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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徹容府內(nèi)所有人心上。 明朗驚懼不定,看眾人, 皆臉色蒼白。容老夫人捂著胸口, 身影踉蹌, 臉上現(xiàn)出悲戚之色。 此刻眾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失敗了。 居然失敗了? 一著武將服的身影跑進來,正是今日守衛(wèi)容府的副將,急匆匆飛步而入, 身后跟著一隊士兵。 “怎么回事?外頭闖入者何人?可是……失手了?”容夫人面色蒼白,勉力鎮(zhèn)靜道。 副將答道:“末將未收到失利消息。擅闖者乃威德將軍麾下軍士,足有數(shù)百人。將領正率人竭力阻擋,命末將前來保護諸位?!?/br> 聽到未收到失利消息,眾人先是松一口氣。然則這些人為何會從天而降, 來不及多想, 只聽威德將軍之名,便知不好。 那定是受趙蕤之之命來。 威德將軍乃趙蕤之舅舅, 是他最大的依仗支撐, 明朗自然也知曉, 威德將軍與容國公同為當朝兩員大將,其麾下軍士實力有多深厚。 大雍嚴禁當朝大臣幕養(yǎng)私兵, 唯有親王或皇子公主府內(nèi)方允許適量衛(wèi)兵。平日朝臣們府邸安全,皆由朝廷官兵負責,除卻正常巡邏外, 會加重防護。今日容府四周守衛(wèi)將士,皆為趙鴻之親信,更有瑞王府中親兵,除此之外,還有容翡安排的數(shù)十暗衛(wèi)。 按理,這些人足夠護衛(wèi)。 然而誰也沒想到,趙蕤之竟會留下數(shù)百強兵悍將,進攻容國公府。 其中緣由,細思極恐。 眼下已來不及思量,副將等人將容府眾人團團圍在中央,外頭廝殺之聲遠遠傳來,不時響起慘叫聲。 明朗等人看不到具體戰(zhàn)況,分不清這慘叫哪方居多,那副將卻聽的色變,須臾間做出決定。 “情勢不妙。老夫人,夫人,此地不能再留。末將護送爾等出去?!?/br> 明朗等人便攙著老夫人,出得院中,跟在副將身后,疾步向后面行去,意圖從后門出去。 然而到得后頭,遠遠便聽見打斗聲_此處亦被圍攻。 “這可如何是好?”容靜兒顫聲道。 “走密道。”容夫人當即道。 郊外獵場。 地上鮮血滿地,尸橫遍野,京城御林軍全副武裝,手中利劍指向場中跪著的趙蕤之。 趙蕤之被幾人按壓著,跪在親信們的尸首之中,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 當今圣上被御林軍重重護衛(wèi)著,震驚尚未散去,坐在營帳中直喘氣。暫且下令讓趙鴻之處理狼藉獵場。 趙鴻之與容翡二人一身武裝,袍角飛揚,一塵不染,有條不紊清點和處理其他叛軍事宜。二人偶爾向趙蕤之投去一暼,知道這人已徹底完了。讓他們稍稍意外的是,趙蕤之被擊敗之后,竟未叫屈喊冤,亦未萎靡在地,只以陰測測的眼神盯著容翡與趙鴻之,目紅如血,帶著一抹喪心病狂的意味。 容翡微微擰眉,覺得不太對。 他停在趙蕤之面前,與他對視,帶著審視之意。 趙蕤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怎么,容大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br> 容翡未做聲,不動聲色看著他,知道這話之后,必有后續(xù)。 果然,趙蕤之接著道:“你為三弟兢兢業(yè)業(yè),鞠躬盡瘁,如今終于大功畢成,以你之功之才,將來必功名在冊,流芳百世。只不知,若容大人失去所有,會不會后悔自己選擇?” 