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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走了幾步,眉間豎起一道折痕,充滿算計和思慮,道:“無論如何,不可掉以輕心,不可輕信?!?/br> 略一沉吟,便交待了幾句,示意接下來如何做。 明夫人雖不以為然,還是點頭,記下來,照他吩咐辦事。 片刻后,交待完畢,趙蕤之提腳便要走。 明夫人一推明雪:“雪兒,去送送殿下?!?/br> 明雪嬌羞上前,趙蕤之眼眸低垂,眼中閃過一絲厭煩,抬頭時卻勾唇一笑,“有勞明姑娘。” 幾日后,明朗匆匆走進落月樓。 走進相約的雅間后,房門立刻關上。明朗從袖中取出一卷紙張,上頭是她謄寫的一份公文。 “母親,這是你前日讓我取的東西。” 明朗遞上紙張,指尖發(fā)抖,神色中強掩慌張。 明夫人接過:“確定沒被發(fā)現(xiàn)吧?!?/br> 明朗搖頭:“沒。我等容世子去上朝,午后所有人都不在時,方進去抄下?!?/br> “很好?!泵鞣蛉说溃骸斑@還有份東西,兩日內(nèi)你想辦法遞出來?!泵鞣蛉耸蘸眉垙?,同時傳達了新的任務。 明朗接過,手仍舊抖抖索索的。 “你這是怎么了?”明夫人明知故問,眼底含著一抹鄙夷。 “母親,我,我有點怕?!泵骼史路鸲家蘖?。 “好孩子,別怕,母親相信你能做好?!泵鞣蛉税参康溃骸跋胂胍院蟮娜兆印!?/br> 明朗深吸一口氣,努力鎮(zhèn)定下來。 又坐了片刻,便匆匆離去。 她走后,明夫人望向屏風后黑色身影:“瞧她怕成那樣,料想也不可能作假?!?/br> 趙蕤之未說話。 再隔一日,明朗如約而至,將明夫人上回交待的東西送上,再經(jīng)由明夫人之手,到了趙蕤之手中。 之后一段時間里,這兩則消息都得到了驗證,甚至還讓趙鴻之與容翡小小吃了一虧。 “順王讓母親帶話給你,你做的很好,他很滿意?!泵鞣蛉诵σ庖饕?。 “真的嗎?對他有用是嗎?” 明朗舒了口氣,好像也隨之有了點信心:“接下來需要我做什么?” 明夫人道:“暫時無事,你且等著消息便是?!?/br> 明朗便安心等著消息。不用容翡說,也知這算是通過了趙蕤之的查證,應該是對她放心了。 “做的很好?!?/br> 容翡總是夸她,夸的明朗有點不好意思。一切都在他們的安排之下,掌握之中。她不過照著話本扮演而已。好在頗算順利。 接下來唯有等。 容府中非常安全,固若金湯,不必擔心眼線之類的。明朗便又暫且恢復了往日的生活規(guī)律。吃吃喝喝,便是一日。 既然回來,容老夫人那里自然要去請安的。 上回留的食單容老夫人非常滿意,來回吃過一遍,意猶未盡,明朗趁閑著,又重新撰寫了一份。 明朗發(fā)現(xiàn),這次回來,容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變化。具體哪里,她也說不上來。 老夫人現(xiàn)在常常打量她。從前老夫人待她客氣有禮,如今卻仿佛多了些別的意味,是親近么?總之不像從前那般仿佛外人般的疏離,但貌似也談不上多親近。 那打量中,還夾帶著各種不同的情緒。 有時,容老夫人會點點頭,仿佛很滿意,有時則不知想到什么,蹙起眉頭,不大高興;還有時,會現(xiàn)出茫然……您在想什么呢,明朗常被看的心中隱隱發(fā)毛。 恍然有種回到讀書時,書院學正檢查功課時的感覺。 “我離開那幾日,老夫人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啊。”明朗百思不得其解,問容殊兒。 “沒有啊。”容殊兒道:“祖母就每天吃吃吃的,哪有什么事?!?/br> 明朗思來想去,想不到,只好去問容翡。 “你跟老夫人說什么了嗎?” “怎么了?”容翡問。 明朗便說了老夫人的情形。 容翡聽后,揚揚眉,很認真的想了想,“她喜歡上你了?!?/br> 明朗:…… 容翡笑起來:“只要情況沒變壞,便是好事。想不通的事,日后都會有答案,不必著急?!?/br>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數(shù)日后,容國公的來信抵達上安,落在容翡書房案上。 與此同時,明朗接到了趙蕤之的指令。 他真正的,最為重要的一道指令。 第97章 . 九七 九七 咕嘟咕嘟。 特制的鍋子里炭火燒的火紅, 紅油翻滾,熱氣氤氳,香氣撲鼻。 趙鴻之, 趙飛飛,容姝兒, 趙晏之,婉柔, 容翡一眾人等圍坐一桌, 明朗看著這些人, 當真有點不可思議。 趙蕤之的指令來了,這道指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到了整個計劃最關鍵的一環(huán)。此計一旦實施, 大雍多年的儲君之爭便將落下帷幕,徹底結束。未來的國君將塵埃落定。 就在如此緊要時刻,這些人居然聚到一起,熱火朝天吃起火鍋來。 雖然已是深秋,近日忽然降溫, 倒的確是吃火鍋的時候。 “再來點。太好吃了。” 趙飛飛吃的鼻尖冒汗, 叫人再上幾盤羊rou。 秋冬羊rou最為滋補,但大多以熬湯為主, 眾人都說想吃點辣的驅寒, 明朗便調制了底料, 做涮羊rou火鍋吃,鮮嫩的羊羔rou切的薄如蟬翼, 放到滾開的湯鍋里涮兩涮,浸上醇香麻辣的湯汁,爽口至極。 一桌子人皆吃的滿臉通紅, 嘴唇紅潤。 婉柔尚是第一次吃麻辣鍋子,辣的只吐舌頭,卻又舍不得放筷子,只得吃一塊,喝半杯水。明朗見狀,便不時幫她涮上兩筷,放碗中先涼一涼。 容翡不知何時換了位置,坐到明朗身邊,轉而幫她涮起rou來,免得她照顧別人,自己卻沒吃多少。 足足吃了幾個時辰,期間眾人行起酒令來。明朗幾人只喝了點果酒解膩,容翡等人則喝黃酒清酒。 桌上菜,rou,碗碟杯筷,還有各色果子,琳瑯滿目,一片狼藉,此刻什么王爺皇子小姐等身份皆拋到九霄云外,就像一班朋友們在酒樓中開懷暢飲,放肆歡笑。 想不到趙晏之表面柔弱斯文,卻酒量了得。趙鴻之與容翡竟不能敵。 “該皇兄了?!壁w晏之又贏了。 “好你個臭小子,竟藏著這一手!”趙鴻之脖頸發(fā)紅,指著趙晏之笑道,言畢端杯一飲而盡:“再來!” 婉柔輕扯趙晏之衣袖。 趙晏之一笑,道:“弟已不勝酒力,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市秩暨€未盡興,待秋獵之后,弟再陪兄長與容兄,一醉方休。” 不知何時,外頭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雨打芭蕉,空氣濕潤而清冷,秋意濃厚。 大雍每兩年舉行一次秋獵。今年因事耽擱,時日延后,定在秋季之末,冬季來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