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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應(yīng)該是值得被獎勵的。它不應(yīng)該光禿禿的。它需要一個點綴在劍柄的寶石,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勇士的寶劍。之后……王子再也沒有走出過洞xue。若干年后,洞xue門口,又來了一位年輕的王子。他只有一柄劍,一腔熱血,悲天憫人,勇敢又無畏。恐嚇、威脅、暴力,什么都嚇不退他…………“不要!”白樂言還沒睡著,認認真真支起耳朵聽完整個故事,“不要這個結(jié)局!換一個!嗚……”冷游也不喜歡這個結(jié)局,太冷冰太殘酷了!在這一刻,冷游才發(fā)覺,自己或許是有些理想主義。他其實是……是相信愛的。……憑什么?憑什么命運就被這樣既定下來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憑什么王子最終會變成惡龍?憑什么惡龍最終會被王子殺死?冷游太在意這個故事走向了,以至于第二日李凌微問他對這個劇本有什么看法時,他叨叨叨說了一大堆。——我只是覺得……如果就像命運軌跡一定要這樣發(fā)展,那豈不是太悲慘了?根本看不清任何出路,根本看不清有什么可以改變的,就這樣被宣布:你沒有辦法得到幸福,你會長出丑陋的鱗片,你會永遠被鎮(zhèn)壓在黑暗洞xue,雖然那洞xue之中,有冰冷堅硬的金銀珠寶。——你會變得和你小時候討厭的人一模一樣。——未來某一天,會有人提劍來殺你。——然后,他也終究會成為你,成為千千萬萬個前人。——這是多么可怕的一種詛咒。過了一會兒,李凌微的消息過來:“你說的對,我再想想?!?/br>——還有!李凌微這次倒是很快就回復(fù)了:“啥?”——你確定是這個名字嗎?王子戰(zhàn)惡龍?怎么聽起來,非?!馈悬c奇怪。李凌微捍衛(wèi)自己的起名權(quán):“很好的名字!超棒的好不好!”冷游無奈:好在哪里?棒在哪里???原諒他其實眼盲心瞎,看不到這名字的絕妙之處。“我來跟你好好講講?!?/br>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冷游有那么一瞬間感到自己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只有一瞬間——他其實有些害怕這種我來跟你講道理的場面。現(xiàn)下,他好像還能承受的住。他自我評估一向還是挺準的。“你想想看,他還能叫什么名字呢?”李凌微語音消息傳來,“?乍一看挺有檔次挺有內(nèi)涵的吧,但你覺得和王子、惡龍這些元素搭配嗎?一點也不搭配吧?還有什么,整個幼稚園編排的兒童童話劇吧?”——等一下。冷游猶豫一會兒還是把那個疑問問了出來。——你是東北人嗎?所以才說“整”個幼稚園編排的兒童童話?。?/br>在手機另一端,李凌微反應(yīng)了一下,繼而點開語音,咆哮道:“老子不是!”“……”哦,不是就不是嘛……冷游看著手機,有那么一瞬間驚詫于自己竟然“說”了那么一大段話。雖然并不是面對面地從牙齒縫里擠出來,而是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來,但這也很厲害了,并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如果按照尋常他的性子,大抵是什么話也不會說的,更不用提什么建議意見之類的。他討厭和別人交談,因為溝通是一件非常消耗能量的事情,而他的能量儲備,低到只能供給日常呼吸和進食。也許是最近能量儲備容器擴容了?能量除了供給日常必需事件,竟然還有多余的能量分給與人交流?比如分給周興奕、林予璋,比如分給李凌微,再比如,分給白樂言。說起白樂言,冷游覺得白樂言最近奇奇怪怪的,有時候就很開心很活躍很歡脫,大清早兒就像急于沖出家門去撒丫子奔跑的二哈,但有時候又會面無表情地神游太虛,眼睛失焦,伸手在他眼前晃啊晃他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有時候在回過神來看到他的瞬間,竟然流露出驚恐的神色。驚恐?為什么會驚恐啊?一次兩次的,冷游真的有點受傷,蝸牛觸角在探出殼的瞬間又快去縮了回去,自欺欺人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32【第三十二章】促膝“夜”談(上)白樂言相當煩惱,煩惱到想隨便點兵點將抽一個人來聽他叨叨叨——坐在高高的谷堆上聽他講述他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歷路程。然而此時此刻,沒有高高的谷堆,也沒有可以隨便揪出來能聽他說心事的人。畢竟,這得是非常熟稔的人才能做到的事。他知道自己一旦打開話匣子,大半情況下會因為緊張等一系列情緒復(fù)雜反應(yīng),繼而呈現(xiàn)出停不下來的糟糕效果,如果對方嫌煩了。那他也就覺得自己這事兒沒做好,是他做錯了。可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真的太想找個“有經(jīng)驗”的人來分析自己最近一系列的奇奇怪怪的想法了。可是,他不知道誰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啊——他哪里知道誰會喜歡上一個和自己相同性別的人??!結(jié)果,白樂言誤打誤撞,在還書的時候抓住了林予璋。“璋兒……”白樂言蹲在林予璋宿舍,不走了。“啊?”此時揚以宣沒在,林予璋見這么大一活人在他面前上演碰瓷戲碼,有點招架不住。你這碰瓷就碰瓷,干嘛還殺熟?白甜甜,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璋兒,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白樂言還是不起來,蹲在地上,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模樣。林予璋勸不動,便也放棄了,往地上放了一本厚點的書坐了上去,這樣就可以和白樂言平視相對。“有?!绷钟梃皼Q定坦言相告,他以為白樂言終于猜到了他有家室的身份。“那……那……那你會害怕嗎?會想表白之后怎么相處嗎?會尷尬嗎?會不自在嗎?是比現(xiàn)在更加親密還是瑟縮呢?以后呢?之后的事情呢?想過嗎?”白樂言問道,聲音有點發(fā)顫。非常丟人,白樂言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這番動作,非常沒有擔當,如果他想清楚,他就應(yīng)該下定決心——可是他這么長時間,還在想清楚這一條路上摸爬滾打沒有走完。林予璋:所以你到底是發(fā)現(xiàn)了還是沒發(fā)現(xiàn)???他實在是等不住白樂言自己開口,正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時,白樂言猛然睜大眼睛。“不對啊,你什么時候有喜歡的人的?我怎么不知道?”白樂言很是震驚,畢竟他們還是關(guān)系不錯的室友,平日里聯(lián)系還是蠻多的,怎么會發(fā)生這么重大事情而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