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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也在公司談劇本?!痹S懷然低頭看了看手表:“午飯時間了,我過去那邊看看。” 任春秋瞥一眼散漫離開的人,不由笑著搖搖頭。 當(dāng)局者迷。 現(xiàn)在確實不是,未來是不是可就不一定了。 南初一出樂途大門就管不住手立刻給星瀾管一打了電話。 她問他:“你在忙嗎?” 星瀾:“有事”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br> 面前是來往的車輛,被風(fēng)拂動劉海,露出小半光潔的額頭。南初將亂了視線的發(fā)撩到耳后,重復(fù)一遍:“謝謝你,星瀾?!?/br> 對方沉默了半晌,直到南初數(shù)到第五輛車從眼前馳過,方才淡淡開口:“不必?!?/br> “交易而已?!?/br> 不過幾句話的一通電話照常被很快掛斷。 忙音傳來,南初的歡欣斂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將手機(jī)裝進(jìn)包里,在又一陣秋風(fēng)卷著枯葉蕩過時輕輕搓了搓指尖。 立冬快到了吧? 是有些冷了。 第13章 . 胃病 晚上吃飯,餐桌上還是一如既往靜悄悄。 明明有兩個人在,卻也和一個人在時沒區(qū)別,除了多一份呼吸,多一個心跳。 南初吃得很慢,就算是沉默,這也是她一天之內(nèi)可以和星瀾待在一起最名正言順的時間了。 手邊的紙巾不小心被碰到地上,南初彎下腰去撿,抬頭時正好看見桌子下面星瀾捂著胃部的手,眉頭一擰,立刻抬頭看向?qū)Ψ剑骸靶菫?,你不舒服嗎??/br> “沒有。”沈星瀾的聲音沒有起伏,按在胃部的手也放下了。 南初的擔(dān)憂卻沒能放下。 她記得從大學(xué)時候開始星瀾就有胃病,忙起來時忘記吃晚飯就會疼得臉色發(fā)白,頭冒冷汗。 她第一次看見的時候被嚇慘了,那種驚慌失措的心情即便現(xiàn)在想起來仍然會覺得后怕。 所以從兩人在一起開始,她就主動擔(dān)負(fù)起照顧星瀾飲食的責(zé)任,勒令星瀾必須好好吃晚飯,不可以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胃,甚至還去研究了好多養(yǎng)胃的食譜...... 也不知道她離開以后,星瀾有沒有好好吃晚飯。 不放心地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星瀾的表情,并沒有記憶中蒼白難受的模樣,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淡平靜。 應(yīng)該,是沒事的吧? 星瀾不肯跟她多說話,南初無法求證,只能壓下?lián)鷳n,提筷繼續(xù)吃飯。 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夜里。 南初睡意模糊間被身邊人一聲悶哼驚醒,聽得出對方已經(jīng)竭力壓抑,還是沒能控制住從唇縫泄出來。 睡意瞬間散去大半。 南初迅速掀開被子坐起來,按下開關(guān)往旁邊看去。 星瀾整個人彎腰佝僂著整個人縮在角落,被子已經(jīng)滑到腰間,額頭浮起的一層薄汗?jié)窳藥卓|碎發(fā)貼在額頭,蒼白的臉色和記憶中的模樣完全重合,脆弱得不堪一擊。 “星瀾!” 南初一下慌了神,翻身下床跑到星瀾面前蹲下,撥開碎發(fā),指尖下的臉頰一片冰涼。 星瀾被她吵出掙扎痛苦的夢境,半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陰影,讓他看起來毫無攻擊力。 “星瀾,是胃疼嗎?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南初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拉開被子看見他緊緊摁著胃部的雙手,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重新拉上被子幫他蓋好,南初幫他把滲出鼻尖的汗擦掉,小聲說了句我馬上回來,掉頭跑去客廳找到醫(yī)藥箱翻出胃藥,倒好一杯水快步回到臥室扶著星瀾坐起來把藥吃了,再重新躺下。 病人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眼神有些茫然,定定看著她,柔軟得不可思議。 星瀾的眼睛很好看,是介于東方人和西方人之間的深邃,上眼皮在眼尾拉出狹長漂亮的弧度,再往下,一雙眸子如同一對稀世罕見的黑水晶。 不笑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冷漠涼薄不好親近的感覺,但是她知道,星瀾一旦笑起來,眼尾的弧度就會變成極致的溫柔。 曾經(jīng)的南初自認(rèn)見多識廣,但是第一次看見星瀾笑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被迷得七葷八素。 于是勾著星瀾的脖子一個勁吵嚷著要讓他再笑一次,莽莽撞撞的像個閑不住的兔子,等人真的被她逗笑了,立馬踮起腳尖親上去,在星瀾蓄滿溫柔的眼角留下她霸道的戳章。 “這么好看這么溫柔的星瀾是我的啦!”她黏著他撒嬌耍賴要承諾:“今天是,明天是,往后也是,一輩子都是!” 星瀾慣著她,掌心蓋在她頭頂讓她安分一些,無奈順著她的話許下承諾:“嗯,宋星瀾一輩子都是南初的?!?/br> 宋星瀾一輩子都是南初的...... 她都好久沒有看到星瀾笑過了。 穿著單薄的睡衣蹲在唇邊不敢離開,也不舍得離開,輕手輕腳擦掉他額頭的汗,看著星瀾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唇色也不再那么蒼白,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眼前目光溫軟的星瀾讓南初恍了神。 曾經(jīng)星瀾一直都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看她笑,看她鬧,偶爾跟在她后面幫她收拾不小心惹出來的爛攤子,縱容的態(tài)度讓南初一度覺得如果自己哪天突發(fā)奇想想殺人,他都能面容平靜給她遞刀。 這么好的星瀾啊,可惜都被她自己弄丟了。 整理好被角,手卻忘了要收回。 南初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己都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想什么,或者說什么都沒想。 ——直到手腕忽然被攥住。 星瀾一用力,就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緊,四目相對間,他眼里的霧蒙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了干凈,眉頭壓下,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你在想什么?!”像是怕她會逃開,他更用力收緊五指,連掙扎的機(jī)會也不想給她。 南初無處落腳的思緒被這雙重新冷下來的眼睛瞬間拉回現(xiàn)實,仿若一盆冰水從頭淋下,將她澆了個清醒。 “星瀾...我...我......” 難得慌張到失語,南初話止于此怎么也說不下去。 她要解釋什么? 解釋她想起了曾經(jīng)那個對她溫柔縱容的星瀾,解釋她把現(xiàn)實和記憶攪渾了,以為他現(xiàn)在還喜歡著她,解釋她想念那個星瀾,想念到只能用力塞進(jìn)大腦深處的小黑屋不敢給予自由,怕一放出來,就會翻了天。 “你什么?!”星瀾聲音低啞,又帶著隱隱的急切,急切想要得到一個她親口承認(rèn)的答案。 南初咬著牙不說話。 宋星瀾看著近在眼前這張臉,明明在腦袋里晃了七年之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張臉,現(xiàn)在看來卻總覺得陌生。 他已經(jīng)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別告訴我你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