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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起身在他看的地方找了找,居然找到一份明黃的圣旨,狐疑朝簫皇瞧了一眼,亟不可待展開來看。 這竟然是一份傳位昭書,赫然是給耀哥兒的,沒想到阿兄早有準備,有了這份圣旨,耀哥兒繼位名正言順。 蕭懷瑾大喜,掀起眼皮看向簫皇,見他合上眼皮睡去,剛要開口說話,這時門外傳來葉皇后的聲音,斥責宮女太監(jiān)為何在外面伺候。 宮女太監(jiān)們不敢敷衍,只得實話實說。 簫懷瑾忙把圣旨裝入懷中,看一眼睡了的簫皇:“阿兄,我走了。您好好保重身子,我去把侄兒接回來,讓你們父子團聚。” 簫皇微微動了動手,示意他快離開。那個惡婦就要來了。 簫懷瑾起身,太監(jiān)推開門,葉皇后帶人進來,見簫皇依然躺在床上,沒有醒來的跡象,稍稍松了口氣:“皇上昏迷不醒,有勞懷王惦念了?!?/br> “好生照顧阿兄,本王這就去幽北,把人帶回來?!焙崙谚幻孀咭幻娴溃詈笠痪湓捠菍嵒收f的。 蕭懷瑾走到皇后身邊駐足,側(cè)頭看著她,別有深意的眸子閃過冷意,葉準這輩子怕不能回來了。 回到王府,蕭懷瑾去了沈顏沫的院子。此刻沈顏沫已換上了女裝。 她頭上戴著梳成墮馬髻,墨發(fā)間戴了一支赤金步搖,圓潤的耳垂上掛著一對東珠耳珰,上身穿著一襲青綠提花錦軟緞褙子,下身穿一件墨蘭繡花長裙,腳上穿著月白色乳煙緞攢珠繡鞋。手里捧著一本書,安詳坐在青鸞牡丹團刻紫檀椅上,專注地看著,連簫懷瑾走進來也毫無察覺。 沈顏沫倒是會享受,沒有一點被俘的擔憂與拘謹,簫懷瑾心中如是想。 他見沈顏沫沒看自己,心生不悅,輕咳一聲:“夫人看書呢?” “嗯?!鄙蝾伳刺ь^,好似簫懷瑾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你倒是輕松自在?!焙崙谚谏蝾伳瓕γ妫抗鈷咭曋臅?,是一本醫(yī)書,眉心微皺,“哪來的醫(yī)書?” “你的王妃給的?!鄙蝾伳仙蠒?,抬眸看向簫懷瑾,“聽聞燕軍敗了,葉皇后的親哥哥被活捉了,這可真是個值得慶賀的消息?!?/br> 她早知葉少甫會來救她,沒想到竟是這種辦法,對自己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不傷害耀哥兒,還能讓自己回去,關(guān)鍵是打臉簫懷瑾。 讓他手賤,敢劫持自己。 這是葉少甫給簫懷瑾的警告。 簫懷瑾心知肚明,卻更心塞:值得慶賀的消息,他想打人,怎么辦? 燕國顏面盡失,她竟說值得慶賀,是了,對她來說,的確值得慶賀,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去了。 “在京都時,景王娶你,你當眾打他的臉,沒想到他竟把你放在心尖上,為你做到如此地步?!焙崙谚詈粑豢跉猓f話時仔細打量著沈顏沫,“嘖嘖嘖,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比你溫柔的女人也不是沒有,他為何對你死心塌地?只因為你是他兄弟的女人?” 這是嘲諷沈顏沫不貞,一女二嫁。 沈顏沫冷笑:“逞一時口快有何用?你還不如想想如何將我送回去,把你們那些匹夫換回來呢,我一個換他們幾個,怎么看都是我們吃虧?!?/br> 簫懷瑾知沈顏沫嘴皮子利索,也不再多言,從懷里掏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扔桌上:“看看吧,這下你該讓心了吧。” 