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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道:「主子生得不錯,仆人也出類拔萃。」「你動心了?」薛易不希望他又看錯了人,忍不住道,「他們不適合你,最好不要?!?/br>「哦?」他饒有興趣的語氣并沒有讓薛易意外。其實就連楊云杉的條件也比他要好,同是家財萬貫,楊云杉卻有父母撐腰,家族護佑,從小錦衣玉食,舉止間有貴氣。既然安云慕注意到了他,那么楊云杉變了嗓音說話,肯定瞞不過他,一旦安云慕當(dāng)面詢問,必然會引起單渺之的疑心,于是把事情的前后都告訴了他。安云慕笑道:「別人讓你保守的秘密,你就這么告訴了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他讓我別告訴單渺之,可沒說別告訴其他人。你要說就說,最好鬧起來,我就不用費心給單渺之解毒了。」「原來你其實不想給他解毒的么?」薛易自嘲道:「身為一個大夫,哪有想不想的道理?不過這種毒我沒解過,也可以試試?!?/br>安云慕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你信任我,我高興還來不及?!?/br>薛易也沒什么感動的表情,低頭做自己的事,頭也不抬地道:「你若是對他們有意思,最好早點消了念頭。那單渺之是邪宮之主,和朝廷向來不對付,與你身份有礙。楊云杉雖然與你身份相配,可是他現(xiàn)在對單渺之情根深種,怕是很難移情別戀。」「我還是挺欣賞楊云杉的?!?/br>「怎么說?」「他定是早就喜歡單渺之才把他毒瞎的,如此一來,便可以與他日夜親近。我猜你義弟方棠溪的腿多半也是藍(lán)吹寒捏斷的,此后便可以耳鬢廝磨,夜夜春宵??此茄凵?,都快把方棠溪生吞了……」薛易聽他胡扯,不由呆了呆:「你這么能耐,怎么不去斷案?」安云慕笑道:「我在軍中也常要判些疑案,亦可稱得上明察秋毫?!?/br>「只怕判了不少冤案吧?」「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就沒有冤枉過一個好人?!?/br>「你這人對于別的不屑一顧,但是對真正重視的人卻是極好的,你那般愛惜下屬,沒有證據(jù)你肯定不會下結(jié)論。所以沒冤枉好人是真的,但也有不少疑案未決吧?!?/br>安云慕一怔,立時便又想起沒查到害他跌落懸崖的主謀一事。查不到真相,時間太久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去查,才會查了兩個月都兩手空空。是因為……傅君衍才是他真正重視的人么?他臉上的笑意全無,房中登時一陣靜默。薛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小心翼翼地道:「這么冷的天,沒想到你還能獵到鹿,當(dāng)真厲害得緊?!?/br>說到打獵,讓安云慕起了談性,他道:「想知道我怎么學(xué)會打獵的么?我六歲的時候被關(guān)在祠堂,餓了三天。那次是陳姨娘誣陷我偷東西。我餓得實在忍不住了,就趁著半夜偷偷溜去廚房,可是廚房一粒米都沒有。我就只好把貢品都吃了,當(dāng)然又被打了一頓。沒辦法,只好偷偷溜到野外撈魚撈蝦,看到獵戶在野外布陷阱,就跟在后面,學(xué)了一門手藝?!?/br>薛易驚愕之下,不由呆住。他說得雖然平淡,但其中辛苦,不足萬一。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安云慕微微一笑:「也就是母親去世后那兩年,他們仗著我什么也不懂,欺辱我而已。后來我對威德侯說,若是他們再如此,便要告官,早晚讓遠(yuǎn)在京城的外祖家知道。當(dāng)時我外祖家還沒有倒。威德侯一聽,也就不敢太出格了,但也不肯吃虧,告訴我,以后我要用的錢從母親的嫁妝上支取。我那個時候才知道,母親是有嫁妝的,而且嫁妝還不少。他們做賊心虛,想要吞沒那筆嫁妝,反倒教我知曉?!?/br>「云慕……」安云慕看他神情,便知自己賣慘有了效果,看來今夜再努力一把,便可再有機會纏綿一番。「好在安家是武將世家,按規(guī)矩從小就要習(xí)練武藝??上也啪毩藘赡辏碜影胃?,陳姨娘便十分擔(dān)心,又在威德侯面前說,本朝常年無戰(zhàn)事,習(xí)武沒出息,家中小輩最好都習(xí)文,于是把武師趕了出去。那位武師正好被傅家聘請了,囑咐我說,以后若有疑問,可以再去找他?!?/br>「你就這樣認(rèn)識了傅君衍?」安云慕?jīng)]想到自己漏了嘴,莫名地有點心虛,然而提到往事,傅君衍肯定是繞不過去的,于是承認(rèn)道:「嗯。小時候的他比現(xiàn)在更漂亮。」「我把rou吊到廊檐下去,切一塊腌好,明天吃烤鹿rou?!?/br>「別走,聽我說完?!?/br>薛易只得停下腳步,卻覺得吸入的空氣都帶著一股酸痛。安云慕?jīng)]有覺察,目光帶著一點迷離:「那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了,更早以前我就見過他。有一次我跑到外面找吃的,遇到了他。他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指著我對他的母親說,娘娘,你快看,那個乞兒好臟好惡心!」「……」「我當(dāng)時就發(fā)誓,一定要讓他為說過的話后悔??墒呛髞硪娒?,他卻是對我極好,噓寒問暖,笑容也極是溫柔,讓人忍不住就想守護他。唉,或許那兩年我實在太寒酸了,也怪他不得?!?/br>薛易想說,他對你極好,是好到什么程度呢?我也可以對你好,比他好十倍都行……可是聲音哽在喉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安云慕自失一笑:「說來也怪,我與他最初的這一面,從來沒對他提起過?!?/br>薛易輕吐出一口氣,將心中的悲苦盡數(shù)按壓下來,平淡地道:「你告訴我做什么?莫非是希望我替你傳話?」「當(dāng)然不是了。我和他既然都過去了,我也只是說說,你何苦生氣?」他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準(zhǔn)備用烈酒泡起來的鹿鞭,「原來這個也要泡酒嗎?我見了野豬都沒打,特地找的鹿,打算用鹿鞭給你燉一鍋補湯,讓你好好補補。你那么快就泄身,一定是身體有問題?!?/br>薛易沒想到這只鹿居然不是巧合,是他找了許久的,目的還這么猥瑣,面孔脹得通紅:「還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才那么早就xiele身?」安云慕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肝也幌嘈牛乙獧z查?!?/br>薛易一個肘擊撞他胸口,從他懷里脫身:「別鬧了,我先把這些rou弄好,免得壞掉了。你回去睡吧,不要打擾我。」安云慕原想幫他的,但是看他分筋剔骨雖然不夠熟練,但以無厚入有間,十分輕巧,便知不需自己幫忙,笑道:「那你快些回來,我在床上等你?!?/br>薛易沒回答,猶自顧著做自己手上的事,直到安云慕走出這間屋子,他才停下了刀。他們昔日是怎么好過的,安云慕話中有未盡之意。薛易原先以為,安云慕與傅君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