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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從上次的事之后,姑娘待她同往常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好像真的同姑娘所說的那般“沒事”一樣。 可是好像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她心里有些慌張,解釋道:“姑娘,奴婢…奴婢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其他的意思?!?/br> 容虞還是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針線,依舊沒有開口同她說話。 琉夏心里有些懊惱,后悔自己方才為什么要問出那樣的話來。 但是沒過一會兒,容虞忽然開口:“我已經(jīng)同顧岑說了,他說這幾天風(fēng)聲緊,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br> 琉夏愣了下,想說自己沒有想問這些,但話到嘴邊了,還是道:“……那大少爺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呀?” 容虞道:“半個月左右就行了吧?!?/br> 琉夏心里冒出了喜意,只要大少爺可以安全回來,大夫人就允諾她把賣身契給她,除此之外還會給她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錢讓她安身立命。 她此后就再也不用受人冷眼,也不用在再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了。 她原本不想說這些東西惹姑娘厭煩,可是當事情明明白白擺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她又擋不住誘惑去關(guān)注。 “……多…多謝姑娘?!?/br> 容虞看著黑色棉布上第一次繡成功的那朵虞美人,手指輕輕的撫了撫,問道:“大夫人給了你什么?” 琉夏面色有些不自然,臉色有些發(fā)紅,道:“大夫人允諾奴婢可以出府,再不用給人為奴為婢?!?/br> “只是這樣?” 琉夏小聲補充道:“……還有一大筆錢財。” 她又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奴婢真的不是想要離開姑娘,奴婢愿意伺候姑娘一輩子,只是……” 只是什么,她又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 第一次動了想要離開的念頭是在三年前的冬天。 那年的冬天真的是好冷啊,直到現(xiàn)在她想起來還是忍不住抱緊自己的胳膊。 那天下著鵝毛般的大雪,中午的時候雪才將將停下。 冷風(fēng)順著領(lǐng)口灌入身體里,凍的她忍不住打寒顫,碳已經(jīng)燒完了,屋子里很冷,她從院子里出來想要再去找些碳回來,可是管家總說沒有碳了,碳已經(jīng)分完了。 她的主子不受寵,她在府里也沒有什么地位,平常除了要在容虞的小院里伺候偶爾還要去幫別的丫鬟干活。 她的手被凍的皸裂,腳也已經(jīng)麻木了。 那天她從六姑娘的院子門口路過,院門沒關(guān),她站在外面正好可以看到廳堂正中央的地上炭盆燒著的碳。 那光紅彤彤的,照在人臉上能映出紅光,有幾個人圍坐在炭盆旁邊,她們手里甚至還捧了個暖爐,正一邊看著雪景,一邊圍在一起聊著天。 琉夏清楚的看見炭盆旁邊有一個木桶,桶里放的全都是炭。 她能想象的到那種溫暖的感覺,好像心肝脾肺都舒適了起來,腳也暖洋洋的,刺痛般的寒冷會盡數(shù)褪下,那種感覺真的太美好了,對于那時候的她來說,簡直就如同仙境一般。 她那時候就在想。 如果她是六姑娘手底下的丫鬟就好了。 第五十一章 時間真是一個強大的東…… 時間真是一個強大的東西, 它的流逝總是輕易的讓一個人的信念崩塌,不管曾經(jīng)有過怎么樣的過往,那些重要的東西, 在一日一日的消磨之下, 最終成了被時光碾壓下的灰燼。 就像琉夏一樣,擊垮她的信念的根本不需要巨額的財富又或者威及性命的威脅, 僅僅只是大雪中的幾斤炭就可以了。 可她總不想那樣輕易的去承認的自己的背叛,所以她會為自己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 或者說其實琉夏直到現(xiàn)在,還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多傷害容虞的事情。 她總覺得,根據(jù)她那么多天的觀察,容虞和顧岑的關(guān)系比外人想象的要親近的多,那么她去隨便求求顧岑, 就能換來她們兩個人的財富還有安穩(wěn), 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那些精致的飯菜最終還是沒被人動過。 琉夏按耐不住的去和大夫人復(fù)命了, 容虞繼續(xù)自己一個人坐在窗邊擺弄著那些針線。 寒冷的風(fēng)從窗戶灌了進來, 一片枯黃的葉子悠然落在了那塊白色的緞布上, 容虞將那葉子從布上拿開,然后起身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木窗。 距離上次從云徊樓回來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七天。 容虞每天夜里都會過去買下云袖一夜,然后靜靜的呆在那, 以防有別人進來。 她不像蘇致一樣后面有一個寵愛她的國公府, 她只有她自己,所以她不能像那些權(quán)貴一樣說把云袖弄出來就弄出來,她在短時間內(nèi), 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去換云袖一夜的安寧。 夜色流淌,她站在窗邊,云袖躺在半躺在床上,容虞問她:“為什么不想離開?!?/br> 云袖笑了笑, 道:“也不是不想離開,就是總覺得就這樣走了,好像就少了點什么?!?/br> 容虞問:“為什么這樣覺得?” 云袖嘆了口氣,道:“我這幾年不容易,我總覺得或許有一天還能回去,我在這里待了七八年了……” 她也知道強權(quán)不可反抗,她沒有背景沒有權(quán)勢根本不可能徹底安穩(wěn)的在這個名利場立足。 人好像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地位,她為了那個管事的位置付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可這幾年的心血,竟然僅僅只因為一個小姑娘的幾句話就毀于一旦。 這些都是很無奈的事情。 她說到這里止住了話音,可能也覺得自己再說這些有些沒意思,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繼續(xù)道:“……我會走的,就是還有些東西沒弄好?!?/br> “小虞,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容虞低頭飲了口杯中的茶,道:“不了?!?/br> 她知道云袖切不得,但還是道:“你走吧,上京城不是個好地方。” 云袖點了點頭,道:“可我走了,你怎么辦?你要一直待在郡王府嗎?” 容虞道:“我自有去處?!?/br> 她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云袖,容虞自己心里明白,云袖如今這樣是被她連累,可她從來都沒有能力去保護另一個人。 區(qū)區(qū)一個郡王府就已經(jīng)讓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倘若再加上一個國公府,她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對不起。” 云袖不明白容虞怎么突然說起這個,她愣了愣,最終還是沒有問為什么,直接回答道: “不用對不起,我這條命都是你母親給的,只是突然要離開,有點不習(xí)慣……” 云袖說到這里,外面忽然有人扣了扣門。 “云袖姑姑,大管事的叫您?!?/br> 云袖愣了下,她淪落這種境地已經(jīng)有幾天了,忽然聽到熟悉的稱呼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她也想不通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