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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了的水,水漬明顯,而水霧在浴室彌漫,更為濃郁。“?”宋卿抬頭,不解地看向突然起身的徐琮璋。水霧繚繞,且徐琮璋速度太快,起身跨出浴缸然后披上浴袍,宋卿只來得及瞥見個后背。寬肩窄腰,從肩背到窄腰的曲線很流暢,骨節(jié)分明,只肩胛骨有些突出,還有點屬于少年的獨有的單薄青澀。“徐琮璋?”剛泡熱水,怎么又跑出去?徐琮璋側(cè)身,凝望著毫無所覺敞開四肢的宋卿,眼底的色彩晦暗難明。熱水本來浸泡到下巴,但溢出太多,以至于現(xiàn)在只蔓延到兩片鎖骨,短黑色的發(fā)打濕,貼在額頭和脖子處,眼睛舒服得微微瞇起來,唇紅齒白,眼角被熱氣熏出玫瑰紅。艷麗得像一株雨后海棠,沾著透明的雨珠在清新的空氣里怒放,吸引萬物生靈的目光,無意識鋪陳開的絕色在俘獲萬物生靈的心。偏眼前漂亮的生物毫無自覺,滿臉都是肢體舒張過后的慵懶以及對泡澡同伴突然離去的不解。徐琮璋突然覺得喉嚨干澀,正在發(fā)育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眼睛瞥向宋卿,將他逡巡了好幾遍,卻還是看不清被水霧和熱水遮擋的更為私密的地方。但半遮半掩最致命。徐琮璋眨了下眼睛,說:“我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br>啊?宋卿下意識看向浴缸,很大,可以容納兩個人,當(dāng)時購買公寓的時候就特意重修浴室,還買了超大號浴缸。沒問題,空間很寬敞,完全可以不貼著rou的泡澡,中間都還能留空隙。宋卿抬頭:“浴缸很寬敞?!?/br>徐琮璋:“我個人介意?!?/br>“好吧?!彼吻錈o奈:“我泡完再放熱水喊你進(jìn)來,你別再去吹冷風(fēng)?!?/br>“好?!?/br>徐琮璋定定地望著宋卿好一會才離開。宋卿攤開手,腦袋往后仰,對徐琮璋的反應(yīng)不明所以甚至感到奇怪,他小的時候就跟父母泡過澡,長大后跟父親泡過澡。初、高中自閉癥稍好些的時候,能夠正常上學(xué)還跟班里幾個男同學(xué)一起泡過溫泉。喔……想起來了,當(dāng)時泡溫泉的男同學(xué)本來聊得興致勃勃還在熱雞蛋,一見他進(jìn)來就全都閉嘴不說話,沒過多久就匆匆彎腰離開。宋卿摳摳臉頰,恍然記起這事,當(dāng)時他沉浸在個人世界里,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善意、惡意,從不曾跟同學(xué)說過話,經(jīng)常面無表情而且孤僻搞特殊,人緣很不好。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難道只是討厭他才不肯跟他一起泡澡嗎?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宋卿繃著臉,遲疑了下,慢慢抬起手臂聞胳肢窩和胸口——沒、沒異味。呼~~還好。宋卿松了口氣,還是想不通徐琮璋為什么跑了,只能將之歸結(jié)為不喜歡或青春期少年的叛逆。未成年不好養(yǎng),以后還要多努力。宋卿擺正心態(tài),迅速沉浸在泡澡事業(yè)里,還看了部電影直到被提醒時間過長才慢悠悠起身,穿衣和勉強(qiáng)收拾浴室。但浴室越收拾,水花越多。宋卿沒有自覺,以為收拾得多干凈,然后放滿熱水就邊擦頭發(fā)邊出去敲開徐琮璋的門:“徐琮璋,到你了。”