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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看是哄不住謝栗了,談恪只好掛起白旗:“栗栗,你別走,咱們好好談?wù)?,行嗎??/br>謝栗已經(jīng)跳下床走到門口,聽到這話,手抓著門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芾骸澳悴皇遣幌敫艺剢???/br>談恪拉開薄被坐起來,靠在床頭低眉垂眼,在昏暗的室內(nèi)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消沉。他的聲音有點沙沙的:“那是我錯了,現(xiàn)在想和你談?wù)?,還來得及嗎?”談恪日常里強勢霸道說一不二,好像永遠(yuǎn)不會犯錯。這會突然低眉順眼地認(rèn)錯,反而讓謝栗有一點點心酸的感覺。謝栗抬腳走過去,重新在床邊坐下:“那你談吧?!?/br>談恪說:“那天你們說什么,我都聽到了。”謝栗一頓:“你都聽到了?”談恪看著他,點點頭:“我爸挺喜歡你的,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這樣我也放心了。”這回輪到謝栗說不出話了。談恪光聽見他父親喜歡自己,就沒聽見他父親罵他嗎?談恪看出他的疑惑:“其它的我也聽見了。所以你想和我談什么?談我父親為什么不喜歡我嗎?”謝栗下意識抬頭去看談恪。談恪面帶病色,語氣卻如常。謝栗的心被揪成了一坨。他自己是沒有父母,但不妨礙他知道父母對一個人是如何重要。談啟生在他的面前貶斥談恪,是不是也在別人面前做過同樣的事情?當(dāng)時談恪在場嗎?他知道嗎?那個時候他又是什么心情呢?好像因為談恪自來在謝栗面前強勢霸道,所以他就是鋼鑄鐵打的,是無堅不摧的,所以常常會讓人忘記了他其實也是個有血有rou的人這樣的事實。“你還想知道什么?”談恪問謝栗。謝栗咬著嘴唇,想問又不敢問。他隔了好久,才低落地說:“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想知道什么。就是,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可是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我一點也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你也不愿意說。你為什么不愿意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喜歡我,你什么都不告訴我,那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一邊是對談恪不肯敞開心扉的失望,另一邊又是對談恪不得自己父親喜愛的憐惜。兩股情緒同時發(fā)力,時而合力起來一起絞得謝栗難安,時而又分別把謝栗朝兩邊撕扯著。“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年紀(jì)小?!彼f,“所以你覺得告訴我這些也沒什么用,就像成年人總說‘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br>他的眼睛又紅起來:“可是年紀(jì)小又不是我的錯,假如你真的這樣以為,那我們只能分手了?!?/br>謝栗總是生機勃發(fā)。一棵年輕的樹不害怕受傷也不怕被砍掉歧枝,豐沛的樹液會很快分泌出來包裹住傷口,繼續(xù)抽條發(fā)枝。可旁邊的老樹皮絕對承受不了這種事情。談恪聽見分手兩個字,表情都不對了:“栗栗,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你不能污蔑我?!?/br>他朝謝栗伸出手:“你想知道什么,現(xiàn)在我都告訴你,行不行?”謝栗盯著那只手看了半天,不言不語。按說談恪放低姿態(tài)來哄他,松口愿意什么都告訴他,也已經(jīng)很可以了。但他想要的不止是這樣,不是他問一句談恪就來答一句這樣。謝栗承認(rèn)他是貪心。談恪見他半天不說話,索性推開薄毯,自己坐到謝栗對面,抓住謝栗的手。他的發(fā)熱剛剛退下去,手心里都是薄汗。“其實我爸對我不滿意,大概就是因為轉(zhuǎn)行?!彼阎x栗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當(dāng)年我還沒有拿到學(xué)位就不想讀了。幸好導(dǎo)師人好,在簽證方面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等我工作和身份都穩(wěn)定下來,我爸才從別人嘴里聽說了這件事,有四五年沒有理過我,全靠我媽和談忻在中間傳話?!?/br>謝栗聽得怔怔。他不了解國外的簽證政策,只聽談恪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兩句,完全想不到一艘巨輪中途轉(zhuǎn)向的艱難。“那你為什么要轉(zhuǎn)行呢?”謝栗忍不住問了出來。談恪深吸一口氣:“可能就是像你說的,不喜歡吧?!?/br>他看著謝栗,沉沉的目光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說句實話我確實不怎么喜歡物理,更不要提做研究了。卡森霍斯是我?guī)熜?,他?dāng)年帶過我課題,帶了一年多。他曾經(jīng)很直白地跟我說過這件事?!?/br>“說你不喜歡做科研?”謝栗問。談恪點頭:“他說我總是太急于追求結(jié)果。”他笑了一下,“可我做研究如果不是為了得到一個結(jié)果,那我做它干嘛?”謝栗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好輕輕地?fù)u了搖頭。他的反應(yīng)被談恪看在眼里。“可能熱愛也是一種天賦吧?!闭勩〉卣f,“只可惜我沒有這種天賦,我爸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但是也沒辦法?!?/br>談恪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他身邊的人都如此癡迷這一切,而他只想快點得到一個結(jié)果。歸根到底,可能就是他骨子里沒有點起“熱愛”這個技能。所以謝栗的熱愛在他的眼里,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寶貴,是命運通過另一種方式將他沒有的東西又送到了他面前。“可是不喜歡也沒什么錯啊?!敝x栗悶悶地說,“不喜歡能有什么錯呢?你不喜歡這件事,所以你就去做另一件事,這不是很正常嗎?”談恪看著他的眼睛,說不出話來。一個物理學(xué)家的兒子不喜歡物理,一個科學(xué)家的兒子不喜歡科學(xué)。好像是沒什么錯,可聽起來就是那么不和諧。謝栗收起腿跪坐起來,去摸談恪的臉:“我就覺得你很厲害,真的。雖然我說不好你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厲害,但是別的事情我都有看見?!?/br>“你捐的望遠(yuǎn)鏡以后每一屆本科生都會去用,他們會比別的學(xué)校的本科生更早接觸大型儀器,這種受益是無窮的。這種事情我上本科的時候根本不敢想,那個時候我們要參觀大型儀器,還要提前好幾個月去金山天文臺登記排隊,去了也只能看一看,根本沒有機會上手cao作。還有厚學(xué)獎,會幫助很多學(xué)生。我覺得你爸爸是沒有看到你做的這些,所以才會這樣評價你?!?/br>謝栗的眼睛在昏暗中也發(fā)著亮,像從蚌殼里摸出來的珍珠第一次被放在燈光下,琉璃一樣的黑眼珠泛著水光:“其實那天我就覺得很生氣,為什么你爸爸要在我面前這樣說你。我本來想要安慰你,結(jié)果你什么都不肯告訴我,我就越想越生氣。我知道我還不怎么成熟,但就算這樣,我也還是想要你能夠依靠我,可以給我一個哄你讓你開心的機會?!?/br>談恪聽得鼻頭發(fā)酸。他伸手去攬謝栗的背,把頭埋在謝栗的頸窩里,把自己靠在謝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