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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膝前,雙手分開了它脖頸的毛發(fā)。小黑貓的毛根要比表面色淺一些,皮膚偏黑灰,而不是淺色貓的粉嫩。沿著脖頸上的毛一路往上檢查,葉王沒一會兒便在它的臉頰處找到慌張?zhí)痈Z的跳蚤,他將指甲并起一夾,便聽到了跳蚤爆漿的啪聲。 同樣帶毛的股宗遠遠地看著,見葉王還在瞇著眼睛找跳蚤,不解道:“不可以用靈力嗎?” 葉王頓住,表情還有些恍惚,隨后他苦笑著按了下自己的太陽xue道:“真是忙傻了?!痹捠沁@么說,但葉王的面上卻染著淡淡的憂思,似乎透過咸菜在回憶什么。 幼時的麻倉葉王,跟隨母親生活在貧窮的村落里,在那樣的生活環(huán)境下,虱子跳蚤都是常見的麻煩。為了防止頭上生虱子,母親都會用自己做的篦子幫他清理頭發(fā)。 閉目將過去的記憶重新壓回心底,葉王用陰陽術(shù)幫咸菜驅(qū)了蟲又烘了毛,才將早就不耐煩的小家伙放開。等咸菜跑去找股宗玩耍,葉王也拍了拍衣服起身,招呼仆人安排牛車出行。 “葉王大人,要去陰陽寮嗎?”仆從問道。 “不,去產(chǎn)屋敷家。” 牽著牛車的仆人一愣,為難道:“可是葉王大人,產(chǎn)屋敷家主夫妻月前便前往伊勢探望遠嫁的二女公子,現(xiàn)在并不在京中啊。家里只有病重修養(yǎng)也不管事的大公子?!?/br> 換了身衣服的葉王打開御簾走出,道:“我找的就是他。” 盡管在佐為和股宗看來,產(chǎn)屋敷一家都是難得的善人,但葉王卻能肯定背后培養(yǎng)陰魂為自己延壽的正是那位產(chǎn)屋敷公子。雖然瞧不上他以人魂續(xù)命的拙劣手段,可葉王還是決定親自過去打探下對方的虛實,畢竟他不喜歡自己掌控下的京都出現(xiàn)不安定因素。 當(dāng)麻倉家的牛車從鬼門駛進產(chǎn)屋敷宅的時候,有另一架牛車也同樣停在了門前,葉王剛掀開簾子走出,便見佐為快步走了過來,招呼道:“葉王,你果然來啦?!?/br> “你來這里做什么?”葉王反問道。 “我……”佐為猶豫了下,道:“我想來見見那位產(chǎn)屋敷公子。”他想證明,那個人不是壞人。 葉王聞言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跟在引路的仆從身后進入主屋。佐為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產(chǎn)屋敷家宅邸布局不同于普通貴族府邸的形制,像是為了照顧病重的長子,特地將寢室建在了院深處,四周被引入的河水包裹,房屋的兩邊鋪滿了竹子。后院僻靜,只能夠聽到水流和竹葉抖動的聲響,豐茂的植被化解了讓人窒息的暑氣,寢室里溫度適宜,確實適合病人修養(yǎng)。 貴族們通常在御七夜,也就是出生第七天的時候給孩子起名字,并正式納入族譜,但是在元服之前使用的都是乳名,等到了成年才開始使用正式名。日本同樣有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的傳統(tǒng),因此產(chǎn)屋敷公子的現(xiàn)在的名字是長壽丸,但其身體虛弱一直沒有元服的關(guān)系,正式名也未曾公布。 和緊張殘酷男子也會盡早成年的戰(zhàn)國時代不同,安逸的平安朝貴族元服時間不定,比產(chǎn)屋敷公子更晚成年的也有,倒也不會因此受到嘲笑。他這般秀美病弱的樣子,也正合時代審美,令人憐惜。 出乎意料的,和傳聞中文弱的病美男不同,產(chǎn)屋敷公子盡管皮膚蒼白,面帶病態(tài),可他卻不是清秀文雅的面容,反倒明艷美麗,比宮中的女御還要妖嬈。