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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面其他人還在聊天,不過聲音壓得很低,在窗外呼呼吹過的風中就顯得很催眠。指甲刀剪下去是發(fā)出“咔嚓”的清脆聲響,也意外的像是安撫,就像輕輕拍著嬰兒的后背,哄著讓他快快睡著一樣。冷游的眼睛越眨越慢,最終睡了過去。于是,當白樂言剪完一個手指指甲之后,抬頭就看到冷游閉著眼呼吸綿長而平穩(wěn)——他睡著了。白樂言捏著冷游的第二根手指,另一只手沖著其他人揮了揮,用口型說道:“他——睡——著——啦——”其余人頓時便不說話了,湊過來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冷游。“那要不我們先撤了吧?”趙敬非常小聲地說道,“你怎么想起給他剪指甲啊?”“我……”難道要說冷游用指甲把自己手心掐得亂七八糟?白樂言不想把實話說出去,便只能含含糊糊糊弄過去,“就是見他指甲長了而已……”林予璋扯過趙敬:“你還不知道甜兒這人嘛,放哪兒不是cao心的老媽子命?。靠吹椒块g亂了就想收拾,看到垃圾桶滿了就想去扔垃圾,所以看到小游指甲長了想幫忙剪剪就很正常嘛。”趙敬似乎是被說服了:“那我們等甜兒把指甲剪完我們一起走?”林予璋“嘖嘖嘖”了好幾聲,嬉皮笑臉地嫌棄趙敬:“舍長,人家小朋友還住院呢,肯定得留個人陪床呀,不然我們小朋友渴了怎么辦,餓了怎么辦,想要人讀睡前故事了怎么辦?你怎么這么無情呢?”趙敬被林予璋一頓嫌棄,垂頭喪氣,委委屈屈。“林兒?!睋P以宣摸了摸林予璋的腦袋。頓時林予璋就“刷”的一下變得超乖巧,聲音都變得可愛了點:“舍長,今天甜兒就先留下來陪床唄,明天我和我家大寶貝兒一起再來照顧小游,你別擔心啦。”臥槽,你誰?林予璋同學絕對不會這么可愛的!一行人在暈乎乎的舍長帶領(lǐng)下離開病房。留下白樂言一人捧著冷游的手長吁短嘆。……“大寶貝兒?”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后,林予璋踮起腳沖著揚以宣咬耳朵。他其實挺擔心冷游的,剛才他和揚以宣說話的時候冷游看了過來,基本上就是那一眼,林予璋基本肯定了對方是個gay。但是白樂言是個直男……他以自己精準率極高的gay達發(fā)誓。可是,與此同時,白樂言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直男,他有著別人都沒有的耐心與細致。如果說在病房里照顧病患,白樂言絕對是一把好手。可是,就害怕冷游在生病的時候,對白樂言產(chǎn)生了依戀。哎……愁死人了。然而地下停車場空曠得很,稍微出點聲音就能放大千萬倍,雖然林予璋的聲音足夠小了,說出來都是氣音,但四面墻壁反射過來的回音還是嚇了林予璋一大跳,“聲音好大!”揚以宣失笑,拽著他上了車。趙敬在前面,非常敬業(yè)負責地充當司機,兩耳不聞窗外事,兩眼不離車窗前。“舍長呀……”林予璋問道,話還沒說話就被趙敬打斷:“你倆繼續(xù)你倆繼續(xù),我什么都聽不見!”“哈哈哈哈?!绷钟梃靶Φ脻L到揚以宣懷里,“我倆干嘛了要繼續(xù)??!”“我不管?!壁w敬非常冷漠地“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們上車前咬耳朵說的什么事兒呢,我不聽我不聽?”被趙敬這么一打岔,林予璋原本想說的話都忘了。……住院部在門診大樓的后面,周圍有很多高大的芒果樹,剛才他們一路走過來,白樂言就看到有人拎著袋子裝掉在地上的芒果。偶爾路過別人,還聽到對方說不知道菠蘿蜜什么時候掉下來。原來還有菠蘿蜜……樹多,不開空調(diào),只是開著窗戶,從外面吹進來的風都是清涼的。可是白樂言現(xiàn)在就覺得有點熱。冷游的十個手指指甲已經(jīng)剪好了,被他修剪的圓潤,邊緣被銼刀磨的光滑。冷游皮膚很白,是那種很冷淡的白色,白樂言剛才捏著冷游手指的時候就在想,有點可惜。在這個夏日漫長陽光灼熱的地方,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變成普普通通的顏色了。然而正當他玩冷游的手玩得開心時,卻感到了與方才的不同之處。原本任由他揉捏的手指,現(xiàn)在變得僵硬異常。仿佛生了銹的機器,強行運轉(zhuǎn)就會壞掉,咔嚓咔嚓零件掉落一地。“醒了?”白樂言猛然看向冷游,“醒了嗎?”沒……有……冷游閉著眼睛,心累。他覺得自己最近翻騰自己突發(fā)事件應對素材庫的頻率有點高。但是,誰能告訴他,一個直男,趁他睡著,把他手指捏來捏去是個什么意思?“你手指真好看?!卑讟费灾缹Ψ揭呀?jīng)醒了,只是不想睜開眼睛,就像之前那樣子,明明眼皮顫的那么明顯了,還要裝睡,故意逗他玩。可是,冷游不知道對方故意逗他玩啊!在他的判斷中,這句話,絕對是調(diào)戲!是勾引!于是,冷游內(nèi)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十八年來第一次懷疑自己那精準到三百六十度爆炸的gay達是不是出了故障。“又白又軟?!卑讟费岳^續(xù)逗他,仿佛想看看冷游什么時候才會跳起來打他一樣。“捏起來真好玩?!?/br>終于,他等到了。冷游“嗖”地一聲把手縮回去,與手指一同縮回去的,還有整個身體。原本他睡得靠近白樂言這一邊,結(jié)果一眨眼間,他就躲得距離白樂言更遠,硬生生把狹窄的病房空出了大半。冷游把身子蜷起來,大半張臉埋進被子里,只露出雙眼睛戒備地盯著白樂言,就像是提防壞人的幼兒園小朋友。“呶,指甲剪完了?!卑讟费孕α诵?,把剪下來的指甲用衛(wèi)生紙包起來,起身丟進了外面的垃圾箱。等他回來的時候,冷游還是方才同樣的動作,一動也沒有動。“有什么關(guān)于選課方面的問題嗎?”白樂言靠在門口,“你問我答。”10【第十章】老娘才不要你管冷游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白樂言這個人了。你說他神經(jīng)大條吧,其實人可細心了。就這樣短短幾天,他就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不正常,甚至指名點出種種緣由皆在選課。可你若說他細心吧,講這樣子曖昧不清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難道一丁點也沒有察覺到嗎?現(xiàn)在的直男都這么可怕的嗎?還是……還是真的他錯了。白樂言……或許……也是個gay?冷游時不時偏過頭,飛快瞥一眼白樂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