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書迷正在閱讀:光影、我出道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墨雨煙夜短篇合集(H)、穿書后我成了太監(jiān)的女兒、豺狼(H)、玩狙的都好難搞、穿成名導(dǎo)演私生女之后、獵豹(H)、快樂宅急送2(H)、顧念若初
亦沒有什么通天的能力,為何會那么巧,偏偏她就知曉疏勒那兒會有他與匈奴二王子的書信? 且還一擊即中。 還有她對顧廷舟的態(tài)度…… 崔爻垂了垂眸子,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他設(shè)計讓她知曉張映易與衛(wèi)語棠見面之時。 當時她也像是早就知曉,沒有半分的驚訝…… 諸如此類的細節(jié)太多,又太隱秘巧合,就連他也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總覺得,她有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解開他疑惑的鑰匙。 他想去問清楚,可心中總覺得在那扇門背后不是他走向她的道路,而是分開兩人的一條天塹。 心間像是關(guān)了一頭兇獸一般,時時刻刻的怒吼嗚咽,隱隱不甘卻又隱隱不安。 人總是這樣,在接近一個苦求已久的答案時倉皇不安,躊躇不前。甚至萌生出想要退卻的心思來。 他放開了攥成拳的手掌,轉(zhuǎn)而握住了身側(cè)墨色的扶手,眼中的濃重眸色仿若水墨一般鋪陳開來。 他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既做好了決定便是必須要做到最后的。 她是他認定的人,這輩子也只能當他一人的殿下,他斷不會放手。 即便遍體鱗傷,他也要用盡手段留住她。 他自出生就沒嘗過什么甜,更不會有人教他什么是冷,什么是熱。 小小的年紀為了一口已經(jīng)發(fā)黑的饅頭同比他大了許多的乞丐打架,即便被打得鼻青臉腫他也留住了那口吃的。 少年時為了識字更是受盡白眼和苦楚,他也堅持到了最后。 老人說運氣不好的人并非不得上天眷顧,而是運氣都被集中了起來,等到有一天,上天會還給那人。 崔爻以前不信,可現(xiàn)在他有時在想,也許這是真的。 上天將他一生的運氣都積攢在了一起,讓他能夠等到她。這個讓他心間發(fā)熱發(fā)燙,一想起來便覺得人間值得的一個人。 眼下他所求也只是一個她,往后的時光他也只求讓她身體康健這一條。 就當他太過貪心,他可以用下輩子來償還。想來,上天會如他得意…… 至于別的,他都會給她雙手奉上。 原以為這些只要他慢慢來,都會等到,可還是他不夠小心,竟上了她的套…… 一陣微涼的風輕輕拂過,帳篷發(fā)出輕聲,房內(nèi)的燈火晃了一晃,照在崔爻臉上的光也跟著晃了晃,可青年的眼神還是那般沉靜,連撇都沒撇一下。 心間像是裂開了一道縫,呼呼啦啦地往里灌著冷風。 她現(xiàn)在定是不想見他,以后還會處處躲著他。 誰叫他沒忍住呢。 唇邊漸漸生出了一抹凄涼的笑,可霎時便又退得干干凈凈,眉目間重新染上風霜。 或許他不是上了殿下的當,而是上了衛(wèi)語棠的當。 ——那個為了顧廷舟要死要活,對他說著一些云里霧里的話的衛(wèi)語棠。 青年緩緩自椅背上坐起,挺直的脊背在帳篷上投下一道墨色的直線,臉頰冷白,鼻梁挺直,清冷俊秀。 沉沉望著一處發(fā)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他突然抬手自身側(cè)抽出了那柄長刀。 雪白鋒利的刀光閃過眼前,撩起一縷發(fā)絲,他面色平靜無波,抿著唇斂著眉目用布巾擦拭著長刀。 衛(wèi)語棠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或是如她所言那般純粹想他求而不得,但他總覺得,不是這么簡單。 不過眼下最首要的是弄清她知道些什么,又為何說出來那些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此前,他曾對她說過若讓殿下知曉他的心思,他便去殺了那個姓顧的,可她不聽勸,今日他該讓她得到一些教訓(xùn)才對。 崔爻歪著頭冷笑一聲,旋即站了起來。 殺不了姓顧的,但也總能讓他受受傷,放放血。 明日一早,衛(wèi)語棠大概便會聽到風聲,緊接著她便會主動來找他了。 青年斂了斂嘴角勾起的冷硬弧度,將長刀放回刀鞘,披著一身星輝離開。 帳中恢復(fù)寂靜,沒有一絲人氣兒,連案桌上翻開的書頁被微風卷起了一角。 ……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滿載一身寒意回到帳中。 他什么也沒做,就那么支腿靠在了榻邊,睜著那雙清冷疏離的眸子坐到了天亮。 第二日清早,天際蔚藍如洗,空氣中漂浮著泥土的腥氣,空氣濕潤。 帳內(nèi)青年眼神一轉(zhuǎn),掃過了被微風卷起的門簾,瞇了瞇眼,只見得帳外的侍者們步履匆匆,紛紛低著頭交頭接耳地說著什么。 “聽聞昨夜刺客卷土重來,將顧氏子給打成重傷了!” 另一侍者聞言腳步定住,輕哼一聲:“呵,哪里是什么刺客——” 那人見狀,睜大了眼睛驚異道:“???不是刺客那是誰?” 那人左右看了看,將嘴巴靠近身側(cè)那人的耳朵,朝青年的營帳怒了努嘴,用氣音低聲道:“是那位傷的,有好多人都見著了……” 那人依言往青年的帳中看了一眼,卻不想對上了一雙黑□□的眼睛。 那雙眼中仿佛什么都沒有,又仿佛里面藏了一只正在咆哮的兇獸,兇狠之意像是要沖破眼睛,直直朝他傾瀉出來。 ?。?! 他被青年空寂的眼神還有凌冽氣勢給嚇退,連句話都沒說就低著頭將身邊人給拉走。 崔爻聽見了方才帳外兩人的話語聲,面上卻沒有一點波瀾。 只是下一瞬,便有人掀開了門簾直直進到帳中,打破一室寂靜。 “崔爻!你怎么……敢?。俊?/br> 衛(wèi)語棠站在門口,身后門簾漂浮,光影交錯。她站在背光處,崔爻看不清她的臉色神情,可這并不妨礙他從她焦急的語氣中分辨出來她的怒火。 聽著她惱怒的聲音,他眸中閃過一道暗色的光,淡漠道:“為何不敢?” “莫不是你忘了狩獵那晚我是怎么同你講的?” 衛(wèi)語棠眸子閃了閃,隨即抿緊了唇回憶起了那晚充滿威脅殺意的眼神和語氣。 【若你敢將這事告訴殿下,我便殺了那姓顧的?!?/br> 【我說到做到】 …… 衛(wèi)語棠皺了皺眉,身側(cè)的手掌動了動。 目露猜疑地看著崔爻。 莫非他心悅衛(wèi)長遙的事情已經(jīng)被衛(wèi)長遙知曉了?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還會有什么事可以讓他如此不顧大局。 僅僅這么想著,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崔爻與衛(wèi)長遙鬧掰了。這意味著自己的機會來了! 可就這么一剎那,她的好心情便被打破。 “你是想讓我殺了他?” 原本內(nèi)心暗暗竊喜的衛(wèi)語棠面色一白,想起了剛剛靜靜躺在榻上的顧廷舟。 雖然顧廷舟現(xiàn)在對她避之不及,與從前的關(guān)心體貼更是不能相提并論,可是她不怪他。