容翡雙眸一瞇,心中一震,趙鴻之聽得這話,大步過來,俯視趙蕤之,冷道:“事已至此,二皇兄何必垂死掙扎,再危言聳聽?!?/br> 趙蕤之嘴角裂開,留下一道血污,“三弟,你猜,容大人若失去所有,日后他還會不會這般精心輔佐你?” 趙鴻之業(yè)已色變,道:“皇兄還想離間我們?這計謀未免太拙劣。” “你們以為你們贏了?呵呵呵呵,馬上,你們,你,容大人,就要嘗到贏的代價了。” 容翡面色微微發(fā)白,隱有猜測,卻不敢深想,努力鎮(zhèn)定,要問出結(jié)果。 趙鴻之怒道:“你做了什么?皇兄,不要故弄玄虛,說不定到時弟還能在父皇面前為你府上幾十條人命求個活路?!?/br> 趙蕤之道:“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留了五百精銳,戌時之時,將攻入容國公府,將容國公府拿下。若我事成,到時再慢慢發(fā)落。若我事敗,便將所有人斬殺?!?/br> 趙蕤之面上顯出陰沉而殘忍的笑容:“已至戌時,容大人,你猜,你家人此刻是已束手就擒,還是正倉皇逃命?再過一個時辰,知我事敗,咔嚓,容府上下,統(tǒng)統(tǒng)人頭落地,其中,還包括你那位朗姑娘……” 話音未落,趙蕤之便被容翡當胸一腳,踢的飛出一丈有余,摔到在地,咳出血來。接著,一柄利劍抵在他的咽喉之處,劍尖劃頗肌膚,立刻冒出一串血珠。 容翡目若寒霜,手背上青筋突起,手腕用力,劍尖再往前一寸,刺入趙蕤之咽喉軟骨處。趙蕤之瞳孔猛縮,渾身冰涼。 “阿翡!”趙鴻之叫道。 容翡瞳孔緊縮,最終唰然收劍,奔向最近的一匹駿馬,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疾馳回城。 趙鴻之此際不能離開,馬上調(diào)出數(shù)百御林軍,緊追容翡而去,又發(fā)出信號雷,命城中其他城衛(wèi)兵與宮中留守御林軍立刻馳援。他與容翡處處布置妥當,以為萬無一失,誰也未料到,趙蕤之竟會留下足足五百最強精銳對付容府。 府中如今何種情形,他不敢想。 趙蕤之口中咳血,望著容翡離去的方向,瘋狂大笑:“一個時辰你趕不回去的!晚了!晚了!哈哈哈哈?!?/br> 儲君之位,本來他勝算最大,卻因這容翡,運籌帷幄,籌謀多年,竟生生一步步扭轉(zhuǎn)局勢,扶趙鴻之上位!本該是他的,他的! 趙鴻之居高臨下,俯視狀若瘋癲的趙蕤之,冷冷道:“皇兄最好祈禱他們都沒事,否則,你將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br> 容國公府密道內(nèi)。 明朗聽容翡說過密道之事,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真的會用上。 容府共有兩條密道。分別通向城東和城西,既可躲在其中,萬一被發(fā)現(xiàn),也可借此逃出城外,獲得一線生機。 此刻,容府眾人全都藏身密室內(nèi),副將領兵駐守在緊閉的密室入口處,側(cè)耳傾聽外頭的動靜。 打斗仍在持續(xù),不時傳來呼叫和刀劍碰撞聲。周圍巡防兵察覺不對,趕來察看與阻止,與那些擅闖者展開混戰(zhàn)。然而雙方實力懸殊,巡防兵顯然不敵,至多能夠拖延些時間。 密室內(nèi)數(shù)十人,卻鴉雀無聲,一片靜謐,只能聽見偶爾泄露的急促喘息之聲。眾人全都摒聲靜氣,緊張聽著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已經(jīng)進了內(nèi)院。 慘叫聲與腳步聲仿佛響在四面八方,從頭頂紛沓而至,凌亂踩過。 “給我搜!一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