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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林跟阮麗霞兩人騎自行車,把胡春麗跟三個小孩帶過來。除此之外,沈皓還請了沈麗娟兩夫妻。 柱子一進(jìn)門就直接奔向原芯,然后把揣在褲兜里面的紙張小心翼翼拿出來遞給她,“小姑,我考上前溪中學(xué)了,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br> 原芯接過紙張,然后打開,看到上面的錄取通知書以及柱子的名字時,她不禁有些眼眶發(fā)熱。她抬手摸了摸柱子的發(fā)頂,說:“咱柱子真棒,小姑為你感到驕傲。” 她知道,這對于柱子來說太不容易了,以前原慶兩口子沒管他的學(xué)習(xí),他基礎(chǔ)差,這么短時間內(nèi)進(jìn)步這么大,肯定沒少下功夫。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家庭發(fā)生變故的時候,他能夠不怨天尤人,發(fā)憤圖強(qiáng),這樣的品質(zhì)更值得表揚(yáng)。 沈皓聞聲走過來,對柱子說:“柱子這么厲害,就獎勵你在這里住幾天,然后讓小姑帶你在縣城玩幾天,想吃什么都讓小姑給你買,好不好?” 能在縣城吃喝玩樂幾天,柱子當(dāng)然樂意,可一想到即將要交的學(xué)費(fèi),他還是拒絕了,說:“謝謝小姑父,不過我從明天開始要去生產(chǎn)隊(duì)上工掙工分,給自己攢學(xué)費(fèi)?!?/br> “學(xué)費(fèi)的事情……”沈皓正想說話,卻被胡春麗打斷了,“柱子,那邊有好吃的,你趕緊過去?!?/br> “好?!敝邮冀K是孩子,扭頭就走了。 胡春麗走過來對沈皓說:“我知道你想幫我們,可柱子也不小了,肩上應(yīng)該有自己的擔(dān)當(dāng)。”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感慨,“我以前就是沒教會兩個兒子這個,才讓他們走上歪路,這幾個孫子,我一定要好好教他們。將來能不能大富大貴我不強(qiáng)求,我只求他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br> “好的,媽我知道了?!鄙蝠┱f完還是補(bǔ)充道:“不過真遇上困難,記得跟我們說,別見外?!?/br> “行?!焙蝴愋χf:“說起來還是得謝謝你,咱們前溪公社現(xiàn)在又是挖土又是辦磚廠,家家戶戶每天上工,累是累了點(diǎn),可日子紅紅火火有盼頭?!?/br> “媽,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鄙蝠┲t虛道。 原芯聽著,忍不住抬頭仰視自己的男人。他真的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也是一個為民辦實(shí)事的好書記。沒有提成沒有獎金,每個月拿著固定的80塊工資跟30斤糧食,卻時時刻刻惦記著社員,想盡辦法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星星這個百日宴雖然搞得不隆重,但親朋戚友聚集在一起吃一頓飯,也是很開心的。 同時,陳慶林跟阮麗霞宣布他們會在八月底辦喜事,雖然那會兒阮麗霞要上班了,可不是正式開學(xué),請假還是比較方便。 第二天,沈皓如常上班。星星已經(jīng)會抬頭,也好像會認(rèn)人了,沈皓把她交給原芯的時候她還不愿意了,動來動去最后直接哭了。 沈皓看女兒這么可憐,一臉不舍,原芯看不得兩人在演父女情深,朝沈皓擺手,“趕緊賺錢去” “……”沈皓依依不舍出門了,原芯估摸著星星肚子餓了,帶她回房間喂奶,最后小家直接睡著了。 原芯把她放在嬰兒床上,還沒直起身,突然聽到一陣“嘭”的巨響,好像天要塌了似的。 第54章 星星瞬間被嚇醒了, 扯著嗓子在哭,原芯連忙把她抱起來??蓜偙鲜? 又一陣“轟”的巨響。 原芯的心突然有些慌,走出房間就問沈軍,“爸,發(fā)生什么事了?好像爆炸一樣?!?/br> 沈軍也不知道,說:“可能是在爆山頭吧。” 爆山頭原芯倒是知道,在這個年代,需要開荒山頭就用炸藥爆破,不過這也是她聽說的。因?yàn)橹耙恢贝谇跋?,那邊是水鄉(xiāng), 沒什么山頭, 她還沒聽過爆破聲??h城這邊過去的一個公社是山區(qū), 那邊有爆破就不奇怪。 可沈軍剛說話, 又是一陣爆炸聲,而且這一聲爆炸比之前更大聲, 持續(xù)的時間也更久。 他們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般的山頭爆破,沈軍說:“我出去看看。” 說著, 他就出了門。 星星因?yàn)閲樦? 一直在哭, 原芯耐著性子哄她,可自己的心緒非常不安。沈皓這個點(diǎn)還在去往前溪的路上,她有些擔(dān)心。 不一會兒,沈軍急匆匆回來了, 神色有些不好地說:“芯囡,你跟星星待在家里哪里都別去,爆竹廠那邊爆炸了, 我騎個自行車去找找沈皓?!?/br> 原芯的臉?biāo)查g白了。 按照剛才爆炸的時間,沈皓騎自行車就是大約去到爆竹廠那附近。她的眼淚不可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也不管懷里哭個不停地閨女,直接把她塞到沈軍懷里,顫著聲音說:“爸,你幫我看著星星,我要去找沈皓。” “不行,炮竹廠那邊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你一個女人太危險了,我去,你待在家里?!鄙蜍姷谝淮螌λf話如此嚴(yán)厲。 可原芯鐵了心要去,不肯去接星星,直接跑到院子里,跨上自行車就拼命往外蹬。 原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踩去爆竹廠的,反正雙腳好像上了鏈條一樣不停地動,耳邊是不絕于耳的爆炸聲,天空升起一股又一股的黑云。 明知道前面很危險,可她的男人在那里,她就必須得去。 她的腦子里不停浮現(xiàn)出兩人認(rèn)識以來的畫面。 第一次見面,他憨直得不敢直視她,她卻故意扭開扣子色/誘他。 第二次見面,她蹭他的自行車去縣城,還趁機(jī)占了他一路便宜,他還傻傻地用自己的桃酥去換她的番薯。 后來,她表白想獻(xiàn)/身,被他無情拒絕,卻又給她留下五百塊。 再后來,他回來,她因?yàn)樽宰鹦囊恢倍阒?,他卻開始對她窮追不舍,直至兩人走到一起,偷偷處對象,成婚,生下女兒。 他早已滲透了她的生命,她無法想象要是將來沒有他,她還能茍活下去嗎? 答案是不能的。 越接近炮竹廠,煙就越濃,她開始看不清路,嗓子被煙也嗆得直咳嗽,可她卻一路往前。 與一波又一波往相反方向逃命的人背道而馳。 “沈皓,你不能有事?” “沈皓,要是你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br> “沈皓,你到底在哪里?” “……” 她一路碎碎念地去搜尋他的身影,直至在迷霧中看到一抹醒目的紅色。 沈皓正騎著自行車從濃煙中闖出來,他一手控制車把手,一手舉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紅旗,一聲又一聲地吶喊:“同志們,看著紅旗,跟我往這邊走……” 原芯的眼淚掉得更厲害,那是劫后余生、喜極而泣的眼淚。 “沈皓……” 她用盡全力,扯破嗓子地喊。 沈皓聽到她聲音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至看到那個熟悉的女人騎著自行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