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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我又不會死……”莫爾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被刺到的傷口每次一說話就要扯動著痛一下。“別,親愛的,別說話了……求你……”亞希波爾幾乎要哭了,看著莫爾痛苦的樣子,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自責(zé)和心痛席卷了他,讓他根本看不到莫爾的褐色眸子中,流露出怎樣復(fù)雜的情緒。莫爾一把抱過亞希波爾的頭,將他摟在懷里。亞希波爾愣住了。莫爾也有點愣,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悸動。兩人一個半躺在山坡上,一個跪在地上,腦袋埋在前一個懷里。月色在地上投下剪影,兩個身影,化為了一個。不遠(yuǎn)處的小樹林里,杰拉尼正用手銬拎著紅發(fā)的獵人弗蘭克走過,淡淡朝這邊看了一眼。作者有話要說:忠犬了有木有捂臉☆、往事戰(zhàn)斗還未結(jié)束,武器□血rou的聲音,獵人或者血族的悶哼怒吼聲,銀槍擊發(fā)時利落尖細(xì)的呼嘯,在空中盤桓不去。亞希波爾抱著莫爾,輾轉(zhuǎn)跳躍走遠(yuǎn),將漸漸白熱化的戰(zhàn)斗拋在腦后。他無視了莫爾的掙扎和反對,只是偶爾低頭吻一下他的唇,在暗夜中鬼魅一般掠過屋舍,奔向未知的方向。芬斯伯里公園近在眼前,亞希波爾帶著莫爾從公園左側(cè)屋頂上奔走向后方,找到一幢不起眼的小型中產(chǎn)階級房子,站在門口將莫爾輕輕放下,讓他靠著自己身體,對他微笑一下以示放心,隨即按下門鈴。出來開門的是熟人。正是托瑞多族那個淺色頭發(fā)青年,當(dāng)日在長老會上與莫爾針鋒相對的那位。莫爾見到對方便略略一怔,隨即扯出笑容。青年驚喜地看著亞希波爾,脫口喊出:“親王大人!你沒事?”亞希波爾微微點頭,神色嚴(yán)峻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否讓我進(jìn)屋?”青年急忙讓開門口,伸手向內(nèi),優(yōu)雅地做出迎賓的動作道:“請大人進(jìn)屋?!彼挚戳四獱栆谎郏劾锫冻霰梢牡纳裆?,“莫爾先生也請進(jìn)?!?/br>亞希波爾輕輕摟住莫爾的腰,溫柔地將他半托半抱著,進(jìn)了房間。一樓是簡單的會客室,狹小而擁擠。亞希波爾將莫爾放在會客室沙發(fā)上,溫柔地在額角落下一吻,隨即利落轉(zhuǎn)身對屋主人使個眼色道:“上樓談?!?/br>待二人上樓,莫爾取下捂著腹部的手,一片冰涼的血液沾濕了手掌。疼痛已經(jīng)不那么清晰了,更多的是麻木和虛脫的感覺,精神似乎怎么都不能集中,卻也無法陷入昏迷。血族的昏迷不那么容易,至少莫爾經(jīng)歷過的兩次昏迷都是藥物作用的。他無聊地開始打量室內(nèi)擺設(shè)。狹窄窗戶下的辦公桌,正對辦公桌的沙發(fā)和茶幾,都很簡單。淺黃色壁紙帶著陽光的色彩,只有黑色厚布的粗糙窗簾讓莫爾產(chǎn)生一點熟悉感。亞希波爾兩人不一會兒便從樓上走了下來,邊走邊說話。亞希波爾走到床邊,伸手想要將莫爾抱起來,莫爾卻一側(cè)身避開,自己撐著沙發(fā)背努力站起來,努力站穩(wěn),然后對亞希波爾堅強(qiáng)地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亞希波爾看著他硬撐的樣子,眼睛有些濕潤,上前輕輕摟住莫爾道:“親愛的,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去幫艾維斯他們?!?/br>莫爾點頭,強(qiáng)咬著嘴唇不敢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就會痛得□。亞希波爾又摟住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走,隨手放在大衣中握住短戟的柄,瘦削的身影踏出門廊。淺色頭發(fā)青年隨著亞希波爾出門站了一會兒,看著亞希波爾遠(yuǎn)去,轉(zhuǎn)身進(jìn)來,對仍舊扒著沙發(fā)背的莫爾翻個白眼道:“跟我上樓吧。”莫爾放開支撐,想要走路卻差點摔倒,被淺色頭發(fā)青年撈起他胳膊直接駕到脖子上。青年咬牙道:“真是廢物!靠著我走!”莫爾無奈地看他一眼,靠在他身上,一步步上樓梯。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是臥室,擺著簡單的木頭大床。青年將莫爾徑直扶到大床上放下讓他躺著,又帶來水壺幫他剝掉外衣清理傷口。青年拿著毛巾,氣哼哼地小心翼翼擦洗莫爾的傷口邊緣,一邊道:“這么沒用,親王大人怎么會看上你的?真是,自己沒能耐就別去戰(zhàn)場上逞強(qiáng)啊,受傷了還連累親王大人……沒分寸的嬰兒最討厭了!”說著,他抬起頭狠狠對莫爾扔了個白眼。莫爾:“……”好不容易傷口處理得干凈了,青年拿出一卷紗布,一圈圈地慢慢裹住傷口。雖然沒有藥,但紗布也可以防止傷口被撕裂,血族受傷也是會用的。“請問,先生的名字是?”莫爾看這青年面冷心熱,是挺好的人,便也緩和了語氣問他。“寇里·托瑞多,一百三十歲,十代?!鼻嗄隂]好氣道,又接了一句:“別以為你等級高就可以受我尊敬,就憑你讓亞希波爾親王背上罪名這一點,我就永遠(yuǎn)不會尊敬你!哼!”青年話說得雖然狠,手底下動作卻無比小心,生怕弄疼了莫爾。“你知道許多亞希波爾的事嗎?”莫爾來了興致。雖然自己似乎是最近與亞希波爾最親近的人,但對他的了解真的乏善可陳。自從在戰(zhàn)場上主動擁抱了亞希波爾之后,莫爾心里便時常有一小塊蠢蠢欲動的地方,叫囂著想要知道亞希波爾更多,想要更接近這個人。莫爾不是傻子,也知道這代表著,他對亞希波爾心動了。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亞希波爾是害自己變成血族的罪魁禍?zhǔn)祝人嬲m應(yīng)了血族的生活,反而發(fā)覺自己如今最離不開的人,還是亞希波爾。這種心態(tài)的轉(zhuǎn)變很快,快得讓他發(fā)現(xiàn)時有些意外;卻又很慢,慢得他發(fā)現(xiàn)自從認(rèn)識亞希波爾以來,心里總是裝著他。不管是對他的憤恨,恐懼,還是并未意識到的想念,反正,自己的腦子里總是有他的身影。“其實,親王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有些事情在我們托瑞多的族譜上記載過,我都知道的?!笨芾锼伎贾?,又鄙夷地看一眼莫爾,“你身為親王的男寵,居然連他的輝煌事跡都不知道,太不稱職了!”寇里坐在床邊,一邊玩弄著紗布卷,一邊與莫爾暢談起來……窗外,月色深沉,星空清澈如同亞希波爾的瞳孔。亞希波爾正與艾維斯對面站著。他手持短戟,鮮血滴滴從刃上流下來,全身染血。他踩著一個獵人的尸體,將短戟拎起來,一手撐住柔軟腰身,極為享受地用舌輕舔戟身,舔去暗紅的血,眼睛微微瞇起,寒光從眼中利刃般射向?qū)γ娴娜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