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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這里就是所謂的幫內(nèi)核心,俗話說,老窩。這間小酒吧掩護的就是鶴田組的“基地”,誰也想不到在這地下竟是別有洞天。在鶴田組這群小日本接受拜帖后,就邀請了夏懷蒼來他們的老巢。這意味著,這是一局動輒關(guān)乎生死的大棋。面對夏懷蒼代表的夏家高姿態(tài)地挑釁,鶴田組也沒有客氣,表面放出信任的態(tài)度地邀請對方直接到他們的老巢來洽談,其實乃是一招殺招。在誰的地盤上,聽誰的話,這一向是道上的規(guī)矩。夏家如果拒絕到鶴田組的邀請企圖換地方談,就會被反咬一口說不誠心,如果去了,就很難脫身,一有情況就是自身難保。總感覺,和葉俁榑當初的邀請有很相似的微妙之處啊……唯一的不同是,這回莫慈根本沒有過問夏懷蒼出這步狠招的意義何口在。他一定意識到了這步棋走得艱難,如有不慎就會把自己逼上絕路。但是,他沒有問,他只是跟著夏懷蒼一路走下來而已。廳內(nèi),微高的地勢上設(shè)立的一把交椅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的身材有日本男人的通病,不高大,但他很結(jié)實。要說與廳內(nèi)其他鬧哄哄的烏合之眾有什么區(qū)別,也就只能提提他額上長及左眼皮的一道刀疤了。這面目,令人聯(lián)想到這人是從血雨腥風中滾爬出來的人物,頓時多了一絲敬畏之情。“老大,他們來了?!?/br>有人附耳到男人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男人微頷首,表情不變,但仔細觀察下,他的手指有些微顫抖,他的眼里,閃過了嗜血興奮,這讓他的面目,陡然變得可憎起來。“讓他們進來?!?/br>他的聲音是嘶啞的,恍然泛著一股血氣。話音落下幾秒后,大廳正門就走進了兩個人,原本鬧哄哄的廳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針尖墜地都能聞見聲響。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口頭的動作,靜默著用視覺沖擊著走進來的兩個人。他們的氣場,強過在場所有。仿佛王者與修羅相伴,一切都會被他們覆蓋、摧毀……恐懼,源自于心頭的顫栗。靜默變得凝重起來。“歡迎中國的夏當家和莫當家,”男人的眼神很獵奇,他已經(jīng)興奮起來了,這是亡命狂徒的本能,“除了佐野社的皇太子,兩位的地位也配得上叫一聲太子爺了。”廳下抽氣聲不絕于耳,誰也想不到今天的貴客會是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夏末世家家主。鶴田組充其量只是皇帝腳下的一塊民力割據(jù)地罷了,連軍閥勢力都算不上,一下子來了這樣的兩個人,任誰都能嗅出不尋常的氣息來。“那么,你是打算在這里商談,高橋先生?”夏懷蒼微亮的眸子泛起難測的光澤,口吻慵懶,他隨意地環(huán)視了一周,卻只讓人感到壓力撲面而來。輕浮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屑,仿佛已經(jīng)奠定了他正是站在離鶴田組不可估量的高處俯視他們。老大高橋還沒出聲,四下就起了一陣嘩然,有剛上道的小子不懂規(guī)矩,就把聲音放大了些。“混蛋!對老大竟然連敬語都不用!給他們點……啊——??!”他沒有來得及說完,慘叫就接替了還沒說出口的話,在那一瞬間,誰都沒有看清怎么回事,一柄飛刀直飛而來硬生生削下了那小子的一只右耳,他慘叫著捂著右側(cè)腦袋倒了下去,在地上打滾,指縫掌隙間流出的都是紅的一團團漿狀血液,腥臭無比。廳內(nèi)一片槍上膛的聲音,對此,夏懷蒼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姿態(tài),莫慈就像置身事外一樣,冷眼旁觀,仿佛那柄刀子不是他擲出的那般。誰也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因為那實在太快又太準了,驚去一身冷汗的他們已經(jīng)不想追究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想快點殺掉這兩個人,這種死亡的氣味是很熟悉的,必須在它更濃烈之前把它消滅。高橋陰測測的冷笑聲傳來了,他死死地盯著夏懷蒼和莫慈所站的位置,道:“小子不懂事,兩位見諒。”此言一出,廳下又是動靜不一,嘈雜聲越來越響。頓了頓,高橋的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兩位這樣,我也很難辦啊?!?/br>這一下,所有人都亮出了槍,沒有槍的也拿出了匕口首刀子之類的利器,直指夏懷蒼莫慈二人,臉上換上了殺戮的表情,只等老大一聲令下,好沖上去砍人。夏懷蒼輕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莫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白得近乎通透。他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一般,泰然自若,有一下沒一下地把口玩著手中的小刀片,對他們之間的暗涌絲毫不作理會。這一回,夏懷蒼只對高橋說了一句話,卻成功讓他臉色一變。“佐野修身邊有我們的人。”誰都知道幫派斗爭中最妙用的手段就是藏臥底,來一段無間道。故此每個集團對于自己手下的人也是十分謹慎的,稍有不當就會引發(fā)猜忌,大部分的頭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愿放過一個的,畢竟如果留著一個禍害,以后出的事情就是血流成河。佐野社至今為止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在基層地方放幾個臥底就能搞定的組織了,鶴田組有在其中投入不少精力,但無一不是無功而返,最后一次下血本送進去的人一路往上混到了一個有點苗頭的位置,卻不知為何被卸了手腳,四肢分離地裝在布袋里,扔在了他們地盤上一家商戶間門口。從此,高橋就沒再動過臥底的念頭。現(xiàn)在,夏懷蒼這一句,可謂是新仇舊恨一起勾起來,還給了他一道異常光亮的希望。鶴田組如今的勢力不能與佐野社抗衡,但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溜走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夏懷蒼的介入,可以說是一盞明燈。不過,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高橋居于高位,卻絲毫沒有一種上口位者的優(yōu)越感,盡管是俯視著夏懷蒼,廳下那個四面楚歌的人,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著實令人橫生惱怒。高橋瞇起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那道疤痕,更顯可怖了。“我想,我們可以到里間去談?wù)?,夏當家?!?/br>夏懷蒼的手輕輕地握住了莫慈玩刀的手腕,輕笑道:“樂意奉陪。”白色的日式窗上嵌著原木,或橫或豎地鋪成一片間隔,離遠了再看,才會發(fā)現(xiàn)是拼成了一面扇形,古韻長存。屋內(nèi)黑蒙蒙一片,微亮的天光透過這扇不小的窗戶暈出一灘光圈,給室內(nèi)添了一絲清明。夏末秋初,已是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日式民居講究與自然的結(jié)合有道,此時屋內(nèi)似乎能嗅出一股芳草味。莫容泉醒過來的時候,怔愣片刻,直到聞到這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時,他才瞬間清醒。突然之間,臉色煞白。從前,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莫容泉都是清醒的。即便是睡覺,他也只是淺眠,當有一絲風吹草動,他就會第一時間睜開如水的雙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