捏鏡架,捏了捏鏡片,又抬起手指敲了敲。眼鏡依然沒動。沒有異常的樣子。 “可能是看錯了吧,”邢若薇往墻上某個丑兮兮的人形雕塑指了指,“說不定是那個東西的倒影。” 柳小明有點茫然,道,“可能吧……” 三個人繼續(xù)往前走了。 然而,走了沒幾步,那副貌似無異常、被程楚歌拿在手里的金絲眼鏡忽然劇烈一抖,咔嚓一聲,在他們視線之下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 許愿睜眼的時候腦袋暈得很,強烈的失重感仍逗留在身體里,仿佛剛從過山車上被人強行拽下來。 置身之地,光線刺眼,而且靜悄悄的。 身體實在不舒服,她闔上眼睛,趴在地上緩了好一陣。 好安靜。 她昏昏沉沉地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打量周圍。仍是在那幢大別墅里,腳下白地毯,頂上水晶燈,但,不是在一樓,而是在二樓。 因為墻上有個大大的紅標志,上面寫著——“二層”。不知怎么的,她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拽到二樓來了。 大廳寬敞,滿地凌亂紙張,四下無人。 不同于花里胡哨的樓下,二樓大廳地上雖亂了一點,但墻上沒任何裝飾物,雪白一片,干干凈凈,像一張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