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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事?!?/br> “死……了嗎?”明朗喃喃道。 “嗯,死了?!彼劳噶?,本想將他們碎尸萬段,只怕嚇到明朗。 明朗身上首飾俱被洗劫一空,頭發(fā)凌亂,衣裳倒算完整,卻沾滿灰塵臟污,容翡脫下外衣——雖連殺三人,卻未染半點血污,身上衣衫仍舊雪白干凈。慢慢替明朗穿上。 “坐在這里別動,我馬上回來?!?/br> 明朗心有余悸,此刻不想他離開半步,容翡便又道:“我不走,去拿點東西,”他指指橋下:“你能看見我?!?/br> 明朗便點點頭,容翡方轉(zhuǎn)身,快步走到橋下,躍上一艘小船,進入船艙里,片刻后,拿著一只打水的罐子,打滿水,回到明朗面前。 容翡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蹲在明朗面前,將手帕浸濕了,微微擰干,擦拭明朗面龐。明朗臉上猶殘留淚痕,嘴角亦有干涸血跡,十分狼狽。容翡慢慢的一一擦拭干凈。 他從未做過這種事,動作略顯生疏,卻十足小心而輕柔,猶待這世間最珍貴之奇寶。 接著便是雙手。 明朗手腕上的繩子已被割斷,手上盡是泥土塵灰,手腕上兩道勒痕觸目驚心。 “痛不痛?”容翡蹲在明朗膝前,眉目低垂,嗓音微啞。 “……一點點?!泵骼蚀鸬?。 容翡半晌未說話,很輕很輕的擦著明朗雙手和手腕。 “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沒有了?!?/br> 容翡便不做聲了。 明朗的心在容翡這緩慢而輕柔的動作里漸漸平息,余存的所有恐懼和不安剎那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剩下的唯有心安。繼而,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容翡的指尖竟似在微微發(fā)抖。 他也一定嚇到了。 明朗心想,此刻容翡柔和的有些反常。她反而安慰起容翡來。 “我沒事了。你不要擔(dān)心?!?/br> 容翡仍舊低垂著雙眸,片刻后,方鼻音應(yīng)了一聲:“嗯?!?/br> 明朗的臉上,手上都收拾干凈了,容翡最后又幫明朗理了理頭發(fā),倒掉罐子里的水,往里頭放了一錠銀子,還到小船上,再度回到明朗面前。 明朗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容翡做完這一切,雖心緒漸穩(wěn),卻一時半會兒不能思考,不知接下來要做什么。直到容翡復(fù)又蹲下來,她方有點反應(yīng),“該回去了?走吧……姝兒她們肯定急壞了?!?/br> 她說著要起身,容翡卻輕輕一按她肩頭,“先等等。” 等什么呢。明朗依言乖乖坐下,疑惑望向容翡。 容翡單膝觸地,那么蹲著,眉目與坐著的明朗幾乎齊平,此刻眼中蘊著一種別樣的情緒,凝視著明朗。 “小朗,有幾句話,想和你說?!比蒴涞吐曢_口。 “嗯?”明朗腦中還是懵的,無意識答道。 “我出生容府,或天命使然,或天性使然,造就了如今的性子。”容翡音色清潤,低而清晰,緩緩道:“都說我心思縝密克己持重,實則因我謹小慎微,若非勝券在握萬無一失,不到最后塵埃落定之時,便不會輕易允諾和放松?!?/br> 皎潔的月光照在容翡身上,如籠上一層薄紗,現(xiàn)出神秘柔和的氣息,明朗從容翡的神情與語氣中,感覺到他即將要說的話一定很重要,不由自主,也跟著凝重起來。 “關(guān)于成家之事,世人說我眼高于頂薄情冷|性,實因從前局勢晦暗不明,敵強我弱,萬一事敗,豈不累及無辜?女子跟男子不同,又何必讓人跟著涉險,此乃其一?!?/br> “其二,更因從前那些年,我心如止水,不曾動過塵心。” 這是明朗第一次聽容翡一下說這么多話,更未想到,竟會對她說起成家立業(yè)這種私密之事,一時間,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心跳驀然加快。 她緊緊盯著容翡,眼珠幾乎都不敢錯動。 “如今局勢基已大定,我原想著,等最終功成之后,再行考慮成家立業(yè)。然而,如今我卻改變了主意,不想再等?!?/br> 容翡的目光始終在明朗的面上,眼中映照出明朗俏麗的容顏,深深凝視著她。 “你想不想聽,我為何改了主意?” 遠處主街上盛會已近尾聲,進入最后的狂歡,歡聲笑語與鑼鼓之聲遠遠傳來,如同盛大的背景。 在那似遠似近的喧囂里,容翡的聲音很輕,仿佛帶著蜜般的蠱惑。明朗聽見自己的聲音也很輕,很輕。 “為何?” “這些日子,你不開心,我也很不開心?!?/br> “你生氣,我不知如何是好,你不生氣,我卻不高興,因表示你不在意。” 容翡慢慢的說道,明朗看著容翡,眼中倒映著天際的月色。 “看到其他男子向你獻殷勤,哪怕你并不理會,我也不好受.” “今日你不見了,我心急如焚,很怕再見不到你?!?/br> “靠近你傷害你的人,唯有殺之方能一解心頭之恨?!?/br> “鴻之曾問我一句話‘如果以后想起,竟一日都不曾擁有過,會不會后悔’,他還說,別待錯過和失去后方追悔。” “彼時不察,今日方覺,答案早已在心頭?!?/br> “縱世事變遷,人生無常,這世間,這一生,你乃不可失去?!?/br> 一陣晚風(fēng)拂來,吹起明朗鬢邊發(fā)絲,明朗雙眼不由自主睜大,呆看著容翡,這一時刻,仿佛忘了呼吸,只聽見擂鼓般的心跳,從身體里傳入自己的耳膜。 “小郎,在聽嗎?” 明朗本能點點頭,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仿佛失去了語言的功能。 “突然說這些,是不是嚇到了?”容翡道。 地上明朗的影子搖了搖。 “不管你如何想,我只想告訴你,讓你知道?!比蒴錅芈暤溃骸霸俨徽f,我怕來不及。小朗,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有件事,眼下不能再耽擱,你能不能幫個忙?” “什……什么?”明朗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 “母親那里,讓她不要再幫你說親了,好嗎?” 清風(fēng)習(xí)習(xí),月色如水,星辰閃耀,路邊街燈投在晚風(fēng)中輕漾的湖面上,碎金點點,如同夏日流螢,忽近忽遠,宛若一場夢境。 這夢境之中,容翡溫柔的不像話。 明朗心口砰砰砰只跳,心緒紛亂不堪,有一件事卻可以確定:今日她心臟所負荷之量,為她迄今為止人生之最。燈會時的狂歡,被劫持的恐懼,以及眼下這一刻……簡直如同話本傳說,一夕間嘗遍大起大落之滋味,跌宕起伏之極致…… 而即便剛剛被挾持時所受之震蕩,卻不如此時此刻更激烈…… 明朗張了張嘴,卻未發(fā)出一字。 容翡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月光之下,充滿迷人的,無以復(fù)加的溫柔。 “算了,這種事還是我去說比較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從今以后,永遠留在容府,留在我身邊?!?/br>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