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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動靜從廚房里出來,手里還拽著塊抹布,一臉飽經(jīng)揉令的樣子。談恪換了鞋拎著袋子過來,皺著眉頭遞給謝栗:“你買酒干什么?”他又看看餐廳,“在家怎么點這么多蠟燭?剛才停電了嗎?”謝栗這才想起來,怎么他點的外賣都沒給他打電話呢?!但這都不重要了。他抱著外賣袋子,期期艾艾:“你晚上吃了嗎?”談恪是在應(yīng)酬里隨便吃了一點,喝了酒也沒什么胃口,他隨便嗯了一聲,俯身過去先把蠟燭吹滅:“來電了就趕緊滅掉,這么多蠟燭不安全--”謝栗立刻急了,上去要護(hù)自己的紅蠟燭:“你不能吹!那是我專門點的,給你過生日的呀!”談恪一愣,回頭看看謝栗,再看看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終于明白了。謝栗放下手里的袋子過去抱住他,在他臉頰上使勁親了一下:“祝你生日快樂。我給你下了面,冰箱里還有蛋糕,還買了玫瑰?!彼ν暧钟X得不好意思,把頭埋在談恪懷里,“生日快樂?!?/br>談恪一時間,有點不忍心說出真相了。他虛應(yīng)一聲,干脆把謝栗抱起來。小男生這段日子吃胖了,抱起來都稱手多了。他把謝栗抱到沙發(fā)上坐下。謝栗伸手去替他解領(lǐng)帶,邊弄邊說:“我本來想給你做個菜,但是沒做好,我可能得練一練。所以點了外賣。怎么會讓你碰上了呀?!?/br>他拿著談恪的領(lǐng)帶,轉(zhuǎn)而掛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抱著談恪脖子笑嘻嘻地去親他的嘴:“生日快樂喔?!?/br>談恪看著他這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決定先讓他高興完了再說。不就是過個假生日,孩子高興不比什么都重要?作者有要說: --油爆蝦:我又有什么錯????第79章仙女座十蛋糕擺在桌上,上面奶油層上面插了密密麻麻的蠟燭。桌上的面和牛排已經(jīng)被收走了,只剩下兩只空酒杯。長壽面被談恪吃掉了,一口湯都沒剩下。反而是牛排,他嘗了一口就攔著謝栗,只讓謝栗吃外賣。最后謝栗自己做的飯是什么味,他自己也沒嘗到。倒是一瓶酒喝下去了一大半。他第一次喝紅酒,閉著眼睛隨便點的,除了有點酸,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設(shè)想里浪漫的燭光晚餐就這么莫名其妙結(jié)束了。但謝栗認(rèn)為今天晚上這場子還能再救一救,因為蛋糕還沒切。于是他把談恪趕去洗澡,自己留在餐廳里折騰。談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小男生正撅著屁股趴在餐桌前,手里還攥著幾根蠟燭。周圍那一圈已經(jīng)被吹滅的紅蠟燭還沒來得及從餐桌布上拿開,紅色蠟液流到了桌布上結(jié)成一小灘,讓人聯(lián)想起古裝劇里那些洞房花燭的蒙太奇鏡頭。談恪立時有點心猿意馬起來,但他轉(zhuǎn)念又自己潑了自己一頭冷水--家里什么都沒有,再說謝栗一時間未必能接受得了,還是要慢慢引導(dǎo)他。他只好走過去,發(fā)泄似地在謝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在干什么?”一掌到rou,還帶著響。謝栗忽遭驚嚇,差點被拍進(jìn)蛋糕里,手里的蠟燭在奶油上戳出一個大圓坑。謝栗氣死了,舉著蠟燭轉(zhuǎn)過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他哭喪著臉,“都怪你,現(xiàn)在更難看了!”談恪越過謝栗伸頭一看,是真的丑,有他沒他都丑。這蛋糕不知道是哪個遺跡里出土的古早風(fēng),三片綠色的葉子簇?fù)碇欢淦G粉色的花,粉紅的奶油裙邊繞場一周。上頭密密麻麻的紅色蠟燭,很容易和寺廟門口的香壇聯(lián)想在一塊。談恪十歲的時候過生日,吃的就是這種蛋糕。太復(fù)古了。他心里感嘆現(xiàn)在竟然還有賣這種蛋糕的,順手接過謝栗手里的蠟燭,舔一口上面的奶油,這味道也是他童年的味道。“挺好的?!彼f,順手把謝栗摟進(jìn)懷里,把齁甜的植物奶油送進(jìn)謝栗的嘴里,“你自己來嘗嘗?!?/br>謝栗被鬧了個大紅臉。他把嘴里的奶油咽下去,轉(zhuǎn)頭去拉談恪在椅子上坐下:“你坐好,我要點蠟燭了?!?/br>談恪上高中以后就沒怎么過生日了。一來總趕上上學(xué)的日子,他不會為了過生日就放掉一整晚的學(xué)習(xí)計劃,再有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不再愿意承擔(dān)這種所謂的降生的喜悅了。他坐在黑暗中,看謝栗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將蛋糕上的蠟燭一根一根點亮。微弱跳動的火苗逐漸照亮小男生的面龐,火光熏然的暖意逐寸地爬滿整間屋子。對生日的惡感在談恪的腦子里打著旋兒,漂上來又頓時被壓了下去--他在心里勸阻自己,無非就是個生日,更何況謝栗這么開心。謝栗半邊手背都被烤得發(fā)燙,他甩甩手滅掉火柴,站在一蛋糕熊熊燃燒的蠟燭,特別有成就感。他轉(zhuǎn)頭,笑得十分滿足:“談恪,你許個愿望吧?”談恪拍拍自己的腿,謝栗便會意地坐上去。談恪從后面摟著他,兩個人親密地貼在一起。“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談恪問他,“履歷上那個是真實的嗎?”謝栗搖頭。談恪嗯一聲,也不再追問。他私心里覺得謝栗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于也從來沒有動過要替謝栗尋親的念頭。把自己的孩子丟掉的父母,就算有多么身不由己的理由都不值得原諒--明明還有那么多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人生的父母。“那你今天的愿望是什么?”談恪抱著謝栗,聲音很輕地在他耳邊問。謝栗微微側(cè)頭,臉頰便貼上了談?。骸翱墒墙裉焓悄氵^生日啊?!?/br>談恪親親他,把頭埋在小男生的頸側(c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孩子身上有了他的味道,他的須后水,他的洗衣液,像被捕蠅草捉住的小蟲子,小男生已經(jīng)被他的生活重重裹住。他貼在謝栗的臉頰邊,慢條斯理地哄著:“嗯,是啊。所以我今天的愿望呢,就是想知道你的愿望。你覺得我能實現(xiàn)嗎?”謝栗一下子就被哄住了。他坐在談恪懷里,被哄得整個人都飄忽起來。他能有什么愿望啊,要非要說愿望,無非就是希望今天晚上能一切順利。談恪還貼在他耳朵根催他:“你的愿望是什么?”謝栗忽然覺得酒勁上來了。整個人都被催得膨脹起來想說的話特別多,什么都敢說。他厚著臉皮轉(zhuǎn)過頭,勾著談恪的脖子,嘀嘀咕咕地說了兩句。談恪聽完,不由得拿一種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