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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天光泄入窗欞,容虞…… 天光泄入窗欞, 容虞睜眼看著那束光看了很久,空氣里的浮塵著這些光照的明顯,在空氣里輕輕的飄動著, 鼻間有點(diǎn)香味, 有沈映身上的味道,也有從窗戶外面?zhèn)鬟M(jìn)來的花香。 松松放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 攬住了她。 沈映醒了。 容虞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對上了他的目光,沈映的脖頸和鎖骨上有幾處抓痕,是昨天晚上她自己抓的。 沈映問她:“什么時(shí)候醒的?” 容虞說:“剛剛?!?/br> 沈映伸手順了順?biāo)拈L發(fā),柔軟又順滑,光線照在上面, 像為這些長發(fā)鋪了一層金光, 他傾身吻了吻容虞的額頭, 道:“你真好看?!?/br> 容虞知道沈映見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現(xiàn)在肯定沒有以前好看了, 但她沒說出來,只道:“你最近太忙了,什么時(shí)候才能結(jié)束?!?/br> 沈映凝眉想了想, 半撐著頭看著容虞, 一點(diǎn)也不像在思考一件傾覆朝野的大事,回答容虞時(shí)候語調(diào)溫和,隨意的就像是再說今天吃什么一樣:“不會很久, 約莫一兩個月那樣?!?/br> 容虞皺了皺眉,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其他王爺那邊,你都處理好了嗎?” 沈映道:“差不多了, 阿虞不必?fù)?dān)心。” “那高淮呢,他沒有動作嗎?” 沈映眼里透出一絲冷意,道:“不過一個跳梁小丑罷了,內(nèi)宦莫非還能妄圖cao持國政嗎,況且,如今他眾叛親離,不足為懼?!?/br> 眾叛親離? “顧岑背叛他了?” 沈映輕笑,他其實(shí)并不喜容虞提起顧岑這個人,但是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道:“哪有什么背叛和不背叛,東廠和錦衣衛(wèi)本就不是隸屬關(guān)系,只是前幾年高淮得勢,錦衣衛(wèi)順風(fēng)倒罷了。” 容虞未曾參與那些腥風(fēng)血雨的權(quán)利爭斗,也不知這皇城里的風(fēng)起云涌,她每天待在這一方院落里,一面墻一樹花就把她同外面那些骯臟的爭奪隔開來了。 她哦了一聲,道:“順利就好,其實(shí)你就做個世子也好的,人人都想皇帝,可皇帝卻非是大家想象的那樣好?!?/br> 沈映道:“先帝早年傷了身子,注定沒有子嗣,皇儲之位不可能一直空玄,他死是必然,那個位置我不去爭自有他人去,別人去了能不能放過國公府是一說,我待在這個位置上,始終都是別人的眼中釘rou中刺?!?/br> 容虞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也明白沈映這話有安慰她的成分,想告訴她他并非是因?yàn)樗抛呱线@樣的不歸路,容虞明白所以她說不出反駁的話。 其實(shí)很多事情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注定了,沈映不往前走,身后就會有一群人推著他走,當(dāng)初他明目張膽的救下容虞,只是讓本來就該發(fā)生的東西提前了罷了。 容虞問:“你當(dāng)皇帝了,我會是皇后嗎?” 容虞把什么都問的直白,沈映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可是歷來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你只有我一個女人,不會遭人詬病嗎?” 容虞認(rèn)真的問著這個問題,她十分自信的直接省去了擔(dān)憂沈映會不會主動納妃的環(huán)節(jié),而是直接問了這個。 沈映答:“會?!?/br> 容虞皺起眉頭。沈映緊接著又道:“但是那又怎么樣,我想娶誰是我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 容虞覺得沈映說的對,便道:“如果你有其他妃嬪……” 依照容虞的個性,她下半句話約莫會說“那我就把她們都?xì)⒌??!?/br> 但是她接著道:“那我會離開你,去別的地方找個人成親,然后活下來?!?/br> 沈映唇角帶著的溫和的笑淡了下來,包裹著容虞的溫柔盡數(shù)褪去,氣氛莫名的冷了下來,沈映道:“下次不要說這種話了?!?/br> 容虞順從道:“我下次不會說了,我說一遍你記住就好了。” 她的表情和語調(diào)都很乖巧,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狠狠地刺激了沈映,容虞說的東西自然不會發(fā)生,但是他光是幻想懷里的人將來有一日會嫁為他□□就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不會有那么一天,你別說這樣的話嚇我?!?/br> “好?!?/br> 沈映嘆了口氣,又把容虞摟緊了些,他又思及容虞方才話,反應(yīng)過來后,竟然在后怕中開始覺得有些開心了起來。 容虞是真的好了一些啊。這曾經(jīng)是他日想夜想的事情。 看,她會選擇找個地方成親,然后活下來,這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是為了沈映才愿意留在世上“受折磨”的容虞會做的選擇了,或許她還未曾找尋到生命的意義,但是已經(jīng)在試圖自己接受生命和世界。 所以就算了沒有沈映,她也會選擇好好活下來,甚至還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找個人成親,因?yàn)闆]有誰一輩子都是為愛情而活,也不會有誰一輩子都在愛別人,這才是正常的東西。 曾經(jīng)容虞視他如命,生命里的一切都圍繞著“仇恨”和“沈映”生長,后來沒了“仇恨”,便只剩沈映了。 不該是這樣。 他告訴容虞什么是美好,什么是生活,他也從來不想去教容虞去怎么愛他,而是想要教容虞去怎么愛她自己,這些才是他給予容虞的愛。 經(jīng)歷昨天的事之后,容虞就忽然毫無緣由的變得比以前更加的黏沈映了。 以前也黏,但是要更懂事一些,現(xiàn)在卻會城實(shí)的表達(dá)自己的訴求了。 她知曉沈映還有公務(wù)要處理,但是她就是趴在沈映身上不想讓他走,她會跨坐在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腰問這個問那個,沈映回答她了她又不好好聽,沈映是個正常男人,大清早的被這么蹭來蹭去實(shí)在是憋火憋的慌,好說歹說了半天容虞才從沈映身上下去,然后兩個人一起起床穿衣服,用早膳。 院子里的月季開了,容虞親手摘了幾朵打算放在屋里花瓶里。 小薔自從上次的事之后就再不不敢像之前一樣肆無忌憚的同容虞嘮叨嘮叨這個又嘮叨嘮叨那個,她單獨(dú)跟著容虞的時(shí)候,也會克制不住的身體發(fā)抖。 她手里拿著木竹筐,里面是容虞摘得月季花,容虞正彎著腰一朵一朵的從她這里拿花插在花瓶里。 小薔一直在發(fā)抖,容虞像沒看到一樣,伸手,問她要花,一切都像往常一樣。 直到小薔沒拿穩(wěn)木竹筐,讓它落在地上,月季花落了一地,容虞回頭看小薔。 小薔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往地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發(fā)抖著求容虞放過自己,容虞的腳尖差一點(diǎn)就要抵住小薔的頭。 她不停的磕,很害怕的樣子,磕頭的聲音響在整個房間里。容虞想起了以前小薔在她旁邊嘰嘰喳喳的樣子,也想起了以前的小薔犯錯的樣子,她也會求饒,但是不會發(fā)抖,甚至偶爾還會同她撒個嬌。 現(xiàn)在這樣屬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