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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著心里的酸楚,主動走到了他跟前:“我有話和你說?!?/br> 許嘉衍立刻回道:“去我辦公室吧?!?/br> 說完就想拉著她離開, 竟是全然忘記現(xiàn)場還有另一個人。 程僑卻沒忘。 她按住了許嘉衍的手:“等一下?!?/br> 程僑轉(zhuǎn)向了任汐,任汐保持著端莊的坐姿也同樣望向她。她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通身充滿了優(yōu)越感;, 嘴角雖然掛著一抹矜持的笑容, 眼神卻冷淡而憐憫,像在俯視一只卑微又渺小的螻蟻。 程僑忍不住笑了。 是,可能她看上去沒有對方光鮮, 沒有對方神氣,乃至一見面就落入下風(fēng)。 如果這是一場選美比賽,她程僑早就輸了, 輸?shù)靡凰?,毫無翻身之地。 可惜這不是。 她才是有資格站在許嘉衍身邊的那個人。 她才是他女朋友。 程僑向?qū)Ψ近c點頭:“任小姐,今天就到這吧, 有什么沒說完的麻煩您下次再找機會吧?!?/br> 任汐面色變了變,但還是維持著她引以為傲的修養(yǎng):“程小姐,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和嘉衍正聊了一半嗎?你這樣突然沖出來, 貿(mào)然打斷別人的談話,我想并不太合適吧。” 她的表情很溫和,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 “不合適么?”程僑笑了起來,“可我不這么覺得?!?/br> 她淡淡地說:任小姐如果是來談公事,或是來看病的,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會診室里,而不是坐在這里悠閑地喝咖啡;你若是來談私事的,那更好辦了,我是他女朋友,我現(xiàn)在不高興了要把他帶走,這有什么不合適的? 任汐站了起來,臉上的氣定神閑漸漸消失了。 “程小姐,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性格,這么著急忙慌跑過來宣示主權(quán),是怕自己守不住人,還是說,你的家教就僅此而已嗎?” 她把目光投向了許嘉衍,說話的口吻也帶上了一絲楚楚。 “所以你現(xiàn)在看上的人,就是這種水平嗎?” 程僑瞇了瞇眼睛。 任汐的話觸到了她的逆鱗。 她剛要開口,許嘉衍往前一步,把她護(hù)在了身后。 他面對任汐,嗓音不帶任何溫度:“抱歉,你說的那個校友會,我沒時間也沒興趣參加。至于程僑的性格怎么樣,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就不勞外人費心了?!?/br> 外人。 他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讓任汐流露了片刻失神。 程僑原以為她會直接甩頭走人,沒想到任汐只是靜默了兩秒,隨即轉(zhuǎn)向程僑微微欠身。 “是我唐突了,程小姐,我為我剛剛的失禮向你道歉?!?/br> 她又深深望了一眼許嘉衍:“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二位,下次再聊?!?/br> 胸有城府,能屈能伸,許嘉衍的這位前女友,果然不簡單。 任汐走后,許嘉衍把程僑領(lǐng)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 然后他緊緊地抱住了她。 程僑回抱住他,拼命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許嘉衍沒有責(zé)怪她,沒有質(zhì)問她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更是絕口不提自己為了找她,日夜不能寐的來回奔波,只是低低地說了一句:“以后要接電話,好嗎?” 程僑摸了摸他下巴上新長出的些微胡茬,刺刺的很扎手。 他是真的很擔(dān)心她,連自己向來最注重的干凈規(guī)整都顧不上了。 程僑:“下午還有病人嗎?” 許嘉衍點了點頭。 “那我在這等你,等你下班了再說?!?/br> 許嘉衍沒說話,定定地望向她。 程僑:“放心,我不會走的。” 許嘉衍去忙了。 程僑坐在沙發(fā)上,望向窗外的天空。 她憑著一腔孤勇和不計后果的沖動跑了過來,現(xiàn)在,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如何把這一切告訴許嘉衍,等待他最終的宣判。 許嘉衍摘下手套,對著水流反復(fù)沖洗。 他回到自己辦公室門前,抬手欲敲,又停了下來。 里面聽上去特別安靜,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直到輕微的信息提示音“?!钡貍鱽?,他才舒了口氣,輕輕推開門。 程僑在金色的夕陽下摘下耳機,對他露出了一個淺笑。 “許醫(yī)生,賞個面子,我請你喝一杯吧?!?/br> 兩人去了一家日式小酒館,要了一間私密的包廂。 程僑點了一瓶威士忌。 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澆在冰塊上,她倒了半杯,一飲而盡。 許嘉衍坐在對面,一直安靜地看著她。 程僑又倒上一杯,這次她只喝了一小口。 她神色冷漠,極為平靜地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小時候,父母經(jīng)常吵架。“ “那個時候年紀(jì)太小,不懂為什么。后來有一天,差不多十歲吧,我記得自己在寫作業(yè),不小心看到廚房里鄰居叔叔把手放到了我媽的腰上。” “我當(dāng)時不明白他們在干什么,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很不好的事,所以誰都沒告訴?!?/br> “只是后來他們再吵架,我終于懂了?!?/br> “我爸總懷疑我媽外面有人,來修電器的水電工,紡織廠里的老板,隔壁的鄰居叔叔,只要我媽對誰笑一笑,他就覺得那人是我媽的姘頭?!?/br> “后來他們也不吵架了,直接開始動手,家里的碗碟都換了好幾套,有時候正吃著飯呢,兩人就開始摔碗掀桌子的,好好一桌菜,誰也沒吃上幾口?!?/br> “他們?nèi)塘耸畮啄辏轿页跞臅r候,終于過不下去離了。” “其實他們離婚了以后,我反而解脫了,最壞不過就是這樣?!?/br> 程僑轉(zhuǎn)過了頭,吸了吸鼻子。 許嘉衍聽得極為專注,輕輕問了一句:“后來呢?” “后來?我媽不要我,提著個行李箱就走了,讓我跟著我爸過?!?/br> “我小時候都和我媽睡一起講悄悄話,當(dāng)然更喜歡她,覺得她對我好。我爸脾氣可壞了,天天對著我大吼,不準(zhǔn)我做這做那,我怕他怕得要死,哪愿意跟著他過?!?/br> “那個時候太叛逆了,離家出走好幾次就想去找我媽,最后一次是在十二月,我都快跑出鎮(zhèn)子了結(jié)果迷了路,大半夜地坐在花壇邊上哭,沒帶錢沒帶手機,不知道怎么辦?!?/br> “后來我爸一個人打著手電找到了我,他的腰不好,我都不知道他自己找了多久,他把我領(lǐng)回家后,第一次沒罵我,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去找你媽吧”。 “我當(dāng)晚就給我媽打了電話,結(jié)果她告訴我,她跟別的男人去Z市了?!?/br> “我這才明白,原來對當(dāng)時的她來說,我只是個拖油瓶而已?!?/br> 程僑自嘲地笑了一下,終于落下了一滴淚。 “帶我媽去Z市那男人沒有娶她,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