在他打開御簾在葉王和佐為面前坐下的時候,后者還愣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和心中所想的察覺太大。 “打擾了,長壽丸公子。”佐為回過神來,以正常的禮數(shù)招呼道。 未成年就要叫乳名,佐為也只是按京中習(xí)俗行事罷了,可產(chǎn)屋敷公子卻覺得這聲乳名刺耳極了,他面上不動聲色,可心中卻在狂怒。藤原佐為這混蛋,怕不是在嘲笑我長到現(xiàn)在還未元服!一個破落戶而已,身為藤原家嫡系卻淪落為棋招待,這般沒用又有何資格瞧不起我! 盡管憤怒的不行,可是產(chǎn)屋敷公子還是扯出一個笑容道:“棋招待大人請坐。”他仔細盯著佐為的面容,希望從他臉上看到身為不入流小官的羞怒,可遺憾的是佐為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棋招待的身份并不會讓他自卑。產(chǎn)屋敷公子看在眼里,在心中冷哼一聲,暗罵他虛偽。 產(chǎn)屋敷公子內(nèi)心精彩的活動讓葉王嘴角的笑容都變得真實起來,他直接在對方面前落座,也懶得客套,直言問道:“我與佐為大人來這里的原因,公子應(yīng)該知道吧?” 什么東西,叫藤原佐為大人卻叫我公子,這該死的陰陽師是在暗諷我沒有官職?! “這…抱歉葉王大人,我常年在家中養(yǎng)病,與外界隔離已久,不明白您的意思?!碑a(chǎn)屋敷公子忍者怒氣,輕咳了兩聲,道:“家人也不愿我收到驚嚇,向來不準(zhǔn)仆人提那些神鬼妖魔之事?!彼?dāng)時以打掃慈濟所的名義引流民送死,并在之后處理了傳令的部下。如今死無對證,只要他嘴巴閉緊,就算是麻倉葉王也休想找到他是慈濟所事件幕后主使的證據(jù)。 葉王聞言笑起,道:“我什么都沒說,公子便知道我要問的是神鬼怪異之事了?!?/br> 對面青年眉毛一緊,辯解道:“葉王大人說笑了,您身為陰陽頭,來找在下自然不會為別的?!?/br> “公子真如傳聞中聰慧啊?!弊魹檎嬲\贊道。 “……不敢當(dāng)?!碑a(chǎn)屋敷公子握緊了拳頭,心說這是在諷刺我吧。 這次葉王倒沒有追究,而是再次切入正題道:“在下這次來是為了產(chǎn)屋敷家廢棄已久的慈濟所,風(fēng)聞前些日子,公子有派人在京外招募流民打掃,因而特來與你核實?!?/br> “有這回事?”產(chǎn)屋敷公子一驚,狀似對此事一無所知道:“那慈濟所荒廢已久,又是祖輩所留,父母不在京都,我又豈敢妄動。葉王大人怕是誤會了,這件事實在是與在下無關(guān)。”他說完便猛烈的咳嗽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整個人看著更憔悴了。 若換了別人,在此時便會為了照顧病人情緒不敢多說什么了,可葉王這個狼人卻像沒看到一樣,自顧自道:“原來如此,既然公子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那事情就難辦了。慈濟所陰魂遍布,滋生邪穢,導(dǎo)致數(shù)人病痛纏身,便是宮中避穢的圣上也不得安寧,追究下來,怕是產(chǎn)屋敷家難辭其咎?!?/br> “這怎么會呢?”產(chǎn)屋敷公子驚愕,連咳嗽都忘記了。 “此事牽扯過廣,不僅是平民,還有重臣臥病不起,典藥寮和陰陽寮毫無頭緒,事情怕是難以解善終。到時候公子你便是無辜,上面也會治產(chǎn)屋敷家管理不力之罪?!?/br> “荒謬,只是人面瘡那般低級妖怪罷了,哪有說的那么嚴(yán)重,連河原的平民都用貝母治愈了?!碑a(chǎn)屋敷公子心想這麻倉葉王多半是在恐嚇自己,當(dāng)下便想拆穿他道:“被感染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