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沈皓被她嚇跑,難不成主動送上門的就下賤不值錢嗎?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她抬手去擦,可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越來越多,她索性不擦了,嗚嗚嗚地越哭越大聲,最后仰天質(zhì)問:“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子對我?” 話音剛落,一道強烈的閃電把天邊都照亮了,緊接著,“轟”地一聲巨響。 “……”原芯嚇得馬上閉嘴。 果然老天爺是不能隨便亂罵的,跟小命比起來,什么情啊、愛啊都不值得一提。她把剛才扔掉的糧食撿頂在頭上防止被劈,然后麻溜地往家跑。 沈皓走著走著就跑起來了,他的心很悶,身體很熱,得狠狠消耗體力才能平復(fù)下來。 他一口氣跑回了沈家。 這個點,沈家人應(yīng)該都睡了,可他一推開門就看到堂屋有亮光,他心下覺得狐疑,走進去就看到沈樹根、李桂香還有黃勤蘭坐在里面。 黃勤蘭一瞧見他就斜了他一眼,充滿了蔑視。 沈皓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見怪不怪,就這幅陣仗肯定有話跟自己說。他跨過門檻走進去,直接開門見山問李桂香,“媽,這么晚不睡,有事跟我說嗎?” “……”李桂香還琢磨著怎么開口,現(xiàn)在倒是不用她繞彎子了,可就是有些開不了口,“那個,老六啊……就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到重點,黃勤蘭沒了耐性,直接道:“媽是想跟你說,趁著你明天還在,把家給分了?!?/br> “分家?”沈皓愕然,“怎么突然要分?” 其實沈皓當兵多年,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分不分家于他來說沒什么區(qū)別,他只是覺得奇怪。可他這話落在黃勤蘭耳里就是不想分家,她著急道:“你還不想分家,是不是把你大哥克死了,又想來禍害你侄子?” 沈皓:“我沒有?!?/br> “還敢說沒有?別怨我刻薄,你看看你自己,人小芳今天才跟你說親,面還沒見上就被牛給撬進河里了,要是跟你定親了,怕是連命都沒了。”黃勤蘭說到一半還委屈上了,“你把沈旭他爸克沒了,我沒法追究,可沈旭是我的命根,他跟微月下個月回來補擺喜酒,到時候被生產(chǎn)隊里嘴碎的婦娘一說,親家跟微月都知道他有個命犯孤星的小叔,你讓他們怎么想?爸媽也不是要跟你斷絕關(guān)系,只是分了家,解釋起來也容易,你以后每月定時寄錢回來,我還是會替你好好孝順他們的?!?/br> 說到最后,黃勤蘭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沈皓看著她這幅模樣,只覺得惡心,而更讓他寒心的是,在黃勤蘭罵他的時候,沈樹根跟李桂香無動于衷,一副默認的樣子。 他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半晌才看著沈樹根跟李桂香,問:“爸、媽,你們也覺得這樣?” 他問的不是分家,而是他們是不是也認為他是一個不祥之人,理應(yīng)被至親放棄? 沈樹根抬頭對上沈皓的幽深如墨的雙眼,他其實讀懂了當中的傷害跟渴望,可一想到自己的孫子,他還是別開頭,說:“你不用擔心,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生產(chǎn)隊申請宅基地,到時候你留些錢,我把屋子建起來,你下次回來就可以住新房子了?!?/br> “呵……”沈皓突然冷笑一聲,道:“不必勞你費心了,分家也不用等到明天,現(xiàn)在就分,這屋子除了我房里軍用背包的東西,我什么都不要?!?/br> “老六,你別這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李桂香知道沈皓生氣了,想解釋,可他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兩身衣服塞進軍用背包里面就出來。 “我走了?!鄙蝠┤酉逻@句就往門外走,任憑李桂香在他身后怎么喊,他都沒有回頭。 “媽,你別喊了,大晚上讓鄰居聽到,還以為我們欺負他,又得被說一陣子閑話了?!秉S勤蘭叫住李桂香。 李桂香跟沈樹根有些內(nèi)疚又有些惱羞成怒,可他們還沒開口,就被黃勤蘭一句“你們要是想全沈家被他克死了就盡管去追他”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沈皓的心像是冰火兩種天,一邊是怒火熊熊,另一邊是心寒如冰。 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別人的遭難一定要算在他頭上,只因為他是那個時間點出生?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那派他上戰(zhàn)場把敵人克死就行了,還需要犧牲那么多兄弟嗎? 思及此,沈皓腦中閃現(xiàn)出說這話女人的臉,她的一顰一笑是那么地清晰,她的擁抱是那么地溫暖那么地?zé)崃摇?/br> 不知不覺,他又跑回了蕉田,可那里早就沒有了人。 他突然慌了,好像錯過這次之后,他就要永遠失去這個此生唯一給過她溫暖的女人。 “轟”地一聲,豆大的雨滴從天上掉下來,沈皓顧不上找地方避雨,直直地朝原家跑去。 原芯覺得自己倒霉透了,獻/身不成還得罪了老天爺,即使一路小跑回來還是下大雨了。為了把珍貴的糧食護住,她生生摔了個狗啃,弄得滿身是泥之余,把腳也扭了。 好在還差幾步路就到原家,她拖著自己的天殘腳回到家,總算把糧食給保住了。 她把自己清洗干凈,坐在床上用煤油燈去照腳裸,才發(fā)現(xiàn)腫了。 迫不得已,她把胡春麗叫醒。 胡春麗看著她的腫得老高的腳踝,既心疼又生氣地說:“你大晚上沒事干嘛跑出去?”她邊說邊按了幾下,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判定道:“幸好沒傷到骨頭,給你涂個藥酒,過兩天就好了?!?/br> 原芯一聽,喜出望外,“媽,那你趕緊幫我涂。” “行?!?/br> 胡春麗找來藥酒,在手心上倒了一點用力搓熱,然后覆在原芯的腳踝上,使勁搓。 緊接著,房內(nèi)就傳出殺豬般的喊聲,沈皓靠在窗戶旁邊的墻上,聽得心疼慘了。 “你別叫了,叫我也得用力,不然散不了淤。”胡春麗邊用力邊說:“你是不是沖撞誰了?剛溺水好了,今天又扭到腳,沒完沒了的?” 沈皓聽著,炙熱的心漸漸地冷卻下來,他苦笑了捋了捋被雨水淋濕的臉。 或許,他的命就該如此吧! 在原芯喊得沒力氣再喊的時候,胡春麗終于住手了。 她扶著原芯躺下,給她掖好蚊帳,吹滅了煤油燈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原芯剛閉上眼睛,突然聽到“咚”的一聲。 “該不會有老鼠吧?” 她自言自語道,想起那袋糧食就隨便擱在柜子里,她不放心又爬起來。她剛下地,就覺得踩到了什么東西。 她把煤油燈點著,循著光源看了看地板,然后發(fā)現(xiàn)有一包東西。 印象當中,她房間里沒有這東西,她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團紙。 她不解地把紙團掀開,然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