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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什么句子?”“醒掌天下權——”醇厚的嗓音里帶著笑意。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過了許久,瑄分塵張開了眼。“需要我送你一只鍋子么?”姬任好仰臉與他對視:“干什么?”“砸你到清醒?!?/br>……………………………………“不用了?!?/br>又把臉翻回去,隱者重新合上眼睛。所謂賊心不死,瑄分塵要真想砸他到清醒,就該立馬站起來,去廚房cao鍋子。這樣象征性的砸一下,實在沒有實際的作用。什么心都需要生長的泥土——賊心亦然。聽呼吸漸漸平順,姬任好緩緩張開眼。上方是那人的唇,顏色很淺。很想一口咬上去。仿佛迷惑一般,他真的這樣做了,抬起頭去,一直湊到那唇邊。隱者溫熱的吐息落在鼻尖,像一種毒藥。瑄分塵忽然張眼,他猛然驚醒,唇與唇在毫末間擦過,轉到了對方耳邊,頓了頓,急中找出一句來。“小心牽雨飛花?!?/br>事實證明,美人膝不是好臥的,沒有拐到手的美人,是更不好臥的。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美食在嘴前一口也不能吃,比不能吃更痛苦的事,是還要假裝自己不想吃。第二天,華麗的姬閣主帶著兩個不華麗的黑眼圈上路了。“閣主?!?/br>乖巧的若蕊奉上晚飯。“閣主?!?/br>天氣還有些熱,溫柔的若顰一邊打扇。姬任好舒服的嘆一聲,靠在了柔軟皮毛上。他身邊的人全部很貼心,只除了一個人,那個白毛道士。偏偏別人的貼心,他覺得理所當然,瑄分塵一貼心,他就幸福的飄飄然。客棧還算周到,房外已經(jīng)漆黑,房中燭火飄搖,自己也預備入睡。抖一抖被子,忽聽嗆的一聲,兵刃撞擊聲刺入耳,似有人在外打斗。隨即一連串踩碎屋瓦聲遠去。“閣主?”遲一會,若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淡淡道:“閑事不必管?!?/br>少女才離開,紙糊窗格砰的一聲撞開!青衣高高飄起,一人從外跌入,他下意識一臂接在懷中,旋身站定。感覺身材修瘦,低頭再看,烏黑長發(fā)散落一半,眉眼若清水,居然是伏青主。“姬閣主?”伏青主怔然,隨即有些窘了。姬任好放他下來,道:“你……”話才出口,一只手按在了唇上。人作出噤聲的手勢,過了一會,聽外面確實無聲,他才轉回,極輕的關上窗子。“你怎會在此?!?/br>姬任好道,這年輕人除了一開始挑釁,后面倒很恭謙。伏青主鎮(zhèn)定了下,刷的展開扇子,遮住了面容,一手整理長發(fā)。衣禮畢備,才抱拳道:“青主誤闖房間,實在失禮?!?/br>姬任好到桌邊,斟了杯茶:“客氣,公子匆忙,有事要辦?”他搖首道:“說來可氣……”“家父與盟主是世交,我也略認識,這次便去拜會了幾回。盟主中毒,也十分憂慮,那些人卻要將我扣住,真是豈有此理?!?/br>姬任好來了興趣:“你看起來像兇手么?”伏青主哈的笑了一聲:“他們看誰都像兇手啦,隔壁的貓狗若會說話,也給抓起來了。”眸瞳中光芒流轉,道:“是么。”“那是自然,擔下最大可能性后,閣主你走的早,啊,不,是離開的早,他們兀自在那鼓搗呢,其實……我看也沒幾個人真心的?!?/br>伏青主坐下,木扇刷的張開,微笑了:“雪參的事還沒完,我看盟主這一病,說不定寶物就給找到了,他們自然開心,下毒之人,大概也有這個念頭罷?!?/br>他說到這,順手端起茶來,忽然一頓。半晌道:“閣主,這茶里……不會有什么東西吧?!?/br>姬任好笑道:“我說沒有,你信么?”話聲未落,青衣人已把茶杯湊到唇邊,小小啜了一口。“有也無所謂,只是分量不要那么大就行了……”此時已是半夜時分,他暖完了手,起身道:“打攪許久,在下告辭了?!?/br>“稍等。”姬任好一直站在一邊,微笑道:“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公子還想和他們糾纏么?如不嫌棄,同我一道上路,也好尋回雪參,不知意下如何?”伏青主看他,想了想,嘆道:“閣主不計較小輩當時冒犯,實在大度。與閣主上路,又該是何等風雅之事,我只怕你后悔……”“為何?”“恐怕趕我走,我也不走了?!?/br>次日令若蕊若顰大吃一驚的是,為何進去一個人,出來兩個人。一人折扇遮半面,言笑晏晏。一人則一如往常,神情自若,弄的兩位少女,發(fā)揮了一夜的想象力。對于姬任好而言,一路有伏青主說話,倒也不錯。地漸漸北,天氣漸寒。漠北寒家,乃是當?shù)匾淮髣萘?。雪參生長的山峰,同時也在他們的范圍邊緣。熱鬧一直未消退,山腳下鎮(zhèn)子里住滿了客,每天有無數(shù)人企圖攀爬山峰。寒家有聰明人,管束全族不插手此事,一直安穩(wěn)至今。他們前來尋找,最大的阻礙就是范圍太大,目標太小。“閣主預備如何?”披上大羽天青斗篷,站在一地雪里,伏青主望了望遠處高峰。姬任好被的雪白狐皮,閑賞雪壓下的綠樹,道:“公子不必焦急……咱們一到,它就必然出來了?!?/br>伏青主笑道:“若它不出來呢?”“水土不服,懷天閣人多有病痛,嗯,那就只好請寒家尋找了,事關盟主之毒,相信寒家會全力以赴的。”其實姬任好的本質(zhì)和瑄分塵是一樣的……馬車在身邊滾,兩人散步前行。忽而身后人呼,藍緞的裘明月趕上,道:“閣主,就在前天,雪參出現(xiàn)了?!?/br>姬任好大笑,對一邊人道:“有人千辛萬苦讓我們來此,又怎么會跑一趟空呢?”伏青主神色微動:“閣主的意思是……”問到一半,止住了,皺眉道:“好大的陰謀。”裘明月低首道:“閣主,恐怕沒那么簡單,雪參之所以出現(xiàn),是因為寒家家主中了毒,寒家散盡人馬,已經(jīng)找了一個多月,才發(fā)現(xiàn)蹤跡。”中的毒是——牽雨飛花。姬任好揮袖,道:“傳我令下,散布雪參之所在,越多人知道越好。同時派出探子,混入武林人之中,隨時通報情況,伺機而動?!?/br>裘明月應了,一轉身飛也似沒了。伏青主折扇搖擺不定:“閣主真是把上位者這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好說?!?/br>“閣主也把趁火打劫這四個字,貫徹的恰到好處。”“在人群里擠的,都是魚沒吃到,沾了一手腥,我懶慣了,坐著看就好?!?/br>伏青主笑道:“是坐著等魚掉下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