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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系,真的……”左戈微微抬頭,望著游旭笑得挺難看。“能松手了么?”游旭的聲音還是低低的,仿佛沒力氣跟左戈多說似的。左戈打心眼里不愿意,不說話也不松手。游旭使勁兒抬起左手在床邊的寫字臺上扯了兩張面紙拍上左戈的臉,嫌棄地說:“惡心?!?/br>左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鼻涕流出來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雙手捏著面紙擦鼻涕。游旭趁著這個機會推開左戈,站起身來,走了好幾步之后才回頭看著左戈,明明是有著動容卻要勉力維持一副淡漠的樣子。原本三個吃的晚飯變成了四個人。加央的女朋友聽說了塌方的事情,跟同事調(diào)班后趕來看加央。當著左戈和游旭的面把加央“檢查”了一遍,關(guān)心地不得了之余還數(shù)落加央為什么都不打個電話害她擔心死了。加央也是個憨貨,當著兩個觀眾大大方方的給女朋友認錯,無比認真的保證以后不讓她擔心了。他二人你儂我儂的一出出讓左戈備受刺激,擤鼻涕的力道都比平時狠了許多。游旭倒是習(xí)慣了,沒事兒人似的只顧吃喝。吃過這一頓晚飯才想起來原本的計劃都被打斷了。紅方嶺隧道還在搶通,照這樣看來左戈和游旭恐怕一個都趕不上游小冰的入隊儀式了,多半要哭死。這個電話左戈承認沒法子打,游小冰真要在電話里哭起來,他也能跟著哭起來,覺得萬分對不住女兒。望著跟羅星同電話的游旭,左戈決定靠游爸爸了。游旭同羅星通完電話過來后簡單跟加央說了下情況,然后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左戈,左戈不接,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游旭秒懂他的意思了,撥通可王曉霞女士的電話。和游mama約莫說了五分鐘電話那頭換成了游小冰。左戈想著小朋友的巨大期望落空后那張哭花的臉有點心痛,也沒注意聽游旭和小朋友說的什么。等到游旭叫他接電話,他才驚醒。剛把電話放到耳邊就聽見游小冰關(guān)切的聲音,“大爹,不要怕,沒事兒了。你和爸爸不能來看我戴紅領(lǐng)巾沒關(guān)系,奶奶和房子爺爺會陪我去的。你和爸爸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br>“小冰……”左戈原本有點流鼻涕的,聽游小冰這么一說吧,那鼻涕又要流下來了。“我愛你們,啵?!庇涡”ξ陔娫捘沁呌H了親左戈。左戈覺得自己不行了,鼻涕控制不住,眼淚也要控制不住了……第四十五回左戈一早上起床狀況就不大好,整個人都沒有精神。游旭跟他說話便強撐著回話,游旭不說他一路上都昏昏欲睡的樣子。轉(zhuǎn)上恭陽回省城的大巴后,游旭放好行李過來看見左戈仿佛整個人都縮到外套里去了似的。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很是燙手。游旭一面拿出保溫水杯一面想他應(yīng)該是昨天穿著濕衣服太久導(dǎo)致著涼發(fā)燒的。“先別睡,喝點熱水?!庇涡駛?cè)身坐下來,晃晃左戈的肩膀。左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游旭遞上來的水杯,抬手要接杯子。游旭另一只手壓住左戈抬起的手,輕聲命令他“張嘴”。左戈老實聽話張開了嘴,游旭輕抬手水流進了左戈的嘴里。小小喝了幾口,左戈搖搖頭。游旭收了水杯后聽見司機叫大家坐好要發(fā)車了,抬手把左戈的帽子拉起來給他戴上,游旭自己坐正,心里正想著如果一切順利三個鐘頭后就到省城……手上卻有了小小的觸覺,低頭看過去是左戈的左手伸過來拉住了自己拇指。被左戈手心的高溫度給嚇了一跳,游旭便沒有抽回手,任他把自己的拇指拉著。大巴車啟動之后朝著長途汽車站外行駛,到了街面上游旭朝左戈那邊的窗戶望去,看著是打量街面,實際上是偷偷的看一眼左戈。他的眼睛閉著,帽檐遮住了半張臉,面上的表情說不上痛苦卻也不輕松,呼吸聲比平時粗重了不少,鼻塞的癥狀有些明顯。游旭下意識的合攏手指,把左戈的手握住了,目光收回來的時候,車子開出了街區(qū)朝著高速入口趕去。握著左戈手心發(fā)燙的手,游旭心中一開始是紛紛擾擾雜亂不堪的。一來是對他發(fā)燒的事情有點擔心怕惡化;二來是塌方后的種種事情讓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習(xí)慣了去恨左戈,和平解決了那些恨了很多年的事情后想要在他面前端正擺放的心,被這個事情一腳踹翻露出了真情實況——還是擔心他,還是舍不得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拖拽著一步一步靠近他。游旭想忘卻沒辦法,看到車子的那一瞬間就是不想他出狀況,看到他活蹦亂跳幫忙救人的一瞬間就是高興地差點哭出來,看到他渾身上下臟得滴泥水就是忍不住要把他打理干凈,看到他一副可憐模樣說想要抱抱自己的時候就是沒能忍住先動手把他抱進了懷里,而這時候看到他發(fā)燒又脆弱,那逾矩而來的拉手也變得無足輕重了……“唉……”游旭這一聲嘆息沒防住出了口,還沒收住的時候左戈握著游旭的手緊了緊,接著耳邊傳來左戈疲憊又虛弱的聲音問:“小旭,你怎么?”游旭偏頭看向左戈,看著他無法遮掩病容的臉,淺笑一下說:“什么?”“我聽到你在嘆氣……”“你聽錯了?!庇涡裉职炎蟾甑拿弊永酶停瑤缀跽谧∷麄€臉,然后說:“睡吧,醒了就到了?!?/br>對于游旭的矢口否認左戈實在是沒有精力來追究,便由著游旭處理了。左戈拉著游旭的手卻是沒有松,比剛才握得更緊了,緊到讓游旭能從相握手處感覺到他的心跳。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游旭防住自己的一切聲音動作,不愿再讓左戈探得半點蛛絲馬跡,整整三個小時的路程游旭想了許多,到頭來還是雜亂又沒有頭緒,臨到車子下高速時,游旭半是自嘲半是憂傷的想到這大概是逃不去、躲不掉、放不下的命運吧……輾轉(zhuǎn)回家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左戈發(fā)燒到三十九度半。房叔叔把老古董的玻璃水銀溫度計收起來,對游旭說:“真不用送醫(yī)院?”游旭還沒說話,左戈先搖頭了,“我不去,睡一覺發(fā)了汗就好了?!闭f完這話,左戈往被子里鉆。游旭伸手幫他把被子蓋好,從房間里出來才同房叔叔講他去買退燒藥。房叔叔沒意見便去廚房料理自己從西邊帶過來的食材。通電話知道他們今天才能回來后,二老便決定接了小朋友到這邊來吃飯。上午的活動兩位都去了,下午分頭行動一個接小冰,一個先過來準備飯菜。買了退燒藥和退燒貼之后,游旭接到小冰打過來的電話,知道她們馬上就到小區(qū)門口,游旭便在大門口等她們。遠遠看見游小冰和奶奶兩人手牽著手親昵的走過來,游旭面上眼里都是笑。游小冰成了少先隊員,鮮紅的紅領(lǐng)巾系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