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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別人都說兄長眼高過頂,冷心冷情,但實際上,他一片苦心:前途未卜,禍福難料,又何必牽連無辜之人?!?/br> 容殊兒當年聽到大夫人和母親與三娘之間的談話,尚不太懂,后來慢慢長大,方漸漸明白其中之意。 大夫人和父親這些年從未真正逼迫容翡娶妻,亦有同樣考量。男子娶妻不必急,待的塵埃落定時再議也不遲。 容殊兒說完,房中陷入短暫的安靜。 過了片刻,趙飛飛開口道:“要我說,還是他未遇到喜歡的人罷。” 明朗與容殊兒轉目看趙飛飛。 “若這紛爭幾十年不定,他便幾十年不娶么?”趙飛飛抱著枕頭,一手攤開,道:“既然未來不可測,勝算各一半,若真喜歡了誰,先娶來再說,大國與小家,并不沖突,也不耽擱?!?/br> 說的也是啊。 明朗與容殊兒對視一眼,覺得有理。 “所以,說來說去,不過是他尚無意中人而已?!?/br> 容殊兒倒有些服氣趙飛飛了,看不出來大大咧咧的人,對感情一事卻看的挺通透。這么說來,自家兄長娶妻成家還是蠻有可能的,只是,“不知兄長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啊?!?/br> 忽而眼珠一轉,看住明朗:“哎,小朗你與我哥兄長每日在一起時間最多,你知道兄長的喜好么?” 容殊兒與容靜兒起初在書房跟讀了一段時間,過后卻打了退堂鼓。 只因容翡雖是個好先生,卻委實比先生還要嚴格,他的原則是不做便罷,既做便好好做。書院學生多,偶爾犯個小錯先生不一定能察,容翡這里就三個人,一丁點兒都無法蒙混過關……容殊兒容靜兒后來便少去了,遇到難題時方去請教。是以大多數(shù)時候,依舊只有明朗與容翡共處。 明朗一愣,忙搖頭:“不知不知。他……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事?!?/br> 明朗知道容翡喜歡吃什么,喝什么,知道他高興和生氣的每個眼神,然而這種事卻確實一無所知。他們從未談論過這種事,除了偶爾問起容殊兒容靜兒,他從未說起過其他女孩兒。 容殊兒略失望,忽而神色一動,笑起來:“說起來,小朗反而是兄長身邊唯一的女孩兒……從小到大,我還沒見兄長身邊有其他女孩子呢。嘻嘻,要不小朗你嫁給我兄長算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兄長對你那么好,以后定會寵著你?!?/br> 她越說越覺得可行,興奮道:“你做我嫂子吧,如此甚好,我們不用分開,而且也不必擔心姑嫂關系,哇哇哇,簡直完美。” 明朗臉唰的紅了,怎么說著說著說到她頭上了,容殊兒簡直是口無遮攔,這種話也能張口就來,明朗臉上發(fā)熱,心里忽而發(fā)慌。 趙飛飛一旁道:“什么叫不用分開,你以后不嫁人啊。” “那也很好的嘛?;啬锛揖涂梢砸姷健!比菔鈨弘p眼望著明朗,熱情道:“小朗,你覺得如何?” 明朗哭笑不得,頗有點無措。 趙飛飛捂著肚子,替明朗解圍:“哎呀,你不要這樣子問她啦。她還小呢,還不到嫁人的時候。” 容殊兒撇嘴:“說得好像你比她大很多似的,你倒是大了,那你嫁啊?!?/br> 趙飛飛頓時雙目圓睜:“饒了我吧,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嫁給你哥!” 容殊兒頓時怒了,正要反擊,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咳嗽,接著常德聲音響起:“人呢,青山綠水,都跑哪兒去了,怎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綠水等人聞訊而來,忙叫道公子來了。 半掩的房門被推開,容翡修長身影徐徐走入。 房中三人石化。 世上最尷尬之事莫過于背后正說某人,某人忽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且你還不知他究竟何時來的。 明朗盯著走進的容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聽到了多少?! 想想容殊兒那些話,明朗驀然心如擂鼓。 容殊兒站起來,“……兄長,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容翡顯然剛從宮中出來,一身朝服,手中拎著幾包點心,剛從街頭買來,這點心需趁熱吃,便從側門而入,先送過來。 “今日事辦完,便提前回來了。” 容翡淡淡道。 “……哦?!比菔鈨耗抗忾W爍,試探道:“那你什么時候進這院中的……可,可聽見什么了?” 容翡神色如常,有問必答:“剛進來。聽見“饒了我吧。” 明朗輕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旋即意識到,趙飛飛好慘…… 容翡目光掠過趙飛飛,虛虛一禮,“謝公主不嫁之恩?!彼裆唬抗馄届o,叫人看不出此言究竟是諷刺還是真心實意。 趙飛飛此刻坐的筆直,面色僵硬,“……好說好說?!?/br> 她向來隨心所欲,暢所欲言,今日換了別人,她半點不怵,即便當著人面也敢囂張重復一遍:說的就是你,怎樣。然則面對容翡時,她總有幾分底氣不足,所謂一日為師…… 趙飛飛飛快爬起,正色道:“天不早了,本公主該回宮了,別留別送,后會有期,本公主走了?!?/br> 說罷一拱手,飛快跑走了。 明朗:…… 明朗心道,這下肚子也不疼了么。 容殊兒趁機也道:“我也走了,待會兒娘得喊我回去吃飯了?!?/br> 容翡嗯了一聲,手中點心分了兩包出來,遞給容殊兒:“你與靜兒的?!?/br> 容殊兒接過點心,道謝,匆匆離去。 房中只余明朗。 容翡將點心遞給明朗:“趁熱吃一塊。不可多了,待會兒還要吃飯?!?/br> 明朗接過,便拿了一塊慢慢吃,一邊吃一邊打量容翡神色,綠水上了茶,容翡坐在榻前慢悠悠喝茶,面上波瀾不驚。 明朗欲言欲止。 容翡似未看她,卻仿佛一切了如指掌,“說?!?/br> 明朗便道:“剛剛飛飛說著玩的。她,她不是那個意思?!?/br> 趙飛飛并無惡意,不過那么一說,但這種話怎么聽都不是什么好話,還是有幾分打擊人的。 容翡卻是微微勾唇,看明朗一眼,目中閃過一抹笑意:“我沒介意?!甭砸活D,隨口道:“再者,皇帝也不會將她嫁給我。至少現(xiàn)在不會?!?/br> 明朗驀地停下。 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不會,那將來會嗎? 明朗隱約有點明白,趙飛飛嫁不嫁容家,所代表的,絕不是一般的意思。 而到了那一日,容翡會娶嗎? 明朗思緒飛轉,亂七八糟的想著。 只聽容翡慢慢道:“我也不會娶她?!?/br> “……為何?”明朗輕聲問。 “于公……”容翡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很放松,竟少有的聊起這種事,“于公,自有多方考量。于私,” 他停頓。 明朗對那“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