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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打?qū)傧碌模皇炜梢宰兪?,一回生二回熟,你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了吧,下次夫人見了您定然開心。” 葉少甫挑眉看了看他:“有幾分像林楓了,不錯?!边@是說林奇會說話了。 林奇硬生生忍住沒翻白眼,他不想說這些違心的話,可更不想挨打,若是被芙蓉看見了,會不會就不喜歡他了。葉少甫怎么也想不到,林奇的改變是因為一個女人。 喬遷后,沈顏沫算是在揚州安家了。到揚州后便派人打聽金娘子的師叔薛神醫(yī)。 據(jù)說,薛神醫(yī)曾經(jīng)揚州保和堂坐診,可芙蓉去打聽了一下,薛神醫(yī)兩年前就離開了,現(xiàn)在居住在揚州西北一個叫劉家溝的村子里。 沈顏沫決定帶金娘子過去。一來拜訪薛神醫(yī),二來想跟薛神醫(yī)學(xué)醫(yī)術(shù)。 金娘子不放心沈顏沫遠行,堅決不同意沈顏沫去。 沈顏沫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金娘子勸說無用,只能同意沈顏沫跟去。 四月初十這日清早,沈顏沫帶著金娘子和芙蓉來到劉家溝,打聽才知,薛神醫(yī)在住在山腳下,離劉家溝還有一段距離。 他在山下蓋了一處小院,白日上山采藥,到了傍晚才回,有時一走就是幾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不過村里的村民都很喜歡薛神醫(yī)。 他給人治病全看心情,心情好治病容易,心疼不好,可能會把人趕出去。都說薛神醫(yī)脾氣古怪,那都是針對富貴人家,對待窮苦百姓,薛神醫(yī)有時不收銀錢。 村里的人都很尊敬他,但凡家里有好吃的,都會給薛神醫(yī)送一碗。 沈顏沫來尋薛神醫(yī),村里人以為她們求醫(yī)治病,客套一番才知道,幾人是薛神醫(yī)的熟人。 那個瞎眼的娘子是薛神醫(yī)的師侄女,更加熱情了,立刻前面帶路,不多時,幾人便來到山腳下。 這座山名為觀音山。名字是如何來的,村民們說不清楚,從他們記事起,這山就叫觀音山,也許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山腳下有一座獨立的小院,茅草屋,籬笆墻,門是木板做的。隔著院墻能看見院里的情況。院里種著草藥,西南角有口水井,水井旁搭了一個棚子,有水缸灶臺等物,應(yīng)該是做飯的地方。除此之外,再無旁物,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藥香,隱隱約約,非常好聞。 芙蓉上前敲門喊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就在沈顏沫以為沒有人時,茅草屋內(nèi)出來一個老者,童顏鶴發(fā),精神抖擻,目光炯炯,手里打著一株草藥站在門口,不耐煩道:“誰呀,今天不看診,到別出去吧?!惫媸莻€脾氣古怪的老頭。 “請問您是薛神醫(yī)嗎?”沈顏沫上前幾步,輕聲詢問。 薛神醫(yī)見是女子,還挺著大肚子,語氣緩和幾分,說出的話依然不入耳:“我是大夫,不是穩(wěn)婆,你們?nèi)羰窍胝胰私由?,老夫沒那功夫?!鞭D(zhuǎn)身欲回屋去。 沈顏沫也不惱怒,笑了笑:“薛神醫(yī),你可認識隴西金家人?” 薛神醫(yī)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沈顏沫:“金家?”走到門旁仔細瞅著沈顏沫,“若是我那侄女還活著,女兒應(yīng)該有你這般大了。” “師叔?”金娘子聞言,聲淚俱下,雙唇顫抖,“望著”薛神醫(yī)的方向:“師叔,我是蘭丫頭呀?!?