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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批進來之后,李懷德按照名冊上面顯示的挨個讀了一遍,皇上依舊是懶洋洋的,看起來都要昏昏欲睡了,顯然是對這批秀女依然提不起任何興致。 李總管張張嘴,準備依照慣例讓這批秀女離開,忽而一陣淡淡的幽香在殿內(nèi)飄散,而且那股香氣越發(fā)明顯,只要有鼻子的人都能聞到。 頓時眾人皆是精神一振,就連神游太虛的沈硯都回過神來,忍不住將注意力投射到這批秀女的身上,就見其中一位手里捧著一朵粉色怒放的茶花,恰好與她身上的宮裝相得益彰。 當然這股香氣是她后染上去的,茶花并不是這種味道,顯然此秀女精通花藝與調(diào)香。 鐘錦繡勾了勾唇,開口說了進來后的第一句話:“王家姑娘出來,讓本宮瞧瞧?!?/br> 從這批秀女進來的時候,鐘錦繡就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王芳菲。 王芳菲自從那次算計她之后,就被退了親,實際上以王家的實力,再給她說親也不是什么難事兒,把她嫁出望京外,絕對也能找個門第不低的俊俏公子,偏偏王家把她一直留在府中,等著選秀的時候送進宮來。 王芳菲雖然比鐘錦繡要小一歲,可是如今拖拉拖去,年紀也不算小了。 要知道鐘錦繡嫁進宮里都兩年半了,小公主都會四處爬了,王芳菲還進宮選秀,鐘錦繡怎么可能放過她。 王芳菲的面色微僵,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小半步,低垂著腦袋,動都不敢動。 她捧著手中的茶花,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心里那是忐忑不已。 “本宮之前說過,若是下次再見到你,必定要你難看。王姑娘是把這話當耳旁風嗎?”鐘錦繡語氣森冷的問了一句。 頓時王芳菲就縮了縮脖子,捧著茶花的手指都僵硬了。 實際上王家已經(jīng)替她找好了親事,是她自己要奮力一搏,她知道王家只要不倒,那她嫁過去之后過得不會太差,娘家始終會給她撐腰。 可是她不甘心,憑什么鐘錦繡能過得那么好,而她卻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灰溜溜的嫁人。 皇上終于同意選秀之后,幾乎瞬間將她的不甘心激發(fā)了出來,她也要進宮。 她長得也出類拔萃,還是王家女,身份地位比鐘錦繡還要高,進宮之后必定會被留牌,到時候哪怕沒有貴妃之位,那爬到四妃之一還是沒什么難度的,到時候再把鐘錦繡從皇后的位置拉下來,那她就可以變成六宮之主了。 王芳菲幾乎是勢在必得,但是前面皇上沒有賜下一柄玉如意,讓她有些慌了神,好在她提前有了準備,就是這朵山茶花,香氣是她特地調(diào)制的,只要是嗅覺沒有問題的,一聞上就自動會心情好。 這種雖然算是投機取巧,但是特殊時期特殊手段,只要能引起皇上的注意,一切好辦。 眼看著皇上已然注意了,可是皇后卻沖著她發(fā)難了,再加上皇后娘娘舊事重提,完全是讓她心虛的存在。 不過王芳菲內(nèi)心更多的還是期盼,她期盼自己的退縮和楚楚可憐,能夠引起皇上的憐憫之心,而皇后娘娘的咄咄逼人和囂張跋扈,能夠讓皇上產(chǎn)生厭煩。 無論哪一條達成了,都能讓她留在宮中。 想到這里,王芳菲忍不住抬頭朝上看,希望用自己含羞帶怯的神情,俘獲住九五之尊的心。 “她就是那個王家姑娘,在自家開品茶會,結(jié)果貼身大丫鬟把前廳的公子哥兒往床上帶?”男人慢悠悠的開了口,語氣里帶著幾分嫌棄。 王芳菲聽到這句話,簡直如遭雷擊,含羞帶怯的神情瞬間就消失了,轉(zhuǎn)而變成失魂落魄,面無血色。只知道怔怔地看著上首,搖搖欲墜。 沈硯皺了皺眉頭:“儲秀宮的嬤嬤怎么教的規(guī)矩,直視圣顏,拖下去十個板子?!?/br> “稍待?!辩婂\繡揮揮手,攔住了旁邊的宮人道:“三年前,王夫人曾贈了一塊玉佩給本宮,說我就如同這玉佩一般,得知道自己身價幾何。如今本宮身價幾何,天下皆知,這玉佩自然是配不上了。今日我把它轉(zhuǎn)贈與你,恰好配你今日的裝扮?!?/br> 她從衣袖里摸出一塊玉佩來,大大方方的從鳳椅上走下來,站在王芳菲的面前,親自替她掛在腰上。 只要長眼睛的人輕輕一掃,就能看清楚那是一塊做工粗糙,雕工極爛的玉佩。 眾人皆驚,一是驚詫于王夫人之前看走了眼,用這塊玉佩羞辱了皇后娘娘;二是驚詫皇后娘娘竟然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羞辱回來,絲毫沒有任何遮掩,好似不怕對名聲有礙一般。 “王夫人可真是有先見之明,這塊玉與你極其相襯?!辩婂\繡替她整了整衣領(lǐng),才慢悠悠地坐回了鳳椅上,對著旁邊的嬤嬤揮揮手道:“拖下去吧,別誤了皇上的吩咐?!?/br> 立刻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上前來,王芳菲張嘴似乎還想求饒,卻被其中一個嬤嬤眼疾手快的用手帕堵住了嘴,瞬間悄無聲息。 外頭在打板子,里面的選秀依然在繼續(xù),可是直到最后,皇上都沒有留下任何一柄玉如意,本屆的選秀就匆匆結(jié)束了。 “今年選的這些都不合朕心意,趁早送出宮去,宮里不養(yǎng)閑人?!碑斚律虺幘蛽]揮手,直接讓人安排送秀女出宮。 待那些朝臣們收到消息前來勸阻的時候,秀女們都已經(jīng)被領(lǐng)到宮門口,等著馬車送出宮去了。 來得快的幾個朝臣紛紛直拍大腿:“之前選秀的時候一拖再拖,慢得不得了,結(jié)果送人出宮倒是快得不行,這個李總管就是故意的——” 當然后面的話他沒敢再說了,李總管就是故意的又如何,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此番作為分明是九五之尊戲耍了所有人。 最后也沒法子,在望京的各大世家都派了馬車來接人,總不能讓自家的姑娘就這么走回去吧。 而王家的馬車是最后才等到人,王芳菲被兩個嬤嬤架著出了宮門,她滿頭都是冷汗,臉色蒼白,連路都走不動了,也幸好身上穿著披風,沒讓人看見其他狼狽的模樣。 王家來接人的嬤嬤還想攀談兩句,結(jié)果卻只得來一句硬邦邦的回話:“老奴不知,回去問你們夫人和姑娘吧,怎么得罪了皇上和皇后娘娘?!?/br> 那倆嬤嬤把王芳菲丟上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有關(guān)選秀事宜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飄滿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