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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敏感的地方,伸手去摸身邊的扶手。他手一動便被對方察覺,亞希波爾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低下頭深深地吻了手背一下。莫爾皺著眉頭看著他,聲調(diào)帶著怒氣:“你到底有什么真相要說!”亞希波爾無辜地抬頭眨眼看他,湛藍(lán)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閃閃爍爍,如同夜空掛著的深藍(lán)星子。他抓住莫爾的胳膊,又將腦袋湊上去,輕輕說著:“這里是多好的約會地點啊……親愛的,我們不應(yīng)該先享受一下久別重逢的感覺,再談?wù)旅???/br>莫爾抽出手臂,瞬移到長凳一側(cè),恨恨道:“我知道你肯定要說,我父母的事與你無關(guān)。”亞希波爾搖頭看著他,無言地直起身子坐好,道:“不能說是與我無關(guān),但真的不是我干的?!?/br>莫爾轉(zhuǎn)頭看他,眼里的懷疑展露無遺。他伸手捂住胸前,那里襯衣的口袋里,放著那幾根亞希波爾的頭發(fā)。亞希波爾坦然地回應(yīng)他的目光,湛藍(lán)色的眼睛澄澈至極:“你當(dāng)時來地下室質(zhì)問我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我是聽到你說‘家破人亡’那句,才開始懷疑的。之前我以為你那么生氣是因為我背叛了托瑞多家族,那時候我才明白是另一件事,但是那時我還不大清醒。直到我從獄中逃出,”他看著莫爾好奇而懷疑的目光,微微一笑,“抱歉寶貝,我逃出來的經(jīng)過呢,是我和那位救我的人之間的秘密?!?/br>昏黃路燈光下,亞希波爾的藍(lán)眸滿盛著笑意,認(rèn)真地盯著莫爾。莫爾依舊皺著眉,向他點點頭示意繼續(xù)。想也知道不可能從他嘴里套出什么東西來。亞希波爾將手臂放上長椅的靠背,繼續(xù)講下去。“從獄中脫身后,我就立刻趕往倫敦郊外。一方面是為了逃脫追捕,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調(diào)查你所謂的‘家破人亡’。等我到了考文垂,便得知尊貴的蘭開斯特公爵被滅門的慘案,這才明白你誤會是我殺了你的家人。我抓緊時間去了那片廢墟,找到了這個?!?/br>亞希波爾從條紋帆布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大片黑黑的鐵片似的東西。見莫爾打量自己的衣服,他便苦笑一聲:“我是處于逃亡中的人,不可能穿得多好,衣服是在天鵝酒館老板那買的。”莫爾心中一動,天鵝酒館,正是自己與亞希波爾初遇的地方。回憶又爭先恐后地涌出,他急忙定神,看著亞希波爾遞過來的鐵片,伸手拿過來。那是一片被火燒得焦黑,邊緣翻卷起來的鐵皮。上面用紅色顏料涂著幾個殘缺的字母,勉強可以分辨出是APOC。他詢問地看向亞希波爾,對方勾起唇角笑了,伸手過來撫上他的手背,邊指點那幾個字:“APOC,盎格魯˙波斯石油公司(Anglo-PersianOilpany)【注】,只在倫敦才有的汽油企業(yè)。去年年底剛剛開業(yè),是出售波斯灣開采的優(yōu)質(zhì)石油的小公司。不是地道的倫敦人的話,可能連這家公司的存在都不知道。所以,這件案子很大幾率上,是地道倫敦血族所為?!?/br>莫爾驚訝地看了眼亞希波爾,又低頭看自己手中的鐵皮。巴掌大的鐵皮上,幾個字母如用腥紅的血涂畫而成,十分刺眼。亞希波爾繼續(xù)撫摸著莫爾的手,莫爾不由抽回手,鐵皮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亞希波爾輕笑一聲,彎身下去用手指拈起那塊鐵皮,扔進(jìn)莫爾懷里:“喏,這個算是證據(jù),親愛的自己拿著吧。我現(xiàn)在很是好奇,”他的身子向莫爾湊過來,沒有溫度的呼吸噴在莫爾臉頰,“親愛的,你為什么認(rèn)定是我殺了你的父母呢?就因為我把你變成了血族,所以我就應(yīng)該做盡壞事?”莫爾往旁邊躲了躲,轉(zhuǎn)頭看了眼亞希波爾,被那雙澄澈的藍(lán)眸看得有些慌,卻仍舊勇敢地直視對方,從懷中掏出那塊黑色布包,遞給亞希波爾。亞希波爾疑惑地接過來,打開看看,隨即皺起好看的眉毛。莫爾沉聲道:“這是我在我們管家太太手里發(fā)現(xiàn)的。”亞希波爾聲音帶著驚訝:“的確,這是我的頭發(fā)?!?/br>莫爾聞言,瞇起眼睛盯著亞希波爾。亞希波爾抬頭,直視著莫爾的眼睛,臉上寫滿了困惑:“可是,以該隱大人的名字發(fā)誓,我真的沒有在你家人被殺前到過你家。我到你家莊園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灰燼?!?/br>莫爾玩弄著那塊焦黑的鐵皮,道:“那么,你是要告訴我,是有人在陷害你?”亞希波爾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恨聲說:“被我揪出來,一定饒不了他。”莫爾低著頭,將眼神藏在黑暗中:“你離開倫敦已經(jīng)這么多年,到底是誰還要陷害你?陷害你能得到什么好處呢?”亞希波爾將手臂靠在長椅靠背上道:“當(dāng)年與我結(jié)仇的那幾個倫敦老頭子現(xiàn)在都已不在人世了……還會有誰呢?”莫爾忽然抬起頭,看著亞希波爾,眼中的冰冷讓亞希波爾也不由畏縮了一下:“僅僅憑著這塊小鐵片,你就想置身事外?除非你能讓殺我父母的兇手親口在我面前承認(rèn)罪行,否則,你別想洗清你的嫌疑!”說完,莫爾便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公園外面走去。他本該拼著性命與亞希波爾打斗一番,再將這個血族的逃犯、背叛家族的罪人、殺父母的嫌疑犯押回去。但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不趁著現(xiàn)在亞希波爾對自己還比較放任的時候趕緊逃跑,日后怕是再也不可能脫離這家伙的魔爪,別提押回去審判了。亞希波爾跟了上來,伸手從后面抱住他的腰。力道不大,卻剛剛好箍住他,讓他不能再往前走。莫爾將手放在亞希波爾的手腕上,指甲暴長,聲音低沉而壓制著怒氣:“放手?!?/br>“我不要。親愛的,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殺了你父母對我有什么好處呢?”亞希波爾固執(zhí)地將頭埋在他的背上,悶聲道。“因為,毀掉我所有的期待,我就可以完全屬于你了,不是么?”莫爾憤恨地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天哪,親愛的你怎么可以這么想?我愛你,所以我也愛你的家人,我不會做那種讓你恨我一輩子的事情!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身體啊!”亞希波爾忽然轉(zhuǎn)到他面前,搖著他的身子,表情激動地說著。有那么一瞬間,莫爾幾乎要相信他了。這個人,擁有著一雙那么容易博人信任的清澈眼睛,而當(dāng)那雙眼睛閃爍起淚光的時候,足以戳中心中最深處的柔軟。樹林邊緣忽然傳來一聲嘹亮而悠長的貓叫聲,兩人都嚇了一跳。一只黑貓從樹叢里跳出來,優(y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