/br> 薛神醫(yī)仔仔細細打量她一番,依稀能看出當(dāng)年的影子,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雙目不能視物,痛心疾首道:“蘭丫頭,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dāng)年她執(zhí)意上京尋那負心漢,師兄不允。蘭丫頭抱著孩子偷偷走了。 師兄生氣蘭丫頭不聽話,跟蘭丫頭賭氣,想著她到京都吃了虧便知家里好了。 誰知等了兩個月,也不見蘭丫頭回去。師兄這才著了慌,親自上京都尋人,找到了姓溫的才得知,蘭丫頭已經(jīng)死了,水土不服,食欲不佳,一路上舟車勞頓,到京都后得了一場急癥,沒能挺過去,年紀輕輕就去了。 師兄自然不信,問外孫,外孫也說娘蘭丫頭死了。師兄總覺得事有蹊蹺,在京都打探一番,也沒打聽出來,傷心絕望回了金家。沒多久,金家被族人霸占,師兄和師嫂又因女兒去世,傷心絕望,沒多久也都去了。葬禮還是他安排的。 薛神醫(yī)對隴西失望至極,一怒之下來到江南。從那以后,便在江南定居了,他沒想到還能看見師兄的女兒,難道是老天爺開眼,不忍師兄后繼無人? 金娘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話說來話長,日后我再與師叔細細說。今日來是為了我的眼睛,我知師叔喜好研究毒術(shù),想請師叔幫忙看看,我這眼睛可還能治?” 薛神醫(yī)上前抓住金娘子的手腕,片刻后想殺人,眥目欲裂道:“誰,是誰這么歹毒,毒瞎了你的眼睛,老子非把他做成毒人不可?!?/br> 不用想也知是誰做的,除了姓溫的那個畜生,誰還能盼著蘭丫頭死,蘭丫頭死了,他就能娶京都的閨女了,青云直上,再也不是金家的上門女婿,更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金娘子沒答話,急切問:“師叔,我這眼睛可還能治?”她盼望這一天很久了,難道不能治? “能治?!毖ι襻t(yī)面露難色。 金娘子耳力過人,聽出他微微嘆息:“能治,卻很棘手,對嗎?” 薛神醫(yī)知瞞不過她,把幾人請進去,茅草屋不大,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西間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盡是瓶瓶罐罐。東邊放了幾個柜子,陳列著各種藥材,中間是飯廳,一張方桌幾張矮凳。 芙蓉扶著沈顏沫坐下,又扶著金娘子坐好,出門朝灶臺走去,見灶間簡陋,卻一應(yīng)俱全,也不嫌棄,刷了鍋添上水,準備燒些熱水,一會兒好給沈顏沫喝。 屋內(nèi),沈顏沫看向薛神醫(yī):“師叔祖,務(wù)必請您治好姨母的眼睛,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您盡管說,沫兒定盡力而為。” 薛神醫(yī)聽見沈顏沫叫自己師叔祖,有些疑惑。金娘子道:“我?guī)е郝潆y,是沫兒救了我們母子,并給我們?nèi)萆硭?。她想學(xué)醫(yī),我便收她為徒,叫師叔您師叔祖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薛神醫(yī)見沈顏沫心善,和顏悅色道:“若是早些年,我手里還有幾百年份的人參,靈芝,用這些入藥,治你的眼不成問題。這幾年不成了,那些藥材沒了,或配藥,或救人,如今一點兒也不剩了。” 所以他才來到這里,經(jīng)常進入深山采藥,希望能遇到人參、靈芝,可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有時候有銀子也不一定買到。再說,這兩年他不坐診,也不嘗給人看病,囊中羞澀,吃飯都是村民們救濟,他大概是世上最窮的神醫(yī)。 薛神醫(yī)來觀音山兩年了,經(jīng)常上山采藥,幾十年的人參都沒見到,更何況是幾百年的。 沈顏沫也知這些珍貴藥材難尋,喟嘆道:“咱們慢慢尋就是,總會在找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