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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要和解楓廷分開,陸垣棠還是忍不住裹著被子哭了幾場。臨走的前一天,陸垣棠鼓起勇氣獨自去了半山腰的那棟別墅,仆人告訴他小少爺在吊水,不便見客。陸垣棠不死心,圍著解家的院墻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夕陽西下,他終于破罐子破摔朝二樓南側的房間大喊“小葉子!小葉子!我要走啦!小葉子你聽到?jīng)]有???小葉子!”他嗓門大底氣足驚走了書上休息的小鳥,引來了驚慌失措的仆人,那人甚至想要捂住陸垣棠那張不見停的小嘴巴。窗口始終沒有出現(xiàn)解楓廷的身影,陸垣棠喊累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還掛著清水鼻涕,領口濕了一片,那仆人也有些可憐他了,說可以幫他轉交禮物。陸垣棠仰頭一愣,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捧蔫掉的海棠花,小心翼翼地交到仆人手上,千叮嚀萬囑咐“你一定要交給小葉子啊”。那仆人捧著這堆海棠花很是無語地送走了陸垣棠,猶豫再三決定瞞著管家送到小少爺房里,剛才那小孩哭得實在太可憐了。-----十二年后,秦夏引帶著口罩坐在祖宅的儲藏室,膝上攤著一本硬皮日記,里面夾著干枯變色的花瓣,稍碰一下便碎成屑狀,扉頁工工整整寫著幾個大字:我最愛的小湯圓小葉子Chapter5初二那年,陸垣棠打著春游的旗號偷偷回到了城里。他用春游的活動費買了往返的大巴車票,一路顛簸著趕在中午站在了解家門前。他不敢進去,坐在路邊的石臺上,微風醉人,吹著吹著就睡了過去。夢里解楓廷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他的臉頰,依依不舍似的反復摩挲。陸垣棠覺得癢癢了,下意識伸手去抓,竟真的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他立刻清醒了。一抬頭,解楓廷正彎著腰含笑與他對視,身后站著古板陰森的老管家,手里舉著一把遮陽傘。“少爺不能久曬?!崩瞎芗医┯驳囟⒅荒樕敌Φ年懺?。陸垣棠“哦”了一聲,這才起身拍拍屁股,由著解楓廷笑吟吟地拉著他進了別墅。解家果然是大家,里面的裝潢擺設令人瞠目結舌,更不必說背后的身價了??申懺囊粋€毛孩子對這些是不感興趣的,他眼里只有解楓廷,他的小葉子,正如解楓廷眼里也只有他小湯圓一個而已。管家呆了片刻就動身去機場接主人夫婦了,臨走前對陸垣棠很不放心地看了幾眼,好賴家里還有其他下人,想來也不會出大亂子。管家走后,解楓廷便立刻帶著陸垣棠上樓去自己的房間,他們拉著手一路小跑,解楓廷扶著門框大口喘氣,眼里卻是掩不住的歡喜。他向陸垣棠展示自己的藏書,為陸垣棠演奏歌曲,手把手地教陸垣棠配合他玩四手聯(lián)彈,他們并排貼在一起,指尖靈動的音符是彼此加速的心跳,還有分隔兩年地思念。兩人玩累了便躺在床上,不知疲倦地傾訴著分開之后的趣聞和經(jīng)歷。解楓廷撐起身子細細打量身下的陸垣棠,發(fā)覺他出落的愈發(fā)俊美,長眼雙眼皮,秀挺的鼻梁下唇形優(yōu)美,笑起來還有兩顆俏皮的虎牙。“你在學校里,應該很受歡迎吧?!苯鈼魍⒄J真道。陸垣棠怔怔地點頭,又搖搖頭,解楓廷離得太近,雪白的皮膚和精致的五官另陸垣棠有些口干舌燥,莫名地咽了口水。“沒有…我不喜歡她們……我一直很想你?!标懺目涌影桶偷鼗卮稹?/br>解楓廷的神情有些深奧難懂,他體力不支似的倒在陸垣棠身上,偏著腦袋低語:“小湯圓,我很想你?!?/br>陸垣棠被他的呼吸弄得耳根發(fā)紅,心里癢癢的,他甚至能感到解楓廷的心跳和每一次呼吸。心里的不安頓時都消散了,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他忍不住回應道:“我也想你,總夢到你。”解楓廷聞言輕笑了一陣,置于兩側的雙手慢慢覆上陸垣棠冒的雙手,十指相扣,兩心相依。他們并沒有再多的獨處時間,陸垣棠要趕回去,解楓廷堅持送他到車站。兩人緊挨著坐在寬敞的后座,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著,路旁是滿目金黃,又到了油菜花盛開的時節(jié)了。解楓廷讓司機在路邊聽了車,吩咐半小時之后再回來。司機不敢忤逆解楓廷,拿了包煙遠遠走開去解決煙癮了。車窗半開著,聽得見微風拂過花海,看得見滿目搖曳的金黃,還有解楓廷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陸垣棠貪婪地湊過去聞著,他以為解楓廷也像電視上的香妃一樣是帶香味的。許多年后,陸垣棠終于明白那是病房里每日更換的百合花,解楓廷那時已不知在病床上躺過了多少日夜,若是仔細分辨,也許還會聞到醫(yī)院特有的死亡的氣息。解楓廷憂郁地望向肩上的陸垣棠,聲音縹緲虛無,“我喜歡你,小湯圓?!?/br>陸垣棠揉揉眼,笑得無憂無慮,“我也喜歡你,小葉子。”解楓廷似乎哽咽了一下,他低下頭,小心克制地在陸垣棠唇上落下一吻,在對方錯愕的神情中微笑著解釋:“這是洋人表達喜歡的意思?!?/br>陸垣棠微紅了臉,似懂非懂地應了聲,頭腦中忍不住對此浮想聯(lián)翩,電視里似乎都是大人們在做這種事的,解楓廷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他見解楓廷望著自己,眼中帶著期許,便一鼓作氣抱著解楓廷的腦袋,閉著眼狠狠撞了過去,結果兩人皆是捂著嘴險些撞斷了門牙。司機過足了煙癮,很快回來了,見兩人紅腫著嘴唇,下意識想歪了,末了還是視而不見地把車開得四平八穩(wěn)。汽車站門前人流涌動,兩人心有靈犀似的握緊了手,心里都開始不安。解楓廷做了個深呼吸,低頭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玉,不容拒絕地掛在了陸垣棠脖子上,他動作很慢,兩人不得不湊在一起,共享著眼前的空氣。陸垣棠感受著那微涼的指尖離開自己的后頸,心里卻是不舍與難過,他看著解楓廷,急促地許諾道:“我還會來看你的!”解楓廷將玉放進陸垣棠的體恤衫里,隔著衣料將手貼在陸垣棠心口,中間隔著那塊帶了十多年的玉,他笑了笑,說“我等你?!?/br>陸垣棠心滿意足地下了車,一路倒著走,不停地朝解楓廷揮手。解楓廷半張臉藏在車里,神情透著哀傷,直到陸垣棠徹底消失在人群里,他才吩咐司機回家。陸垣棠后來也曾偷偷跑去過幾次,解楓廷都不在家,最后一次去時,老管家忍不住開口,卻被一旁的仆人搶了先,說少爺出國了,不會回來了。陸垣棠委屈地哭腫了眼,手里還拿著他參加運動會得來的獎牌,扔下獎牌便一溜煙跑掉了。老管家拾起地上一把厚重的獎牌,談了口氣,“你又何苦騙他。”那仆人正是當年替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