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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后花園里閑逛。越往里走,便越是森冷。砂石在昏暗的墓道里,看到許多具盜墓者的白骨,更是打了個寒戰(zhàn)。沐北熙的陵墓非常之大,池罔往下走了一個多時辰,還是在一點機關都沒碰、一步彎路都沒走的情況下,才走到了最里面的墓室。推開門,冰冷的氣息撲面而至,這熟悉的寒涼,對于池罔的身體來說,卻是十分舒服的。墓室拱頂上數(shù)不勝數(shù)的夜明珠,宛若燦爛的星河,池罔便在這珠光的照耀下,開始翻找他此行想要的東西了。他坐在寶藏堆中翻了許久,才將自己想找的東西翻了出來。于是池罔便坐在一地的金銀珠寶上感慨:“還是得找人定做幾個柜,下次我把它們拿下來,重要的文獻要分門別類存放。”許久不發(fā)聲的砂石突然說話:“這就是陵墓的盡頭了嗎?這里是你的房間的話,那……始皇帝葬在哪里?”池罔翻著手中一張張的紙,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為什么你會對沐北熙感興趣?”砂石頓了一下,回答道:“畢竟也是的另一位主角嘛,真的很想知道啊。”池罔沒有被激,只是沉默著沒有搭話。砂石莫名有點虛心,環(huán)顧四周后,見池罔的墓xue里有許多珍藏孤本,還有不要錢一樣遍地堆著的珠玉珍寶,語氣興奮的轉移話題:“我看見遠處有一個玉做的盒子,那里面裝了什么好東西?”池罔把手里找到的銀票與商契,放在自己的棺材邊,走向了這墓xue中唯一一個盒子前,拉開了那箱金琢玉雕的盒蓋。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幅刺繡。那是一只白虎下山圖,背景布局大氣,刺繡只寥寥幾線,就傳達出仿佛出自名家之手的留白山水圖的意蘊,猛虎眼神兇煞,姿態(tài)威嚴,配合那充滿力量和攻擊性的姿勢,幾乎讓人懷疑下一刻,那白虎就會從繡面上躍下來。連砂石都感嘆道:“這繡品難得的有氣勢,很少會見到這樣的刺繡珍品。”池罔把白虎下山圖放了回去,“這是仲朝開山皇帝房鄔的親手刺繡,他水平了得,可圈可點?!?/br>第一幅刺繡來頭就相當不小,這讓砂石對接下來的作品倍感期待。還沒等砂石問他是從哪里搞來的皇帝親手刺繡,就見池罔拿出了下一副繡品,上面是繁花如錦的春日游園圖,用色婉約精致,線腳細膩入微。池罔悠悠道:“這是房家兩兄弟的娘親,前朝最后一位郡主在世時所作,我偶然得知這副繡品流傳在外,就高價買了回來?!?/br>因為地底嚴寒,這些刺繡哪怕放置了百年的時光,依然保持著色彩鮮艷,栩栩如生的模樣。砂石看向池罔的玉盒,敢情這里面全都是名人刺繡,沒一個身份普通的,件件價值連城。其中有繡品,有衣物,有裝飾,都被仔細地收著。但玉盒最里面的拉層,卻似乎放著一條形狀不同的長條布帶。砂石便問:“最里面那一格,放的是什么?”池罔沒作答,無情地關上了盒子。一連在池罔這吃了兩個癟,砂石居然反思了一下,最近是不得罪了池罔。池罔沒有絲毫避諱,就像坐在床上一樣地坐到了自己的棺材里,將手中的一大沓紙,一張張翻看。從這些紙中,他先挑出了鼎盛布莊、蘭善堂的商契,把剩下的看了看,又挑出幾張放回懷里。另外一沓是銀票,池罔看看數(shù)額差不太多,就直接抓了一把帶走。需要的東西都拿到手,池罔應該出來了。離開前,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墓室,有些意動:“等此間事了,我該回來待上一段時間認真修煉,天天被你抽內(nèi)力,我怕我有一天被你抽干了,可怎么辦?”砂石干笑道:“抽不干的,你我榮辱一體,我不會害你?!?/br>出墓的時候天色還早,池罔想著此處與無正門大本營離得不遠,便想著偷偷溜回去看看。池罔如今內(nèi)力只余8%,比不得以往的無影無蹤,潛入無正門的時候,他比以往還要小心。無正門藏于山中,一部分建筑是挖空了山體,在山中鑿出來的房屋廳堂。池罔就從旁邊的山攀了上去,再從高處鑿開的通風洞里溜進門中。這一路無人把守,無正門的松散,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無正門山體中的廳室格局不會改變,池罔熟門熟路就摸了進去,沒多久就摸到了議事廳。議事廳也是在山中鑿出來的,但為了不讓封閉的空間顯得過于壓抑,就像山外面的房屋一樣,鑿出了隔窗加以裝飾。靠近議事廳,他先是聽到了房流的聲音,“朱長老,如今北邊蘭善堂的攤位實在太少,此次瘟疫后續(xù)的應變處理,事關蘭善堂的聲譽。雖然說這次瘟疫的方子,出自我蘭善堂一位不知名的醫(yī)者之手,確實挽回了一些劣勢,但我們必須借此良機,一舉振興蘭善堂之名。”“對于醫(yī)館來說,聲名和信譽是最重要的。依掌門之命,我們不能再讓蘭善堂蒙塵受辱。這筆資金必須撥給蘭善堂,這是你我需要為掌門做的事?!?/br>另一個聲音傳來出來,“掌門?哼!到現(xiàn)在都沒抓住余余這兔崽子,誰知道掌門是真是假?你現(xiàn)在扯著掌門的名頭也沒用,這筆錢我要投給江北的鼎盛布莊,現(xiàn)在我就明確告訴你,想從我這里多拿一分錢給蘭善堂——都不可能!”這聲音氣焰十分囂張,不難猜出就是如今無正門里面當權的朱長老。房流也不作氣,他早預料到此事并不容易,現(xiàn)在這個程度就生氣,估計一會就會氣死了,于是他十分冷靜道:“朱長老,望你周知——無正門中的一切,皆歸掌門所有。這些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如今掌門回歸,雖然未曾現(xiàn)身驗明真?zhèn)?,但也不該如此放肆,完全不把一門之主放在眼里?!?/br>朱長老哈哈大笑,“又拿掌門來壓我?這次北上之行,你折了不少人手吧?還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jīng)外強中干了!你個小兔崽子,在你老子面前還這么張揚?”房流聲音遲疑,“你確定,你真想當我老子?我倒是沒什么問題?!?/br>朱長老笑聲一滯,“呃,還是不用了。”尷尬的片刻沉默后,朱長老彈了一個響指。隔間內(nèi)響起了兵器的摩擦出鞘聲,池罔傾身細聽,至少有十幾個人。房流淡淡道:“我今日來,只帶了兩個人,自然比不上你人多。但是你要知道,百曉生新排出的武林高手榜,我已然上榜了?!?/br>朱長老沒說話,房流居然笑了:“我是五月的生日,再過一個月,我才十六歲,如今我排了第九,而你呢?”“如果你有十全的把握,怎么現(xiàn)在還不動手?而且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