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他死有余辜。“莫容泉,或者泉,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想說的?!?/br>身后磁性的聲音此刻似乎壓抑著巨大的情緒,如漩渦一樣撕扯著他,也撕扯著自己。莫容泉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他毫不在意地靠上了那棵樹,眼里波光流轉(zhuǎn),映著火光,淡笑。“你回來了?!?/br>左燁原狠戾的氣息瘋狂地蔓延在四周,他的眸子黑得根本看不出情緒,可莫容泉看出了,那里面是恨。這個男人,從來不會把負面情緒放在臉上,但現(xiàn)在卻這么明顯。他問他,有什么想說的。他想說,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呵……”左燁原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槍,對準了他的左胸,“莫家的殺手,你騙了我兩次,可我只能殺你一回?!?/br>莫容泉低了低頭,眉目間的笑意清淺,卻很澄澈。“我說過的,留我在身邊,你終會后悔的……”左燁原眼眸一閃,怒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所以,你去死吧?!?/br>槍響伴隨著冰冷的子彈穿透了血rou建成的胸膛,一腔鮮血噴涌濺到了樹干上,燙得要把樹干燒毀。原來,被子彈穿胸而過的滋味就是這樣的,冷的利器割過血rou撕裂后破胸而出,一時間傷口又燙得如火焰焚燒。冰火兩重天一樣的奇異感,帶來了鮮有的痛苦。莫容泉忍住喉口的腥甜,慢慢地靠著樹干滑下,胸口像是染上了一朵艷囘麗的玫瑰,但他知道,駭人的創(chuàng)口在背后。男人,是瞄準心臟射擊的吧……看來,真的很恨他了。用盡最后的一絲清明,莫容泉睜大了眼睛看向左燁原,然后,把手中已經(jīng)握得發(fā)燙的手囘槍扔了出去,可惜,他看不清左燁原的表情,視線已經(jīng)模糊了。但他希望那把槍他能收回去,因為,那把槍是那次他給他的,他還說過,跟他走。夜空被火光染紅,天幕有沒有感到傷痛……九月八日,天色已暮,愈加悶熱。道上無人不知,幾個小時后就是佐野社的皇太子佐野修的婚禮,新娘是中國葉家的表小姐。真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可惜真心祝福的,恐怕沒有幾個。佐野家的勢力已經(jīng)很大了,如果再加上葉家的,恐怕在亞洲就可以只手遮天了。所以,這門親事是一定不會被看好的。但是,又有誰敢出手呢?又有誰,有能力出手呢?這次佐野社根本沒有宴請各路賓客,而是放在了佐野社的私人會所里,他們沒有給別人任何機會。這看似松散的防護,任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無端靠近那片區(qū)域的人,一定會被射殺。這夜,注定是不會安寧的。“什么?這個時候才告訴我戒指的尺寸不對?”左燁原的笑容難得的有些危險,他身上的西裝扣子沒有扣上,一副流氓的架勢立刻顯現(xiàn)出來。手里捧著一個小巧禮盒的男人頭皮發(fā)麻,只好賠笑說:“二當家,這個可能是最近葉小姐練茶道練得多了然后……”“然后手指變囘粗了?”左燁原瞇眼,點了一根煙緩緩道。“可能……”手下的立刻冷汗直冒,心里卻暗罵那個要他來撞槍口的同僚,誰都知道這次婚禮的戒指是事先早就定做好的,這回尺寸不對他們有什么辦法!最倒霉的是這事兒還是二當家親自管的,惹誰都不能惹到二當家啊!就在這個男人快抵不住左燁原氣場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現(xiàn)在去換還來得及么?”男人抬眼一看,原來是二當家的……呃,情人?總之來得太及時了!他心里忍不住感動極了,只希望能快點脫身。左燁原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一片云霧繚繞,嘴角微勾,道:“婚禮很快就要開始了,這個事,還真不好說……”他們現(xiàn)在正在舉辦婚禮的私人別墅內(nèi)的一間準備室內(nèi),外面的嘈雜喧囂很是熱鬧,婚禮的確已經(jīng)要開始了。莫容泉微一沉吟,接過了手下捧著的盒子,讓他先出去,那人得令之后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天鵝絨的盒子被打開,里面有一枚小巧的戒指泛著銀光,上面鏤空雕著繁復的花紋,雕工可謂是巧奪天工?;叵肫鹑~靜杉的纖纖玉囘指,莫容泉眼底滑過一道暗光。他抬起頭,看到了左燁原有些煩躁的神情,淡淡道:“去換吧,應該來得及?!?/br>“嗯?”左燁原對上了莫容泉沒有情緒的眼睛,里面恍若有一汪泉水在流淌,他接過了盒子,端詳一陣后,目光囘復雜,似乎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莫容泉仍舊是淡淡的,卻很堅定。“去吧,這里有我?!?/br>兩人相顧無言半晌,左燁原終于輕笑一聲,隨手一扔煙頭踩滅,再把盒子塞進了西褲口袋,一手插在口袋里,搖晃著推開門出去了。當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很輕,但是很明顯。莫容泉聽到了,他抿緊了唇——一切,就要開始了。趁著夜色的籠罩,能夠完成很多在白日里太過污穢的事,遠遠地望去一眼,枚紅色的天光下,那幢高大的獨棟別墅隱約有股暖光。莫慈斜倚在街角車旁,看了一陣后,收回了視線。上個月開始,夏莫兩家正式與鶴田組結(jié)盟,目標直指今天的婚禮。當然,他們不是要毀了這次的婚禮,而是要毀了佐野社,將其擁有的資源全數(shù)納入囊中。佐野社今天傾巢而出,保證婚禮的正常舉行,而他們也聯(lián)合了鶴田組全員,下手徹底鏟除這個礙眼的勢力。為此,莫慈已經(jīng)在鶴田組呆了將近一月,為了讓對方信任他們的誠心,也為了掌控鶴田組,畢竟臨時搭配的伙伴肯定不會是省油的燈。那么,長久搭配的呢?莫慈忽然想笑,貌似,也不是吧。“莫先生,婚禮開始了?!?/br>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禮炮聲,莫慈朝離他三米開外站定的男人點點頭,這個男人是鶴田組里為數(shù)不多會說中文的人。鶴田組沒人知道,莫慈懂日文。他沒必要告訴他們他會不是么?這樣的話,對方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會更有價值,他手里的籌碼也會更多一些。婚禮,已經(jīng)開始了。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了,那邊的聲音也更加熱鬧。莫慈又望了一眼那棟獨立在暮色中的別墅,音色變得寒冷:“動手。”“是?!?/br>男人轉(zhuǎn)身離開了,只留莫慈一個人,仍舊斜倚在汽車上,影子被拉得斜長。總感覺,這次的行動不會是終點。這種直覺很奇特,就像那邊熱鬧的聲響也不會了解之后會發(fā)生的事,卻隱隱預示著不安于室的陰謀一樣。一聲槍響伴著鞭炮聲響起,不明顯,但莫慈卻反身上車,車子筆直地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