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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閔文安慰他,“算了吧。”揚笑不說話。“你管他在哪做什么呢,你要是想要個爹,我可以找個慈祥可愛的老人家來陪你,你要是想要的是男人……那我也可以勉為其難一下?!遍h文張開雙臂,一臉“來吧”的表情。揚笑推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閔文被他這樣對待,變得有些生氣,便隔著門大聲說道:“不說你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也肯定不想再見你了,你不死心又能怎么辦呢?!?/br>“我會找到他?!睋P笑在門里悶聲說。“不管他想不想見我。我想見他?!彼终f?!八晕乙欢〞业剿??!?/br>光光這幾天走了動物桃花運,先是在樓下的花壇里撿到了一只受傷的不知道種類的鳥,又不知從哪抱回了一只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年紀的貓。揚自舒這個老媽子當?shù)梅浅P量?,在這個似乎長不大的男人的要求下,先后去買了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的鳥籠和貓糧。好在光光十分地有愛心,對小鳥照顧得十分無微不至,對老貓也十分溫柔。這是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他十分惡心地堅持叫那只鳥“金絲雀”,喊貓叫“帥哥”。揚自舒說你省省吧,這貓臉上這么多疤也是帥哥?光光難得沒有笑,說:“這些疤痕是它勇敢的證明,只是它現(xiàn)在老了,搶不過那些小貓了,我才把它抱回來養(yǎng)的?!?/br>揚自舒被他這么一說,摸了摸那只貓的頭,看見它酷酷的樣子。也開始喊它帥哥了。他每天和光光一起出門賣唱,不過是在不同的街,不過光光好像拿賣唱并不當一回事,心情不好就直接回家,像是有別的收入。但揚自舒從沒問過他。揚自舒倒是非常的敬業(yè),畢竟和以前的體驗生活不同,賺了的錢要喂自己和那只貓和鳥的,所以他唱得也頗為帶勁。說實話吧,他還挺享受這種日子的。然而歷史似乎總是會重演,某天揚自舒唱著歌,心中暗喜著收入頗豐的時候,一個半大的孩子不知從哪沖出來,抓了一把他琴盒里的鈔票就跑。揚自舒這下是不能不追了,他已經(jīng)不是某個出來賣唱體驗生活或是愿意花錢買份好心情的少爺了,這些錢是要用來吃飯的。他抓住那孩子的胳膊,那孩子一怕,便撲通跪了下來,直哭著求饒。揚自舒心里覺得孩子可憐,卻也覺得他不夠骨氣,當年他抓另外一個小鬼的時候,那小鬼可沒這幅樣子。揚自舒終歸還是揚自舒,雖然沒有了錢,心性卻也沒變,他嘆了口氣,問那孩子:“餓了?”見孩子點頭,他便收拾了東西領(lǐng)著孩子去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一大一小就一起蹲在路邊吃了起來。毫無形象可言。吃完之后那孩子似乎很喜歡他,呆在他身邊不肯走。揚自舒愣了愣,苦笑,心想這下他可再也養(yǎng)不起另一個孩子了。不管是物質(zhì)上還是精神上,都已經(jīng)養(yǎng)不起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對那孩子說,不要再搶別人錢了,餓了可以找他。雖說他不能像過去一樣給孩子鈔票,像包子這樣填肚子的東西還是買得起的。揚自舒始終沒有忘記過自己曾經(jīng)領(lǐng)回家的那個孩子,自從光光把那只老貓抱回來之后,就更是常常想起他。從某種方面來說,他覺得那孩子真的很像是一只貓。不愛搭理人,其實卻也很黏人,有時候那只老貓坐在床邊,常常動也不動地看著窗外,一看便是許久,像是想著什么。貓有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的話,那么它們最在乎的是什么呢。有一天揚自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只老貓在他的腿上團成一團安穩(wěn)的睡著覺。他摸著那老貓的皮毛,突然發(fā)現(xiàn),他很想念那個叫揚笑的小鬼。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他想,總歸是比現(xiàn)在的自己要好吧。與此同時,揚笑在某家私家偵探事務(wù)所的幫助下得知了揚自舒的下落,他看了一眼信封里寫著的地址,對閔文說:“公司這幾天你一個人多費點心?!?/br>閔文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大為不爽,說:“憑什么啊,大不了就集體放假,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玩?!?/br>揚笑了解這人耍無賴的個性,深知自己光靠口頭是無法擺平他的。于是兩個人一個眼神交匯,當即就打起來了。結(jié)果顯然還是揚笑迅速靠武力擺平了閔文,他死死地鎖著閔文的喉嚨,沉聲說:“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br>然而閔文的耍賴顯然已經(jīng)進入了新的層次,他一點形象沒有地,“呸”了揚笑一口。揚笑忍著沒伸手擦臉上的唾沫,依舊是保持著壓制他的姿勢不動,等他點頭。閔文完全動彈不得,被他壓得簡直喘不過氣來,怒了,罵道:“揚笑你這個神經(jīng)病!把人家氣跑了才想起來要追!我就不樂意如你愿了怎么著?我就是要跟去看你出丑怎么著?當年要是沒有我家?guī)湍?,你現(xiàn)在得意個屁!”說完這話,他似乎也覺得男人翻舊賬不光彩,但一時氣急就什么都說了這也沒有辦法,他又不是像揚笑這樣的悶葫蘆,什么都爛在肚子里。閔文堵著氣不說話了,移開眼神不看他。揚笑到底還是松了勁,起身去洗臉,回來的時候看見閔文還是氣鼓鼓地躺在地上不起來,用腳輕輕踢了踢他,說:“你開車?!?/br>閔文這才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點點頭,歡快地“嗯”了一聲。這兩人都是行動派,當即換了衣服便連夜開車前往揚自舒所在的城市。天色微明才到。揚自舒和往常一樣,被老貓討食的聲音叫醒,睡眼惺忪地去給它喂食,清理糞便,然后清洗鳥籠,喂那只可憐的不會飛的小鳥。最后還要去把光光從床上拖起來,看著他穿衣還有洗臉刷牙,因為如果他不看著的話,光光很可能假裝爬起來然后又倒回去繼續(xù)睡。等到光光洗漱剃須過后一臉清爽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才能開始收拾自己。早飯還是很必要的,揚自舒的口味萬年不變,只要有煎雞蛋就很高興了。幸好光光一個人住慣了,小小的煎雞蛋不成問題。等到一切OK,兩個人背著各自的吉他,相視一笑,準備出發(fā)。而揚笑就在門外。揚笑正核對著門牌號碼,心想那人是怎么找到這樣偏僻的一個處所,忽然聽見門內(nèi)傳來說話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起來。“光光,去把垃圾袋拿給我,”揚自舒打開門對光光說道,“差點又忘了?!?/br>“你怎么跟老太婆一樣?!惫夤獗г沟?,踢了剛穿上的鞋子,咚咚咚跑進屋里拿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