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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留下來保護趙芯兒。 一行幾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但倭寇的數(shù)量,也開始越來越少。 再看錢啟明,臉色已經(jīng)難看的要死,大抵是沒有想到,他帶了幾十個人,對面只有四個人,竟也沒殺的了袁子琰。 他眼神陰狠,看向一旁的馬車中。 袁子琰似乎,挺寶貝他那嬌滴滴的小娘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能活著出去,日后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下一刻,錢啟明就朝著馬車后方?jīng)_了過去。 袁子琰見著他的動作后,面色猛地便是一變,他察覺到了身后有風聲,但是并未回頭,而是徑直朝著馬車旁沖去。 眼看著,錢啟明便已經(jīng)沖到了馬車身邊。 只要挾持了那小娘子,便能逃出蘇州,他掀開馬車簾子,看到那嬌俏的小娘子后,臉上露出猙獰的笑。 突然,錢啟明覺得自己的胸口一涼,他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緩緩的低下頭,就見一把寶劍從身后穿透了他的胸口,劍尖已經(jīng)穿了過來。 錢啟明慢吞吞的轉(zhuǎn)過頭,袁子琰站在他的身后,他手里握著一把劍,那把劍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目眥盡裂,面上帶著nongnong的不甘。 接著,袁子琰一腳將他踹開,把劍抽了出來。 而錢啟明也重重的趴在地上,沒了聲息。 袁子琰手中的劍,正不斷的往下滴著血。 趙芯兒捂住唇,睜大眸子,臉色發(fā)白的看著這一幕。 袁子琰收回劍,擔憂的看著她,“你沒事吧,可有嚇到?” 趙芯兒搖了搖頭。 錢啟明害死蘇娘子,本就罪該萬死,如今死于夫君的劍下,也算是罪有應得。 接著,她見袁子琰的肩膀上全都是血,唇色也微微有些泛白,急得眼圈泛起紅色。 “夫君,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袁子琰朝著趙芯兒搖了搖頭,為了叫她安心,還微微彎了彎唇角,露出個笑,“別擔心,我沒受傷,那都是別人的血?!?/br> 誰知,這番話剛說完,袁子琰的身體便控制不住的往前撲去。 趙芯兒手忙腳亂的接住他,急得聲音都在顫抖,“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呀!” 錢啟明死了后,外頭此時便只剩下幾個烏合之眾,死的死傷的少跑的跑,很快便沒了人影。 李威跟包子聽見了動靜,連忙沖過來。 趙芯兒抱著袁子琰,便摸到了一手黏膩。 他肩膀上被砍出來的一大道口子,正在不停往外冒著血。 他眸子緊緊的閉著,面上,唇上,都沒了血色。 趙芯兒的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她死死的咬著嘴唇,才沒叫自己哭出來:“包子,李威,快帶將軍去醫(yī)館!” 這個騙子,都傷的這樣重了,還騙她說沒事兒。 馬車在路上之時,趙芯兒手里的帕子摁著他的傷口,想為他止血,但是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李威駕駛馬車很快,約莫一刻鐘,終于進了城。 看到醫(yī)館后,趙芯兒的眼淚便幾乎忍不住了,她用力擦了下眼睛,表面上看起來井井有條的吩咐李威將夫君背起來,她從后頭扶著往里面走,又叫包子去敲門喚大夫。 實則,她心里緊張的手臂都在抖。 袁子琰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第三日了。 睜開雙眼,便瞧見小姑娘趴在床邊,似乎是睡著了。 他抬起手,輕輕觸了觸她瑩白如玉的小臉。 趙芯兒幾乎是同一時間,便醒了過來,她猛地抬起頭,見袁子琰睜開雙眼,眸子便是一亮,她著急的道:“夫君你醒了?可餓了?傷口疼不疼?” 到了醫(yī)館,她才知道,袁子琰身上的傷口并不止肩膀處這一處,大大小小有好幾處,是因著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了過去。 傷的那般重,他是怎么撐下來的,趙芯兒當時心中酸楚極了。 她抬起頭時,袁子琰便瞧見了她那雙帶著淚的眸子,下意識蹙緊了眉。 小姑娘近日大概是沒有休息好,眼瞼處有一圈微微發(fā)黑,神情瞧著也有些憔悴,便連那張明媚的小臉此時瞧著,也沒有平時紅潤了。 他伸手,落在她的小臉上,拇指在他的臉頰邊輕輕蹭了蹭:“不疼。” 肩膀處有些悶悶的疼,但是這點疼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他行軍打仗十余年,出生入死無數(shù)次,傷過再重的都有,早便已經(jīng)習慣了。 但是小姑娘憔悴的模樣兒,卻讓他胸口有些揪著的疼。 他當時應當再小心些的,如今他不是一個人了,受了傷也有個人會著急,會心疼。 趙芯兒眼睛有些紅,許是這些天熬的,也許是他人終于醒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她瞪著他,“騙人?!蹦敲炊嗟膫冢瑐倪€那么重,怎么可能會不疼。 袁子琰輕聲問:“我睡了幾日了?!?/br> 趙芯兒吸了吸鼻子,小聲說:“三天了?!?/br> 袁子琰:“嚇壞了吧?” 趙芯兒剛搖了搖頭,眼淚便啪嗒一下,掉下來了。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袁子琰,哽咽著說了實話,“你這個大騙子,這兩天我害怕的不敢閉眼。你混蛋!” 袁子琰輕手輕腳的擦去她的眼淚,點頭道:“我混蛋,都怪我。” 趙芯兒吸了吸鼻子,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哭著道:“夫君,我是不是很沒用?” 若是她跟包子一樣厲害,便可以幫夫君了。 袁子琰道:“誰說的?” 趙芯兒嗚咽著:“我若是會武功,你便不會傷的這般重了?!?/br> 袁子琰擦干她的眼淚,低聲說:“是我沒用,不能完好無損的殺了那些人,叫你擔心了?!边@次傷好后,定要勤練武藝。 趙芯兒哭得更大聲了。 …… 原來,那日袁子琰抓來后,斬首示眾的男子,并不是錢啟明,而是錢啟明的親生兄弟,同他長得有八分相似。 當日,錢啟明見勢頭不妙,便趕緊領(lǐng)了人跑了。 而他的兄弟,則是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真正的錢啟明死后,江浙一帶的倭寇總算是全部捉拿歸案。 袁子琰傷的有些重,大夫說,要好好休養(yǎng)上一個月,才能正常行動。袁子琰自個兒覺著沒什么事兒,第二日便想著下榻了,但是趙芯兒在旁邊盯著,卻將他摁住了。 本來,剿匪后,袁子琰便能領(lǐng)著人回京城了,趙芯兒擔心他在路上休養(yǎng)不好,干脆叫李威他們先回去,她與袁子琰暫且住在李府,等一個月后,再啟程回京城。 袁子琰并不想留在李府,李家兄妹兩個,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小姑娘,他一想起,心里便覺得不痛快。 但耐不過小姑娘堅持,于是,只好在李府住了下來。 不過受傷也有受傷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