“知道了?!?/br>徐琮璋在屋里回應(yīng),聲音略沙啞。宋卿點頭,然后去臥室找吹風(fēng)機(jī)吹頭發(fā)。他剛走,徐琮璋就進(jìn)入浴室,不由啞然失笑——浴室內(nèi)水花遍布,霧氣在鏡面上凝結(jié)成水珠,衣簍子傾倒,里面的衣服都沾濕了。宋卿不是沒收拾,而是收拾過更亂了。徐琮璋唇角勾起,伸出手掌攤開在冷色的燈光下,浴室角落里就飛出三四只幽藍(lán)色蝴蝶停在他的掌心,化為光點。沒過兩秒又重聚,身形變小很多,蝶翼的顏色變成淺白,大概六只蝴蝶扇動翅膀然后落在浴室的地面和衣服。觸碰到水的蝴蝶,其翅膀顏色明顯加深,而地板的水漬在消失。觸碰到臟衣服的蝴蝶則化為蠱蟲,沿著衣服紋路吃塵埃和污漬。徐琮璋在宋卿原本的位置躺下,閉上眼睛假寐,但下一刻猛地睜開眼,眼底金紅色光芒若隱若現(xiàn),似有魔障困擾。..露天星光,海棠花開,花瓣尖上的露珠要掉不落,蝴蝶翩飛,翅膀扇落露珠,停在花瓣中心,張開的偌大的雙翅像在擁抱海棠花。霧氣繚繞,宋卿在溫泉池里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艷紅色的海棠花在他的頭頂,而蝴蝶與之糾纏。黑色的巖石和白中帶粉的皮膚交相輝映,他在霧氣里瞟來隨意的一瞥,然后輕輕巧巧的笑了,親昵而柔軟,旖旎而妖冶。……“?!?/br>徐琮璋猛地睜開眼,心口有陌生的guntang的惡欲在燃燒、沸騰,兇猛如巖漿,摧枯拉朽,所過之處,生靈皆嚎哭。那股惡欲,比當(dāng)初在乞羅寨山坑的大暴雨中睜眼看見宋卿時,陡然燃燒至四肢百骸的欲還要強(qiáng)烈。又或者,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徐琮璋光著腳來到宋卿的臥房,站在床頭凝視他熟睡的模樣,然后爬上床、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蝴蝶翩飛,翅尖散落光點,光點被宋卿吸收而使他陷入更深的睡眠。徐琮璋擁抱住宋卿,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如墮落深淵地獄看見的月光,如瘴氣遍布的沼澤地里的白骨骷髏,看見他指尖開出的月亮花。“宋卿……”那是什么?“……卿卿。”那是惡欲,那是情-.欲,那是不能碰觸的癲狂和丑陋。“你屬于我,對不對?”只能屬于他,誰都不可以搶。“你喜歡我,是不是?”就算不是相同的喜歡,可是已經(jīng)一遍遍的在他耳邊告白,所以就得負(fù)責(zé)啊。喜歡既是獨占、嫉妒和偏執(zhí),也是溫柔、關(guān)心和愉悅,唯獨沒有洶涌的情-.欲,那是愛情的形態(tài)。徐琮璋緊緊擁抱著熟睡的宋卿,低聲笑起來:“不管是哪種,親愛的都被我獨占?!?/br>靠近的,警告。搶奪的,咬殺。像惡龍守護(hù)著財寶,誰敢覬覦就做好死亡的準(zhǔn)備。至于親愛的卿卿同意或拒絕,好像都不重要,因為是他先走過來的,他先靠近、示好、關(guān)心,再給予溫柔、笑容和牽手,然后告訴他‘喜歡你’。宋卿先告白的,他只是做出回應(yīng)而已。徐琮璋埋在宋卿頸項間的側(cè)臉,綻放出來的笑容越來越扭曲,像艷麗花朵根部埋的骷髏。臉頰的紅色胎記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圖紋越來越清晰,像有東西藏在里面躍躍欲試意圖掙出。“喜歡你,卿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