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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桌子中央原本裝滿玉液的酒壺,不知何時已被倒了個干干凈凈。“諸位,干!”裘萬盞將白玉酒壺中的佳釀再次一飲而盡,這才拿起袖子囫圇兩下擦了擦嘴角,瀟瀟灑灑地落了座,對在場神色各異的眾人視若無睹。“裘長老,好酒量!”一個雌雄難辨的聲音在宴廳一側(cè)響起,在這眾多粗聲粗氣的喝彩中顯得分外突兀。賈無欺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竟是林亂魄。天殘谷一行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宴廳中,與劃拳逗樂的江湖群豪不同,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慢條斯理的吃菜品酒,不像是來賀喜的,更像是來品嘗佳肴的。像是注意到賈無欺的目光,林亂魄微微側(cè)目,竟是對著賈無欺微微一笑。賈無欺心中咯噔一下,那笑容他覺得分外眼熟,腦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但此刻他卻抓不住蹤跡。“哈哈,林兄的酒量也不差?!迸c在場其他人不同,裘萬盞并未對天殘谷的人嗤之以鼻。不僅如此,他見天殘谷一桌個個都神色清明,毫無醉酒之意,不由拊掌大笑,佩服道:“渾裘自詡酒量過人,如今與天殘谷眾位英雄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br>“你小子不錯?!毙鞜o腳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道,“雖說跟那些個鳥人混在一起,但脾氣倒是頗對咱們的胃口?!闭f著,徐無腳放下筷子,看向裘萬盞,“其實說實話,你的酒量就算放在天殘谷,也是這個?!彼斐鍪?,豎起了大拇指,“只不過今日咱們來得晚,比你喝得少些,自然也就清醒許多?!?/br>“徐兄快人快語,渾裘再敬你一杯!”裘萬盞大笑一聲,又是干了一壺酒。“好!”那徐無腳見此,也是酒興漸漲,抄起桌上的酒壺就要仰頭干下。“無腳?!?/br>就在此刻,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桌邊響起,說話的,正是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衣書生。他坐在燈火晦暗處,又一直無聲無息,若不是此刻發(fā)聲,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眾人見他其貌不揚,又毫無存在感,此刻出聲頗有些勸阻之意。那徐無腳性情粗莽,此時又在興頭上,又怎會聽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的話,定會與他爭執(zhí)起來,說不定火氣上涌還會拔劍相向。思及此,在座之人紛紛停杯注目,等著即將上演的一場好戲。誰知,接著發(fā)生的一幕十分出乎眾人的意料。那青衣書生說完,徐無腳居然老老實實的放下酒壺,語帶懇求道:“堂主,我只喝這一壺還不行嗎?”說著,他有些扭捏地看了裘萬盞一眼,又道,“再說,裘兄都先干了,我若不喝,也太……”他話未說完,就被青衣書生打斷道:“喝可以,不過五日之內(nèi),你不得沾一滴酒?!彼跉馐志徍?,但態(tài)度卻十成十的不容拒絕。徐無腳沉默半晌,顯然腦子里正在天人交戰(zhàn),最終還是一梗脖子:“好,我答應(yīng)就是了?!?/br>“恩?!鼻嘁聲膊辉偎?,瞥了他一眼,“喝罷?!?/br>話音剛落,徐無腳已是咕嘟咕嘟地把壺中酒一飲而盡。喝罷,他滿足地“哈”了一聲,剛才的郁悶似乎都一掃而空。眾人見徐無腳如此聽那青衣書生的話,又聽到“堂主”二字,這才恍悟,這青衣書生定然不是什么小角色。又見他雖沉默不言,天殘谷眾人卻對他恭敬有加,一舉一動似乎都要向他請示,儼然是這一行人之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探尋之意。賈無欺剛剛收回目光,就聽岳沉檀道:“你認(rèn)識他?!?/br>岳沉檀口氣篤定,似乎已不需賈無欺開口回應(yīng)。賈無欺嘆了口氣,垂死掙扎道:“何以見得?”“昨日道場之上他與我交手,你料定我會輸,所以才出手阻止。你本想取而代之替我出戰(zhàn),沒想到,他見你挺身而出,倒是舍不得了。”岳沉檀口氣平平,只是最后“舍不得”三個字有意無意的加重了語氣。“岳少俠慧眼如炬,小的甘拜下風(fēng)?!辟Z無欺無奈道。岳沉檀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薄唇微抿,沒有說話。“只是有一點你說錯了?!辟Z無欺又道,“他不打我并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因為他打我已打得夠多了。”第71回岳沉檀眉頭微挑:“哦?”“正所謂嚴(yán)師出高徒,這個玉不琢不成器……”賈無欺撓撓頭,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么說,岳沉檀卻已了然道:“看來你確實深有體會?!?/br>“這個自然,愛之深責(zé)之切嘛,打著打著就習(xí)慣了?!闭f罷,賈無欺好奇地看他一眼,“你可別告訴我,從小到大沒挨過揍。不過,”他歪頭一想,“你的師父師伯都是得道高僧,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揍人呢?!彼恢氲搅耸裁?,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這些高僧大能揍人,可是一邊揍一邊念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著他樂不可支的模樣,岳沉檀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這樣的心情對他而言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心頭一動,原本沉靜持重的姿態(tài)終于松動,露出了幾分少年人該有的模樣。賈無欺見他不氣不惱,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口沒遮攔的,方才只是說笑,對尊師可萬萬沒有不敬之意?!?/br>岳沉檀見他局促的模樣,輕嘆道:“你如今倒也知道何為收斂了。”他這話來得沒頭沒腦,賈無欺茫然道:“你這話是何意?”“你可記得初見之時,你同我說的話?”賈無欺搖搖頭,岳沉檀目光倏地一冷。賈無欺立刻又補充道:“咱們初見時說過不少話,不如你給我點提示?”說完,十分真誠地對岳沉檀眨了眨眼。岳沉檀無視他表情豐富的臉,垂眸道:“你那時說,‘你的道與我無干,我的道你也毋庸置喙’,可還記得?”“咳,”賈無欺清了清嗓子,“那時與你不過點頭之交,我又慣是個恣行無忌的性子,見你總是一板一眼,總覺得你道貌岸然裝模作樣。這一看不慣,自然就免不了肆言幾句。如今,”他斜覷了岳沉檀一眼,見對方臉上并沒有生氣的模樣,便繼續(xù)坦白道,“我知道你本性如此,和武林之中那些假正經(jīng)的沽名釣譽之輩不同。況且朋友相交,貴在心意相通,你有此性情,定然不喜那顛狂恣肆之徒。我既知曉,又怎會放任性情,惹你不快?!?/br>他說完,目光定定地看向岳沉檀。本以為對方即便不露出頗為感動的表情,也多多少少會露出些笑意??闪钏f萬沒想到的是,聽完他的話,對方的表情非但沒有緩和,連眉頭都蹙了起來。岳沉檀沉默半晌,才低聲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他停頓了片刻,抬頭看著賈無欺,語氣復(fù)雜,“在我面前,你無須收斂?!?/br>他的目光深沉,似乎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