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跟他碰了一下杯，“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再玩一會兒?！彼f著喝盡杯底的酒，叫來酒保把同事的賬單一起結掉，快步走出了酒，街道上沒什么人，只有漫天繁星和撲面而至的海風。

第26章chapter26

兩天之后，賀顧軍在澳洲的工作徹底結束，登機之前，他給騰勝苗發(fā)了一條信息，“你明天能請一天假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比缓箨P掉了手機。

騰勝苗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食堂吃飯，他尋思賀顧軍應該是要跟他聊賀璋的事情，就鄭重回復說：“好的?！?/br>
長途飛行，賀顧軍在航班上一直沒睡著，下飛機的時候他精神很不好，司機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到了，他知道外面不能長時間停車，匆匆去衛(wèi)生間洗了臉就和李笍一起往機場外走。

由于不太順路，李笍中途就下車了，下車前看他臉色很差，怕他是低血糖又要犯了，從兜里掏出一包糖塞給他。

賀顧軍接過，“謝謝。”在手里握了一會兒，他拿出一顆拆開塞進了嘴里慢慢嚼著。

等紅燈的時候老劉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那邊的飲食吃不習慣吧？”

“嗯?！?/br>
“你這瘦了有二十斤吧，周總看到該心疼了?！?/br>
“那就等我吃回來了再去看我媽。”

老劉笑笑，收起話頭專心開車。

很快就到了小區(qū)樓下，賀顧軍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箱，一個月沒回來，小區(qū)里的樹都長出了嫩綠的葉子，他看著有點恍惚，仍然是很困，他就想先抽根煙提提神再上樓，不想沒走兩步就看見騰勝苗走了過來。

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并肩往樓下走。

“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回來了？”

“我是下來扔垃圾?！?/br>
“哦?！?/br>
騰勝苗拖著他的拉桿箱，“你吃飯沒有？”

“還沒有?！?/br>
“那先去吃飯吧?！?/br>
“行?！?/br>
騰勝苗停下來看他一眼，“我上去換個鞋，你樓下等著吧?！彼聛砣永┑氖峭闲?。

“嗯?！?/br>
騰勝苗再下來，聞見賀顧軍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他也沒說什么。

小區(qū)外面就有很多店，這個時候人不多，兩人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來，店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服務員送來茶水和菜單。

“你點吧。”

騰勝苗拿過菜單快速瀏覽著，點好后合上遞回服務員手中。等人走遠了，他才說：“你是胃口不好還是在那邊生病了？”

賀顧軍搖頭，“沒有生病?！彬v勝苗的頭發(fā)應該是剛理過，看上去很清爽，就像外面通透高遠的天空，因為不用上班，他跟往常一樣穿著淺色系運動衫，里面是圓領T恤，露出一點點鎖骨，賀顧軍的目光在他周身流連，明明眼中是人間的四月天，心底卻都是灰霾。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這樣吧！

“要不你最近抽時間去做個體檢吧，短時間內(nèi)暴瘦這么多，還是去查一下放心些?！彬v勝苗手指交錯，沒有意識地捏捏那個手指，按按這個手指。

“好，我……”

“回家再說吧?！彬v勝苗打斷他，又補充說：“先吃飯?！?/br>
這家店的菜名都取得稀奇古怪，騰勝苗其實是亂點的，等菜上齊了他才知道是什么，看見有一盤里有芹菜，他笑著說：“我可不是有意點芹菜的?！?/br>
賀顧軍微笑說：“沒關系，在那邊待一個月，回來別說芹菜了，就是樹葉炒一盤吃著都是香的。”

兩人安靜吃著飯，不時說幾句所有過日子的小夫妻都會聊的那些話，吃完飯又慢悠悠回了小區(qū)，看到小區(qū)里有老人推著嬰兒車從旁邊經(jīng)過，倆人都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騰勝苗甚至還逗了逗嬰兒車里的小朋友。

“多大了？”賀顧軍問。

騰勝苗說：“應該有半歲了吧？”

小朋友的奶奶特別驕傲地笑著說：“嗯，再有十天就七個月了?！?/br>
“真好。”賀顧軍說。

電梯一層層往上升，賀顧軍在心里思量著措辭，騰勝苗低著頭看手機，兩人誰都沒說話。

電梯很快到了，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家門，騰勝苗剛才上來換鞋匆忙間順手把賀顧軍的行李箱放在玄關處，進門后就推著往里面走，賀顧軍彎腰換了鞋，先去洗了手，然后走去泡茶。他端著茶走到小客廳，騰勝苗已經(jīng)放好他的行李箱出來，接了茶順手擱在茶幾上，“我想在這兒放個魚缸養(yǎng)幾條魚，你覺得呢？”

“可以啊，這里養(yǎng)魚的話可以順便把茶桌移過來。”

“嗯?！彬v勝苗坐下，順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體育頻道在放輕量級拳擊比賽，調(diào)了幾個臺沒找到什么好看的節(jié)目，騰勝苗把遙控器扔給賀顧軍，“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嘛，說吧?！?/br>
賀顧軍接住遙控器，把電視音量調(diào)低了一些，側過身子望著騰勝，“你上次問我是14號出差的嗎，是，又不是，那天路上堵車，我沒趕上航班，然后就跑去酒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第二天早晨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錯誤，對不起?！?/br>
騰勝苗本來以為他要談的是賀璋的事情，連安慰和勸解的話都想好了，想不到他突然說這個，“什么意思？”

“對不起。”賀顧軍再次重復了一邊，“我想讓你原諒我，當然，你沒辦法原諒也沒關系?！?/br>
起初是悲哀，還夾雜著一點失望，然后騰勝苗覺得難過，竟然一直沒有什么憤怒的情緒。

時間變得漫長又煎熬，良久后，賀顧軍才攢足勇氣陳詞總結似的說道：“這套房子留給你，還有下面的車，叔叔阿姨那套房的錢你轉了一部分，余下的不用給我了?！闭f完這些他站起身，看了騰勝苗幾秒后準備走。

騰勝苗忽然站起來一把把他推倒在了沙發(fā)上，“你什么意思？”

賀顧軍跌坐回沙發(fā)里，他沒動，嗓音有點啞，“也沒什么意思啊，就是覺得對不起你，這些年也沒讓你開心過，想補償你一點?！?/br>
方才那個木頭一樣僵坐著的人讓他手足無措，此刻騰勝苗臉上浮起的rou眼可見的憤怒才是他所熟悉的。

“臥槽，你這是當哥出來賣的??？”騰勝苗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了賀顧軍的衣領。

“我不是這個意思?！辟R顧軍被他勒著領口，咳嗽起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就是……”賀顧軍看見騰勝苗開始扒他的衣服，有點慌了，以前騰勝苗生氣可從來不會這樣，“你干什么？”

“房子車子錢我都不要，你讓我睡回來唄，一周三次，睡足一年，我就原諒你，和和氣氣跟你分手，否則我就把你弄/死?！彼{死地說。

賀顧軍因為心里有愧不敢怎么反抗，任由騰勝苗粗暴地拉扯著他，說話間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