沈顏沫滿目疑,撿起圣旨,展開細細瞧了幾眼,又隨意扔桌上:“誰知是真是假,這字跡不像新的,看來有些年頭了,難道說簫皇早想將皇位讓給耀哥兒?” 這話她卻不信,若是如此在乎耀哥兒,耀哥兒為何逃命到揚州,還沒葉少甫救了,若是沒有葉少甫,耀哥兒和榮哥兒焉有命在,一道圣旨就可以讓耀哥兒冒生命危險回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的確是真的?!焙崙谚掌鹗ブ?,起身向外走去,“你好生歇息,明日一早起身去幽北?!?/br> 沈顏沫愣神,有些不敢相信:她剛來,這就要回去了? 半個月后,簫懷瑾帶著沈顏沫來至幽北。 葉少甫早已接到消息,一早等在營帳十里外的涼亭中。 只見他身穿了件白色長袍,腰間系著蒼紫羅蘭色仙花紋角帶,墨發(fā)用玉簪高高豎起,眉下是炯炯有神的眼眸,體型修長,遺世獨立,站在涼亭中目視北方。 林奇和林楓侍立在一旁,一動不動,好似兩座雕像一般。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深知王爺過得什么日子,得知夫人要回來,王爺更是徹夜未眠,只為相見的這一刻。 遠遠瞧見一輛馬車漸漸駛?cè)胙酆?,葉少甫唇角微揚,臉上的笑容漸漸綻放,在陽光下好似圣潔的蓮花。 他的夫人回來了。 趕馬車的人是簫懷瑾,他見葉少甫靠近,勒住韁繩,停下馬車,揮著馬鞭,挑眉譏諷道:“景王這是不放心本王?” 堂堂一國王爺,竟淪為車夫,也夠諷刺。 簫懷瑾知道葉少甫睚眥必報,小肚雞腸,若不賣慘,他今日難以脫身。 葉少甫是聰明人,怎看不出他的把戲,直接對林楓、林奇道:“好好招呼懷王,讓他知道咱們京都人的待客之道?!?/br> 簫懷瑾劫走了夫人,還想粉飾太平,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聞聽此言,蕭懷瑾從車上跳下來,往后退了幾步,嬉笑道:“景王客氣了,你們夫妻是我侄兒的養(yǎng)父母,那就是我蕭家的恩人,咱們也算親戚,不用如此歡迎本王,本王會害羞的?!闭f話時目光落在馬車上,“尊夫人身子不適,你快去瞧瞧吧?!?/br> 本想轉(zhuǎn)移話題,誰曾想葉少甫更怒,直接吩咐林楓林奇動手。 蕭懷瑾為了讓葉少甫消氣,獨自駕馬車送人,連個隨從都不曾帶,哪里是林奇和林楓的對手,不多時被揍成了豬頭。 “葉少甫你不是人,我都把沈夫人送回來了,你不感激我便罷了,反而讓你的走狗欺辱本王,你良心何在?”蕭懷瑾渾身都疼,對葉少甫便沒口下留情,越罵越起勁兒,“葉少甫,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怪不得娶不上媳婦,良心果真被狗吃了?” 葉少甫不管他哀嚎控訴,跳上馬車掀開車簾,徑直入內(nèi),見沈顏沫躺在車內(nèi),睡顏沉靜,一顆心落到實處,眸中的深情溫柔似水,指背撫摸著她似玉的肌膚,喃喃自語道:“你終于回來了。” 灼熱的吻落在沈顏沫的額頭,扇子似的睫毛微動幾下,清澈的明眸緩緩睜開,見是葉少甫,會心一笑:“你來接我了?”撐著胳膊起來。 葉少甫雙手環(huán)住她的肩膀,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是,我來接夫人回家?!?/br> 蕭懷瑾還在罵,沈顏沫聽了,微微皺眉,嘟著嘴笑著道:“哪來的狗吠?” 蕭懷瑾劫持她,讓她遠離丈夫,見不得孩子們,她心中怎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