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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而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屬下聽說錦衣衛(wèi)的顧岑似乎和九姑娘有什么,王爺與其把九姑娘送給蘇辛,倒不如給顧岑做個順水人情?!?/br> 容圍靠在椅背上,悠悠道:“顧岑這人捉摸不定,我那九女兒估計早就同他有什么了,倒也不必刻意如此?!?/br> “依屬下看, 倘若那是真的, 主要還是得讓九姑娘心向著郡王府, 否則……” 容圍冷笑一聲, 打斷道:“那不可能, 我了解她,一個女人罷了,她不向郡王府能向著誰?” 其實倘若不是容虞名聲太差, 恐怕早就被容圍嫁出去了。 容虞十四歲那年就被一個小侯爺看上, 那小侯爺?shù)挂菜阆嗝蔡锰茫郧轱L流,當初對容虞一見傾心, 要娶容虞為側(cè)房。 這本也算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但后來被容虞借著沈映,自己親手掐斷。 容圍剛剛說完這句話,門口便傳來一陣響動, 他忙止住話音,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親自打開了門。 進來的是一個干瘦的男人,雙鬢有些發(fā)白,臉上褶子堆了一堆,但是前呼后擁的,看著也很是威風八面。 二人寒暄片刻便切入了正題,劉孜一本正經(jīng)的跟容圍說他去詔獄看過了,容長兼現(xiàn)在狀況很好,未曾受刑,因為有容圍在外面的打點過的也還算不錯,估摸著用不了幾天就能出來。 容圍在走的時候,還給劉孜送了銀兩,容虞不知道數(shù)額,但想著也不會太低。 劉孜年紀大了,本來就快要退下來了,本就不太可能插手容長兼這次的事然后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引,所以他也許根本就沒有去看容長兼,他審案的時候壓下這事不難,可這案子真的就一定是他審嗎? 容虞心里有了猜測,在容圍他們出去之后才慢悠悠的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在打開房門時,容虞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 容圍走了,她也聽到了她想要聽到的消息,她其實也是想要去找沈映的。 可是她又不想在沈映隨同的人面前表現(xiàn)出對沈映的親昵,也不想要沈映因為她而耽誤自己的事情。 還是不去找他了。 她用面紗圍住了自己的口鼻,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她在云徊樓的第三層,這里的高雅與否同樓層有很大關(guān)系,第三層同普通的青樓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達官顯貴常在這里設(shè)局,旁邊也有佳人作陪,碰到喜歡的在隔壁找個房間也是常有的事。 沈映同那些人應(yīng)當在四樓,那里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墨客相聚的地方,容虞并不打算上去找他。 她快步走過長廊,低著頭,不想在這些地方過多逗留。 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角,容虞從三樓下到二樓,她腳步飛快,沒有留意周邊,來云徊樓的多是達官顯貴,二樓是什么地方她也清楚,雖說在云徊樓不太可能出現(xiàn)逼良為娼這種情況,但是容虞不太想引人注意。 可她步伐再快,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一雙金線靴子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容虞腳步頓住,抬眼看了過去。 是一個身形身形搖晃的年輕男人,臉色通紅,手里還拿著一個小酒壺,衣衫有些凌亂,他身后的那扇門在打開著,從外面可以窺見里面的幾分旖旎。 容虞雖然用面紗遮住了臉,但她的身段在這里依舊是引人注目的存在,長發(fā)烏黑,身量修長,纖細卻又有韻味,膚色白皙,又有一種特有的,難以掩蓋的冷淡氣質(zhì)。 這樣的她到哪都是招人的。 “上哪去啊姑娘,你今晚和里面那個一起陪我,我滿意了好處少不了你的?!?/br> 容虞移開目光,退后了一步,低下頭道:“我只是過來找人,公子換別人吧?!?/br> 那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尋常情況下肯定就不在糾纏了,但現(xiàn)在他被美色沖昏了頭,借著酒勁竟然伸出手要去拉容虞: “說什么呢,你說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br> 容虞躲開,微微皺了皺眉,這里人多,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同這醉鬼道:“找別人吧,讓開?!?/br> 那醉鬼像聽不見一般,打了個嗝道:“你居然不愿意?那你把面紗摘下來,摘下來讓我看一眼……” “我給你十兩…哦不,五十兩我……” 醉鬼話還沒說完,后面的聲音就漸漸的弱了下去。 他睜大眼睛看著出現(xiàn)在容虞身后的那個身材頎長,清雋冷淡的男人,沒說完的話一下子被憋了回去。 “……殿…殿下?” 男人一見到沈映酒酒醒了大半,沈映這個人實在太有辨識度了,幾乎可以稱的上一見難忘,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奉承巴結(jié)的對象,在人人艷羨的同時,也讓人畏懼。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沈映啊,但好在聽說這位世子很好說話,這會碰到了正好可以套個近乎,他腦子里組織了一番說辭…… 沈映開口:“滾?!?/br> “……” 男人好不容易清醒一點的腦子憋了大半天的話還沒說出來,被一下攪散,手里的酒瓶差點沒拿穩(wěn),聞言臉色更紅了,磕磕巴巴道: “誒…好的,我,我這就滾?!?/br> 男人走了以后,容虞把自己的胳膊從沈映的手里抽出來,然后將自己臉上的面紗往上稍微提了提,她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見一群衣著不凡的年輕公子正在四樓的長廊上看著她和沈映,她一抬頭,正好撞見了他們驚奇又探究的目光。 沈映低聲道:“他們不知道你是誰。” 容虞沒有回答他,當即拉著沈映就快步走進了離他們倆最近的一間房間,然后直接關(guān)上了門。 門被關(guān)上之后,容虞才皺眉看向沈映,問:“你怎么下來了?” 沈映道:“只是碰巧下來?!?/br> 容虞才不信沈映的這套說辭,雖然沈映在這幫公子哥當中的地位很高,但他絕不是那種會友時會隨意先走的人。 所以極有可能是在長廊上看到了她然后才自己一個人下來的。 但容虞并不拆穿他,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沈映臉色不太好,道:“不要哪樣?我不過來,你怎么應(yīng)付那個男人?” 容虞道:“我自己有辦法?!?/br> 容虞一個女人能有什么辦法,她不想引人注意就意味著她不能向別人求助,那男人分明是借著酒勁故意如此的,大庭廣眾的,容虞只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她能做什么? 沈映抿了抿唇,斥責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他還沒有說出來,只是道:“別說這些,保護你本來就是我該做的?!?/br> 容虞下意識想要反駁他,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也厭惡別人一直保護她,也是她知道如果她這樣說了沈映一定會不開心。 容虞不想同沈映在這樣的事情有這種不必要的矛盾,便換了個話題問: “他們會下來嗎?” 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