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做得那樣好，讓自己沒法挑剔。

對于流配到江浦場工作游旭知道這是溫水煮青蛙的法子，想就這樣把游旭這個人消磨掉，因為清楚，所以游旭心下里毫無懼意，工作做得認真出色。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工作上沒有溫水煮青蛙一般被消磨掉，在生活上卻被左戀戀溫水煮青蛙一般困住了。

游旭舍不得現(xiàn)在的生活，平淡、和安，萬事都有左戈和游旭一起分擔(dān)。習(xí)慣了他就變成舍不得他了，舍不得他就意味著即使游旭不承認兩人之間已經(jīng)往前走了很多步，對于這個游旭心里過不去……



游旭的眉頭緊鎖著，看得左戈心疼。

左戈伸手想要撫平游旭的眉頭，手抬了一半?yún)s是強迫自己收了回來，故作輕松的語調(diào)說：“小旭，我去閣樓拿睡袋，要一起么？”

話雖然問出口了，卻沒有得到游旭的回應(yīng)。左戈抿嘴想了想，輕聲說：“小旭，我拿睡袋睡在床邊，如果你想我睡得遠點，我可以睡到門口或者窗臺邊，房間很大的，保證你能忘記我的存在。是你幫了我的忙，我怎么樣都好……”

“別給我臺階下。”游旭打斷了左戈的話，抬眼和他目光相對，“我知道?！?/br>
“你不知道?！弊蟾赀@時候伸手輕柔游旭眉頭，語音溫柔似水，“你眉頭皺起來我就知道你心里不舒暢，你說你知道的那些東西，恰是我最不愿你去琢磨的。所以我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愿你去琢磨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我不需要，也許我之前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但是現(xiàn)在我不需要，一點兒也不需要了……小旭，今天是除夕呢，抱著小冰好好睡一覺到新一年好嗎？”

游旭拉住左戈的手，左戈笑著不再輕柔他的眉頭。本以為就要這樣兩人無語相對下去了，游小冰抱著新拖鞋、新毛巾、新牙刷等一應(yīng)洗漱用具沖進來說：“爸爸，給你?！闭f完了把那些東西一股腦的放到游旭手里。左戈把客房洗手間的燈打開，笑著對游旭說：“小旭你洗漱吧?！庇謱π”l(fā)出閣樓探險的邀請，小冰一聽就興致高昂的答應(yīng)了，爺倆牽著手悄悄往閣樓去。



房間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三個人都穿著睡衣在房間折騰。游旭背靠床頭坐著，左戈和游小冰一人拿了一塊抹布撅著屁股使勁擦睡袋上的灰塵。最先放棄的是游小冰，扔了抹布嘴巴翹得老高，“大爹，弄不干凈嘛，我要睡覺了……”說完就爬上了床，撩開被子鉆進去，像個八爪魚似的把游旭抱住。

游旭拍拍游小冰的背，游小冰氣鼓囊囊地說：“明天弄干凈了我也不要睡睡袋，好丑噢，睡在里面就像一只毛毛蟲……”

左戈被游小冰的毛毛蟲論調(diào)給逗笑了，也實在沒力氣了，扔了抹布癱坐在地上望著游小冰笑。

“那是什么時候的老古董？”游旭看一眼左戈又看著那深藍色的睡袋問。

“我初中那會兒買的的吧……”左戈很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

“別弄了，你上來睡覺吧！”已經(jīng)絕望了的游小冰撐起小身板來拍拍自己右邊的空位子，“爸爸，叫大爹睡床上，這么寬?！?/br>
游旭把游小冰拉進被子里，給她蓋好被子后指著床的右邊說：“睡吧，別折騰老古董了?！?/br>
第五十三回

趴在自己胸口上的游小冰已經(jīng)睡著了，規(guī)律的呼吸聲讓游旭聽著特別安心。右邊的左戈肯定是沒有睡著的，游旭又一次感覺到他翻了身。游旭想如果不跟他說幾句，恐怕今天晚上自己和他都別睡覺了。

“左戈?！庇涡耖_口之后的聲音比自己想象中要輕柔的多。

“哎，小旭?！弊蟾甑幕貞?yīng)十分迅速，好像已經(jīng)躊躇滿志的準備的許久，就等著游旭開口呢。

“別想了，睡吧?！庇涡駨淖蟾甑穆曇衾锫牫鰺o比的精神來，料定他此刻一定是眼露精光的，至于為什么會這樣，睡在一張床上了對左戈來說意義比除夕夜更重大。

“小旭，我沒想，我真的沒想……”左戈的話說完后輕輕笑了一聲，“我是睡不著，可心里一點兒都沒想。沒想身邊睡著你，也沒想那些污七八糟的……我以為我會想的。結(jié)果，我連心跳都沒加快哎，小旭你要不要摸摸看？”

左戈的話一說完，左手伸過來準確地拉住了游旭的。游旭被他這黑暗中快速又精準的動作給驚住，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下一刻手掌就貼在了左戈暖和的胸膛上……

“平穩(wěn)的是吧？”左戈笑著說：“我自己都搞不懂了。一點兒生理反應(yīng)都沒有……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心跳……”

“嗯?！庇涡駪?yīng)了一聲，原因么，是被左戈后一句慌里慌張的解釋給逗笑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心跳?！庇涡裼X得如果自己不回應(yīng)左戈一句，左戈恐怕要深入的解釋一下出了心跳之外的其他生理反應(yīng)。

說完后，游旭便要抽回自己的手，動了一下被左戈給捏住了。游旭加了些力氣，左戈卻也是加了力氣，就這樣兩個人默默地僵持著。

“放手……”游旭終于還是開口了。

“我不想放?！弊蟾攴硐蛴涡襁@邊側(cè)睡過來，不但沒放手，還順勢把游旭的手抱入了懷里，“小旭，塌方那次你送我回去，在車上一直都讓我握著手的，今天不行么？”

游旭被左戈這么一說，臉上開始發(fā)燙。他當時明明發(fā)燒發(fā)的迷迷糊糊地，為什么還記得這樣清楚？

“是因為我生病了還是因為那回特別？”左戈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今天也很特別，別讓我放手好不好？”

游旭不知道說什么，讓他睡在床上相當于退了一百步，現(xiàn)在來講究相當于退五十步的拉手，很是沒有立場。

“我想拉著你的手，這樣我一定會很快睡著的。我睡著了，小旭你才能睡著……”

左戈的聲音緩緩地傳過來，低吟細語就像有魔力一般，游旭竟然覺得他說得對，一個恍惚，手上松懈了和他對峙的力道。這話之后，兩人之間再無對話，到底是不是左戈先睡去，游旭并不清楚，因為從被他握住的手上傳來他平穩(wěn)有力的脈搏，讓游旭心緒寧靜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睡醒的左戈覺得肩膀很沉，偏頭看看發(fā)現(xiàn)游小冰同學(xué)的頭枕在自己的肩頭上，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傻笑了起來。伸手摸摸小冰紅彤彤的小臉，小心翼翼的挪動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安置好后，左戈半起身輕輕地親在小冰的額頭上。直起身坐起來后，看見了左邊還在熟睡的游旭，左戈面上再一次有了笑容。

想起昨天晚上是拉著小旭的手入睡的，到早晨卻是沒能拉在一起，沒辦法，誰讓中間睡了一個不老實睡覺的游小冰呢？左戈不由得將左手我成拳頭，奇妙的很，左手好像還記憶著握住游旭手的感覺一般，那時候手指蜷曲的形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