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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館子的鹵雞爪十分有名,池罔挑了一只雞爪子,安靜開吃。砂石努力說服道:“從我截取的那個女聲系統(tǒng)的信息來看,這和尚子安有著非常大的比重。你想想,之前,那個系統(tǒng)會為了讓你救治被瘟疫感染的步家少主步染,而強行為你派發(fā)任務(wù),這個子安,在這個世界里,很可能擁有和步染一樣的權(quán)重?!?/br>“那個女聲系統(tǒng)到底是誰?”池罔安靜發(fā)問:“她有名字嗎?她是一個人嗎?”砂石老實回答,“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名字,我最近也在學習研究她的形態(tài),剛剛發(fā)現(xiàn)了她的復雜程度,遠遠超出我可以想象的范圍?!?/br>“她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聲音、她的模樣,很可能只是一層很外在的表面,和我們的所理解的不太相同……就類似于現(xiàn)在的你,無論是吃面前的辣炒螃蟹還是鹵雞爪子一樣,每個選擇都無傷大雅?!?/br>池罔把嘴里的雞骨頭吐出來,覺得味道還不錯,便說:“那就暫時叫她雞爪子吧?!?/br>砂石沉默片刻:“那在你眼里,我是個啥?”“如果有機會我們見面,我會告訴你的?!?/br>砂石沒聽出來池罔的敷衍,居然倍受鼓舞,“你等著,我努力努力,爭取早日和你見面!”不過說到步家少主,池罔眼前浮現(xiàn)出步染那張文靜秀氣的小臉。池罔若有所思,“步染那孩子看起來很乖,但我真沒看出,她為什么會得到那雞爪子的青睞,還取得了這么高的評級?!?/br>他轉(zhuǎn)頭看向幾個月前,還在試圖拐帶步染的小伙子,他現(xiàn)在卻坐在自己旁邊,專心致志地在給他扒河蟹吃。砂石苦口婆心道:“池罔,我需要截取更多流向……雞爪子的能量,無論是把你的內(nèi)力還給你,還是我進行升級突破,我們都不該放棄每一個機會?!?/br>“有些事情,不用升級就可以想明白?!背刎杼谷坏慕舆^房流給他扒好的螃蟹,一邊回答著砂石。“你要想,為什么那雞爪子執(zhí)意要救步染和和尚呢?我是她想殺死的人,而步染和這個禿驢,卻都是她想保的人。我與雞爪子的利益是完全矛盾的,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她要救的人,我都不該再管他們死活。”砂石哀求道:“池罔,子安和他們不一樣啊……我怎樣才能讓你改變心意?我們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啊!”池罔這回沒把話說死,“再看看吧。”“看什么呀?”“看我心情?!?/br>砂石想哭。其實砂石覺得池罔心情不錯,房流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位是真祖宗,但確實把他當祖宗一樣的伺候了。只是他們吃到一半,卻聽到外面?zhèn)鱽硇[的聲音。池罔順著開著的窗戶,往外看了一下。卻看到這酒館斜對面,正是那家在同城新開的競爭對手萱草堂。萱草堂今日開張,正要喜氣洋洋的舞獅放炮,那大紅的炮仗還沒點起來,便碰到一群前來砸館的大漢。大漢手持刀棍,兇神惡煞地把里面的病人全部攆走了。沒想到開門第一天,就會出這樣的事,街上的病人頓時不敢進來,這萱草堂掌柜捧著銀子出來:“小店今天第一日開張,若是有所得罪請海涵,也是怪我們不知幾位爺是這地頭的老大,這就給幾位爺送上些買酒錢……”他話沒說完,就被打斷道:“砸的就是你的萱草堂!兄弟們,給我繼續(xù)砸!”既然不是為錢,也沒什么站得住腳的理由,觀這群壯漢行徑,似乎是專門為了挑事而來。池罔收回視線,看到房流也在望向窗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街上的鬧劇。池罔看了房流一會,突然說:“流流,把人撤回來。蘭善堂在世間立足,從來不是靠行陰謀詭計,來惡意打壓同行?!?/br>房流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露出的破綻,居然被池罔一句話點破。此時他只得鎮(zhèn)靜下來,為自己辯解道:“小池哥哥,這些萱草堂都做了什么?他們與藥農(nóng)聯(lián)手抬高價格,切斷我們蘭善堂的進藥渠道,還惡意搶奪我們蘭善堂培養(yǎng)出來的大夫,他們又何曾遵守過醫(yī)德?我不過是砸了他們一家店,這才是剛開始而已?!?/br>“我不會說第二遍?!背刎枭裆?。房流怔了一瞬,立刻站到窗邊打了一個手勢。那些在他授意下,刻意去萱草堂鬧事的壯漢,很快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包間里十分安靜,池罔注視著房流,平靜道:“陰謀詭計,可呈一時之利,卻總不是光明坦蕩之計,走不長遠的。你要想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就要用正道?!?/br>房流低下頭,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池罔仿佛總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教道:“你是皇儲,本就該在光明正道上行走,你要想打敗萱草堂,就給我堂堂正正的去做。”房流瞳孔緊縮——他知道自己皇族身份瞞不久,本想過一陣子主動坦白,卻沒想今日直接被池罔說破了。他推開椅子,單膝跪在池罔身邊,難得的語無倫次,“絕不是故意對門主隱瞞我的身份!我只是、只是……”池罔嘆了口氣,把他一把拉了起來,“我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拿捏你,與你初見不久,我就知道你姓房了。以前怎樣,以后還是怎樣,不用這樣害怕?!?/br>他看房流站起來時,臉上的冷汗都出來了,看著他這熟悉的小臉,不禁心中起了些憐愛之情,語氣也放緩了些,“我有聽說過,你在朝中很不受寵,是嗎?”房流打量著池罔的神色,終于一點點安定下來,點了點頭道:“因為我是房家這一百多年來唯一出生的男孩,我父親出身又極低微,因此我皇姨一向最不喜歡我。”池罔嘆道:“那你幾歲入門的?”“我九歲入門,十一歲正式接觸門中事務(wù),這些年從未有一刻脫離過無正門。”池罔皺起眉頭,“你就算不是皇儲,起碼也算是個世子。你天天都不在王府里待著,好幾年都在江湖上跑,居然沒人知道?”房流有些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到開蒙時,皇姨也只是派了幾個先生,教我把字認全了,其余的一概都不許教,也不讓先生登門了,自然無人在意我。我……比不得我皇姐,自幼熟讀經(jīng)史政論,現(xiàn)在都可以獨當一面,替皇姨處理政務(wù)了,我什么……都不會。”從十一歲就開始在江湖上飄,總不可能接觸到什么名儒去學習政史,也難怪他不走正道,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陰謀詭計。池罔無意授課為師,但是房流這程度實在差得太多了,著實拿不出手,很有些丟人。池罔皺眉道:“我說幾本書你記下來,、、,這幾本書你去買了,盡快全部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