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風順水,反倒是最佳男演員頒獎前出了岔子,原先負責頒獎的本該是連靜樞和朱雅琪,臨登臺前卻一齊鬧了失蹤,也不知是誰的鬼主意把新盟老總秦夏引請來頂替。事出緊急,秦夏引礙著和連靜樞的交情只得應(yīng)下。于是,剛剛頒完最佳影片獎的秦夏引又一次登上了舞臺,而且并無女伴相隨。秦夏引心中多少明白是被連靜樞擺了一道,然而當他打開頒獎信封時卻忍不住帶了笑意。他知道臺下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也知道電視機前有多少觀眾望眼欲穿,千千萬萬人前,他有太多的借口保持鎮(zhèn)定,然而讓他微笑的理由卻只有一個。“第43屆青山電影節(jié)最佳男演員——陸垣棠”歡呼與掌聲迎接而起,陸垣棠在同伴的簇擁和祝賀中走上舞臺,走向秦夏引。出于禮貌,頒獎嘉賓與獲獎?wù)叩膿肀潜夭豢缮俚?,而此刻臺上的兩人比起旁人顯然多了些假戲真做的成分。陸垣棠尚在猶豫此舉影響好壞之時便被攬進秦夏引懷抱,那溫度如此真實,而在聚光燈下又如此虛幻,仿佛隔絕了世人,唯有彼此。秦夏引遞過獎杯的同時,陸垣棠也忙不迭地禮尚往來——存折。秦夏引有片刻的錯愕,打開粗略瞧了一眼,會意一笑。“還算數(shù)吧?”陸垣棠意有所指。秦夏引不著痕跡地放進口袋,笑得有些無奈,如今鐵證在手,自知是注定要和陸垣棠相守余生了。兩人趕在頒獎禮結(jié)束前先行離開了,外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起了雪,大半雪白的世界里如同將一切喧囂沉積,只留下萬家燈火和旅人似箭的歸心。秦夏引在前,陸垣棠在后,間隔幾步,是個介于生疏與曖昧的距離。陸垣棠看著秦夏引依舊是負手而行,依稀想起了那天老宅中的秦司令,皆是個固執(zhí)又倔強的人,讓人又愛又恨。不一會兒,陸垣棠發(fā)覺秦夏引改為了垂手的姿勢,不知為何,左右手少了彼此更顯孤獨。陸垣棠不知道那雙手在期待什么,他只知道這一刻能握住秦夏引走下去的只有他一人。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十指交疊的一剎那,秦夏引偏過頭望向陸垣棠,眼神是意料中的得意,手心卻是不曾有的用力,一如多少個日夜他所夢想的那樣。歸途陸垣棠狐疑地望著窗外的路牌,“這不是回家的路?”秦夏引笑道:“嗯,秦司令叫我們?nèi)コ阅暌癸??!?/br>==========================正文完==========================小劇場二十二年前十三歲的秦夏引站在解家祖宅門前,身后是幾棵海棠,花束隨風搖曳,腳邊的石臺上蜷著一個少年,短發(fā)上覆著些許花瓣,看樣子是睡了許久。秦夏引此刻正是百無聊賴,索性蹲下身觀察少年,眼見對方半張著嘴流了半邊口水,間或還咂摸舌頭,秦夏引頓時沒了欣賞的興致。他隨手拔了些草叢中的三葉草,零散稀疏地插入少年的碎發(fā)中,很有些離離原上草的詩意,而那少年從頭到尾都睡死了一般完全不為所動。正當秦二公子的大作插得漫山遍野之時,冷不防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秦夏引極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身后站著撐傘的三弟解楓廷。“做什么!”解楓廷蹙眉低聲責備。秦夏引正值青春期,上有雞蛋里挑骨頭的祖母,旁有詭計多端的繼母,最煩被人數(shù)落,更別提這位向來以假正經(jīng)出名的三弟,所以對解楓廷的勸阻也是置若罔聞。末了還嫌不夠似的往少年的花草頭上撒了些狗尾巴草,簡直堪稱活色生香!兄弟倆為此大吵一架,不過因為都自詡是文明人,所以吵得極為低調(diào),無非是解楓廷指責兄長“虐待”友人,而秦夏引又指責弟弟小題大做……“你不知道古代賣身的才往頭上插根稻草嗎!”解楓廷難得動怒,連帶著面頰都透出些血色,全然沒有平日里的老成之態(tài)。秦夏引滿是不屑,甩了門道:“神經(jīng)病,老子就買給你看!”對于兄弟倆的幼稚爭吵,陸垣棠是全然不知的,待他醒來之時,秦夏引早已負氣而去,解楓廷則悄悄替他摘掉了滿頭花草。“等很久了嗎?”解楓廷微笑著輕撫陸垣棠曬傷的后頸。陸垣棠匆匆抹了把口水,咧嘴一笑,從兜里翻出代言糖果若干悉數(shù)遞交到解楓廷手上。二人起身進屋,方才小憩的石臺處留下一片四葉草。多年后,秦夏引一語成讖,只是當事人一個離世,一個早已不記得童年的兒戲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